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看来你这次回来,的确是有备而来。”

姚兆夫深深看了邪气青年一眼。

老奸巨猾如他,听到黑桃J这个名字时,就已经猜到,这位杀手是给谁准备的,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位私生子在国外的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说完之后,姚兆夫走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旧款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我是姚兆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河市的爆炸事件,定性为天然气泄露爆炸。”

姚兆夫在电话接通后说。

“有难度?有难度也必须要办,你和姚家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他冷哼一声。

打完电话之后,他回到客厅,端起刚才没喝完的茶杯,继续喝茶。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邪气青年犹豫了一下问。

“等。”

姚兆夫表情平静地喝着茶。

“等?”

邪气青年不明白事情都这么危急了,不赶紧想办法,为什么还要等。

“如果天亮没事,这件事就暂时过去了。”

姚兆夫放下茶杯,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如果有事呢?”

邪气青年表情忐忑地问。

“那你就别惦记姚家的产业了,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活着总比死了强。”

姚兆夫闭着眼睛说。

“爸,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邪气青年情绪激动,下意识喊出和姚兆夫的真实关系。

“现在我们就是在赌,赌你的人,能在天亮前,杀死胡大勇,赌我的人,能把河市的事情压下去。”

姚兆夫说完这句话,就不在理会邪气青年。

邪气青年满头大汗地站在客厅,看着墙上的挂钟,感觉时间过得格外慢。

另一边,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京郊附近的一座军营。

“赵老,您来了。”

江华小跑过去,帮赵抗河打开车门。

“怎么把尸体都运到这里来了?”

赵抗河下车后,看着排成一排,躺在裹尸袋里的尸体问。

“风向不太对,我们就连夜把尸体运过来了,毕竟这些都是证据。”

江华在一旁解释。

当时,河市的警察局那边,要求接管这些尸体,他虽然觉得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但是总感觉哪儿有些不对。

谨慎起见,他立刻联系了赵抗河,让他安排了一辆军用卡车,把这些尸体都运过来了。

“你是觉得河市那边有问题?”

赵抗河皱眉询问。

“这我可没证据,不能乱说,就是感觉不太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江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他就是觉得河市那边人生地不熟,一切都不在掌控中,而且他担心那伙开悍马的猛人,杀个回马枪,所以还是觉得军营里比较安全。

“说说吧,怎么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赵抗河看着躺成一排的尸体,眉头皱成一团。

“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中,我们也刻意留了活口,哪知道半路杀出一伙过江龙,好家伙,我们差点被一发火箭弹给报销了,然后留的活口全被补了枪。”

江华有些郁闷地说。

他是真心不知道,那伙杀神是从哪冒出来的,真的是太猖狂了,端着冲锋枪乱突突,举起火箭弹就射,简直比外国大片还刺激。

“你们没受伤吧?”

赵抗河关心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被炸了一脸泥沙,现在耳朵还嗡嗡响。”

江华趁机诉苦。

“那位指证姚兆夫是灭门案凶手的证人,现在在军营里吗,我想见见。”

赵抗河沉吟了一下说。

“在的,河市现在太乱了,我们担心出意外,就把他一起带了过来。”

江华立刻回答。

军营外面,一个穿着黑色机车皮衣的女人,趴在草丛中,用望远镜观察着军营。

过了一会儿后,她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猫着身子,如一只灵活的狸猫,向军营的另一边绕去。

姚家别墅。

邪气青年收到黑桃J发来的短信,恼火的一拳捶在沙发扶手上,骂了一句:“那个叫江华的,真是太狗了,他居然把胡大勇藏到了军营。”

“这么说,你那边算是失败了?”

姚兆夫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我相信黑桃J,她是最顶尖的杀手。”

邪气青年并不认为人藏在军营,就会让黑桃J束手无策,他曾亲眼见证过,这位顶尖杀手,是如何潜入保卫森严的庄园,暗杀掉一位拥有几百人武装的民地武首领的。

另一边,皮衣女人动作轻盈地翻过院墙,潜入军营里面。

她选的这个位置十分巧妙,恰好位于站岗战士的视线死角,前面是一排老旧的营房,给她提供了掩护。

在一间办公室里,赵抗河见到了神色憔悴的胡大勇。

胡大勇身上的枪伤还没有痊愈,脸色有些苍白,精神萎靡不振。

“胡大勇,这位是京城来的大领导,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这位领导,他会帮你争取一个公正待遇。”

江华很有眼色地帮赵抗河泡了一杯茶。

胡大勇立刻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齐流地说:“领导,我有罪,三十年前我给姚兆夫作了伪证,我现在要检举他,他是个杀人恶魔。”

赵抗河双手端着茶杯,神色安静地听胡大勇讲完整个事情的经过,问:“您能保证你讲诉的这些内容,都是真实可信的吗?”

“我能保证,我要是有半句假话,让我出门被雷劈死!”

胡大勇跪在地上发誓。

“别跪着,站起来说话。”

赵抗河皱眉说了句。

“谁?”

站在江华身后的薛山,突然向窗户那边看去。

“赵老,小心!”

江华反应很快,立刻跑过去护住赵抗河。

身形如铁塔的坦克,动作也不慢,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对着窗户那边砸去。

“喵!”

一只野猫从窗台上跳起,落进后面树林,迅速消失不见。

“嗨,虚惊一场,原来是只猫。”

江华松了口气,笑着说。

“真的是猫?”

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胡大勇,躲在桌子空里,没敢露头。

“小兄弟,你们军营里,平时有猫吗?”

薛山皱着眉头,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了看,询问门口站岗的小战士。

“没有吧,我刚来半年,平时没怎么见过猫。”

小战士憨厚地挠了挠头。

“炊事班那边养了一只狸花猫抓老鼠,可能是那只猫也说不定。”

陪同的营长主动走过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