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没发生什么风浪。

张小虎和另外四位学员轮流练车,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驾校下班的时间。

直到这时,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的杨刚,终于拿着手机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脸色如常,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惆怅之色,好像借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杨教练,怎么样,钱借到了吗?不行的话,我再找我朋友借点!”

刘蒙迎上前,比亲兄弟用钱还着急的样子。

“刘蒙,真是有心了啊!”

杨刚欣慰地一笑,大声说道,“不需要借钱了!因为,之前答应借钱给我岳母的那位亲戚,又改变了主意,人家已经把两万块钱借给我岳母了,所以,也就不用我再借钱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可真好啊!”

刘蒙笑着道,“这么说,刚才杨教练你就算借到两万块钱,其实也用不上,基本钱一到手,就会再还给对方呗?”

“嗯,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刚点点头,两人那复杂的目光,都同时看向张小虎。

他们这一问一答,明显就是说给张小虎听的。

张小虎却依然脸色如常,波澜不惊,把他们的话和表情都当空气了。

“小虎啊,说句心里话,刚才我找你借钱,你不肯借给我,当时我心里确实是挺郁闷的,但后来静下心来想想,我也就释然了,完全能理解你!”

杨刚走到了张小虎面前,忽然冒出这么一番话。

“我就想啊,我岳母那位亲戚,两家关系可是挺近的,结果要借两万块钱,对方都思之再三,最终才真把钱借出来,这可是挺近的亲戚呢。”

“而我们俩呢,只是教练和学员的关系,而且才认识了一天不到,我找你借两万块,确实是我病急乱投医,是我冒失了,对不住了哈!”

他这话,说得客客气气,板板正正的。

“杨教练,没事就好。”

张小虎这一句“没事就好”,当然也有别的意思,就看这杨刚怎么理解了。

“哈哈,大家散了吧,明天上午8点半,大家再来学车!”

杨刚拍拍手,面带微笑地开上车,停车去了。

张小虎走到不远处的霸道旁。

只见牛昆这厮,还在驾驶位上仰躺着,睡得跟个猪一样,呼噜声震天响,而且口水流得胸膛上全是。

“牛子,你这个下午,过得还真是爽啊!醒醒,走人了!”

张小虎拍拍他那健硕的肩膀,坐上了车。

“哎呀,车学完了?”

牛昆一下坐了起来,一边擦着口水,看了下时间。

“愉快的时光,过得可真快啊,我这刚躺下闭闭眼,居然就到了六点!”

一边说着,车子便发动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陶雪纯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是新寨卖驴的那位朱老板说了,他出门办事快回来了,这边可以赶过去收驴了。

“牛子,觉你也睡够了,振作起来,尽快回村接到雪纯,然后一起去新寨收驴!”

“好嘞!”

牛昆虽然能吃能喝能睡,但可不是酒囊饭袋,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的,一路快速穿行,很快便回到了石塔村。

接着陶雪纯上车后,张小虎和她一起坐在后排,车子又奔往80公里外的新寨镇。

时间已经快7点了,因为正是盛夏时节,所以天色还是大亮的。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沿着国道驶到新寨镇上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半个多小时了。

这一路驶来,那位朱老板可没少打电话,不断地问到哪儿了,到哪儿了,而且还说他会在路边接应,千万不能直接导航奔到养驴场。

“小虎哥,这位朱老板名叫朱信友,他老婆叫王春梅,既然他说要在路边接咱,那咱就去他说的路边吧。”

“嗯,可以。”

正说着话,直接前头路边的一家超市门口,一位中年男子冲这里招招手,认出了这辆车。

这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正是朱老板,朱信友。

车子靠边一停,朱信友便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朱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农庄的老板张小虎,我算是他的秘书,这位是他的好兄弟牛子。”

陶雪纯坐在后排,微笑着介绍了一下。

“啊,好的好的,张老板你好!”

朱信友特意回过头来,向张小虎微笑示好。

“那什么,我得嘱咐一句话啊,村里如果有人问起你们是来干啥的,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来收驴的,就说是我的亲戚!”

“这样吧,张老板你是我的表侄,小陶就是我的侄媳妇了,牛子就是你们的朋友,就说是来看望我这个表叔的,好吧?”

朱信友看着几人,这话叮嘱得十分认真。

陶雪纯俏脸一红,忙说道,“朱老板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小虎哥的女朋友,我只算是他的秘书……”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咱只是假装这么回事嘛!再说了,你们本来就不是我的亲戚呀,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嘛!”

朱信友笑着说道。

张小虎却奇怪道,“朱老板,为啥要这么说?村里人要是知道我们是来收驴的,又会怎么样?”

“是这么回事儿,之前村子里有人要收我的驴场,结果因为价格给的低了,我不肯卖,如果这户人家知道我的驴卖给了你们,他自然会恨上我,那可就不好了啊。”

朱信友忙解释道。

“这样啊。”张小虎沉吟着,“不过,你把驴卖给我们,就算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两三天啊,人家一看你的驴场没驴了,不就知道你把驴卖给别人了?”

“这个……说的没错,但是,当时卖和回头让他知道我卖,那是不一样的!”朱信友说道,“反正啊,你们就按我说的来,就错不了!”

“那行吧。”

张小虎点点头,也没有纠结这回事。

在朱信友的指路下,车子驶离国道后,驶上了只容一车勉强通过的小土路。

这种土路一般是三轮车和拖拉机走的,车体宽一点的车,走起来可是要很小心的,否则一侧的车轮很容易下滑到路基下面,如果是前驱车,想驶上路面可是很麻烦的。

张小虎看了一下导航,发现他给指的这条路,和驴场的位置偏出去了很远。

“朱老板,为什么咱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非要走这么窄的小土路?”

张小虎凝声问着,连陶雪纯也感觉到,这里面好像有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