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处有东西接引月华,多半是妖兽作祟,大祭司还是让我们去看看为好!”

这时候那位背着长剑一直不说话的冷面剑客说道。

大祭司面色一怒:“哼!几位是不把我族规矩放在眼里,看老朽好欺负不成,若不愿意留宿,自可离去便是。”

那背剑男子还待再说,头戴方巾男子赶紧拉住他示意他别说话。

随后他打着圆场说道:“大祭司不要误会,我这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他只是好奇那束月华缘由罢了,还请大祭司不要与他见怪。”

谭六郎见着头戴方巾的男子说话很有技巧啊,这句话看似是为他兄弟开脱,实则是质问大祭司月华何来。这样说还能让大祭司不好推脱只能为大家解惑,是个厉害人物!

果然大祭司为了让大家不起疑他便说道:“那并非是什么妖兽接引的月华,不过是我族的祭祀之秘罢了。既然几位执意要见识一翻,倒也并非不可。”

“汝轩,世州,你们去将祭器抬出来,满足一翻几位少侠的好奇心!”说完一甩衣袖,哼的一声满脸不愉。

“是,大祭司。”随后两个汉子出列进入祠堂。一会儿,两个大汉吃力的抬出来一个用黄布遮住的器物。

大祭司说道:“几位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说罢他掀开黄布,一束明亮的月光从器物上发出直冲天际。

大家定睛一看,都傻眼了,“这居然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它接受月光,然后将月光反射出去,这才有了像妖兽接引月华的景象。”

那头戴方巾的男子见此连忙说道:“得罪了,得罪了,原来贵族竟然有如此奇妙之物,是我等见识太少,大祭司莫与我等见识!”

大祭司哼的一声表达不快转过身去。黄松见此说道:“这么晚几位也都疲惫了,大家还是随我早点休息去吧!”

一路上有些沉闷,还是那位头戴方巾的男子最先开口。“在下占学剑,这位是我的朋友刘长风,敢问两位兄弟大名?”

谭六郎也想认识他们俩,便笑着接口道:“还在为生活劳碌奔波呢,哪里有什么大名,无名小卒罢了。叫我谭六郎就好了,这是我好兄弟王乔,这是阿七!”

阿七围着他俩转了一圈记住了他俩的气味,表达出它特有的善意。

刘长风面色冷峻的点点头,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谭六郎作为一个男人都有点喜欢上了。真有点教人嫉妒,爱了爱了,男女通杀呀。

一直喜欢热闹的王乔这时候反而变得闷头闷语的,大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他都打不起精神,随手摆摆手打打招呼算是相互认识了。

占学剑解释道:“我这位朋友不太爱说话,大家不要见怪。”

谭六郎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无妨无妨,我这位朋友平时倒是喜欢说话的,只是一路上奔波劳累,有点萎靡不振。”

简单交流一会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住所。

黄松说道:“大家今晚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条件简陋,还请各位勿要见怪!”

谭六郎看着这栋老屋,全是由石头与木头构造,虽然破旧,倒也是颇为结实整洁,看起来时常是有人打扫的。

谭六郎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多有打扰。对了黄松兄弟,为何不见你们族长?”

黄松见此悲色一起,他说道:“我爹娘都已经被妖兽吃掉了!这栋房子是他们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谭六郎见说错话连声道歉。

“没什么,我早就看开了,只恨自己太弱小,怪不得其它。”黄松摇头道。

见此谭六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别人,又不好去揭别人伤疤询问详情,于是便干脆闭嘴不言。

谭六郎等四人一狼进入房子客厅稍作修整,一名身着朴素的清秀女子便端着吃食进来,这应该就是一路上黄松说的他的老婆了,她倒也落落大方。

对着大家她只是有些羞愧的说道:“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一些粗食还请大家多多担待,暂时压压肚子。”

谭六郎看着自己碗里是一碗粗糙的米饭,还有几片黑黑的不知名腊肉,菜就只是两碟自家腌制的咸菜。

一路谈话谭六郎感觉黄松不是小气的人,想起黄家村一路见闻,见着这饭菜,谭六郎明悟过来。

这饭菜可能是黄松一家能够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了,他心里一叹,不曾想黄家村居民日子过的如此苦楚。

谭六郎不说二话端起饭碗就大口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嫂子说的哪里话,我们狩妖人平常都是饥一餐饱一餐的,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谢谢嫂子!”

或许谭六郎对黄家村有误会,听过大祭司解释,此时他疑虑倒也少了许多。他也不怕饭菜有毒,这要是有人向这样粗糙的饭菜下毒,谭六郎宁愿认栽。

占学剑也大吃一口随后喊道:“好吃!”王乔是那种有什么吃什么的家伙,他也不挑食,这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里还顾其他。

只有刘长风皱着眉一言不发,也不动口。占学剑问道:“长风,你怎么不动筷?”

刘长风:“你们吃吧,我不饿!”说罢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见此黄松妻子本来缓和的面色显得更羞愧,她低着头不说话。

谭六郎也是眉头一皱,占学剑赶紧说道“嫂子莫怪,他就是那样的人,对谁都一样,我替他向嫂子道歉。”

王乔看不下去,这时候干了碗饭开始起劲儿了,“哎呀,不吃给我呀,胖爷正愁吃不够呢!”气氛才渐渐变得好起来。

见大家吃完黄松妻子说道:“最近黄家村偶有妖兽出没,远不是普通猛兽可比的,你们天亮之后还是尽早离开吧!”

谭六郎正要多问是何妖兽,黄松这时候也进来了。“招待不周,各位吃完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村外危险,深夜千万不要乱跑!”

对此谭六郎也不再多提。空房有两间,王乔和谭六郎一起,刘长风和占学剑一间,刚刚好。

本来谭六郎已经不怎么怀疑黄家村的人了,这时候经黄松妻子一说他又开始疑惑起来,他细细回想一系列经过,不得其解。

无奈他盘坐于床上入定进入识海九层魂塔之中,他慢慢整理自己的所见所闻,突然他眼神一凝。

“不对,在山腰见的月华是从天上接引到低下,而大祭司用的镜子反光是从下而上。”

另一件房间,占学剑也在品味黄松妻子说的话,他本就怀疑黄家村,这时候便细细琢磨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占学剑在房里走来走去,随后他一捶手。

“是了,是了,一个将祖宗规矩看着那么严的人怎么会将祭祀之物给外人做演示之用,这个大祭司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