金长顺今年五十多了,身材有些胖,宽脑门,有些秃顶了,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鹰钩鼻子,眼神极为锐利。

“出什么事了。”金长顺语气淡然,仿佛对这件事并不意外。

“这次可能要倒闭了,我们违约了合同,要赔一亿多……”

高昂的违约金也是西方特有的合同束缚力。

随后金凡妮把所有的事情讲给金长顺。

金长顺听完后长叹一声,“手段虽然不光明,可是极为有效,凡妮,爸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爸……”

金凡妮没想到金长顺会这么说,可是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建立起的万丈高楼竟然经不起一丝波澜吗?

“当你放弃国内市场的时候就要有足够后手,不然必然会有这种情况,人心都是复杂的。”

“爸,我不甘心,那人实在太狠了,可不可以请彭叔叔……”

“老彭?”

金凡妮咬牙切齿道:“对!彭叔叔都是省里的二把手了,当年还是您举荐他的,这份恩情他不能忘了吧?就算我赔钱破产我也不让那小子好过!”

金长顺叹口气知道金凡妮不死心,“电话我可以打,你就在旁边听着吧。”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没多久那头出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是穆海松。”

“穆秘书,我是金长顺啊,彭章在不在?”

“原来是金老板,您稍等。”

穆海松见过金长顺几次,也清楚彭章和金长顺关系莫逆。

没多久彭章接电话了,“金大哥,您最近一向可好?”

“好好,彭兄弟,你也挺好吧?”

“还好,金大哥,您是有事吧?”

金长顺笑了笑,“老彭你还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你侄女这边出了点问题,状况比较复杂,这丫头憋着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他说话自然很有水平,所有的过错都成了李华德的。

彭章听完之后良久才叹口气,“金大哥,这件事很麻烦,况且这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事宜,我无法插手,虽然你们公司现在有些麻烦,不过我想金大哥能解决这个小问题的,这件事过后再说,我这边要忙着开会了,金大哥,回见。”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金凡妮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这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怎么能这样!”金凡妮脸都气红了,指着电话怒斥。

“爸…不是还有孔端奇吗?”

金长顺看着金凡妮脸逐渐沉了下去,“够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家现在的事已经没人愿意管了吗?”

“当年他们……”

“当年?当年我们是老圈子老人脉,可是佐佰妮减少国内市场份额全部靠香江的订单,那些关系就断了,凡妮,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关系,尤其是官场上的事更是复杂无比,我们已经失去了那些关系。”

金凡妮捂着脸坐在沙发上,父亲的话和李志说得一般无二。

她缺少政治嗅觉,她以为赚钱就够了。

可是她忘了,神州不是资本主义国家,有些东西一旦方向错了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凡妮,你还有一个机会。”金长顺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爸,什么机会?”

“李华德公司没有赶尽杀绝,他现在还有余地。”

“爸,哪里还有余地?您糊涂了??他把我害得这么惨!”

金长顺摇摇头,“若是他赶尽杀绝,佐佰妮的货根本不是拖着出不去,你联系一下这人吧,我去会会他,另外,冯曲然他们……你做过了。”

金长顺三年前就已经退休了,但是公司还有一些老人和他联系的,冯曲然等人的事让金长顺很不满。

三天后金长顺见到了李志。

金长顺在没见到李志之前是万万没想到李志的年轻,两人在屋内秘密聊了很久,再次出来后两人脸上都是笑容。

佐佰妮几天后宣布破产。

原来上诉李华德的企业,当天就有十家宣布撤诉!

最惨的就是外国资方了,外国的资方无奈的发现通过合同赔偿金,他们能得到的东西竟然只有几百万,土地是神州的国有土地,不像资本国家可以拍卖,金凡妮可执行财产都不够赔偿金的百分之五。

金长顺看着李志,“李老板,这招妙啊,好一招金蝉脱壳。”

李志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佐佰妮的品牌也不值什么钱,不如就放弃了,用一个品牌名字换接近一个亿还是值了,再说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我神州人,不能便宜了那群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