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雅姐,你别怕,喝杯温水,慢慢说。”

江华看白雅脸色有些苍白,走到饮水机旁边,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白阿姨,真有坏人欺负你,囡囡会保护你!”

江双儿从房间扑通扑通跑出来,紧紧抓着白雅的手。

她和白雅之间,感情很好,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的师生之情,在她心里,白阿姨是她除了家人外,最亲近的人。

“囡囡,白阿姨没事,你回房间去画画,我们大人之间,聊点事情。”

白雅蹲下来,温和地揉了揉江双儿头。

“囡囡,去房间玩吧。”

江华也在一旁轻声说。

他给苏芷柔使了个眼色,让她先把女儿带回房间,毕竟女儿年纪还小,还没到掺和大人事情的年龄段。

苏芷柔把女儿带进房间后,白雅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开始说起她遇到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甚至我不知道那个突然给我打电话的人,究竟是不是骗子。”

白雅说起今天下午,接到的一个奇怪电话。

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自称是她叔叔,说她的父亲叫白治邦,是南洋最大的电池企业,白氏集团这一代的掌舵人。

当初因为某些原因,她父亲没办法扶养她,把她寄养一户普通家庭,现在她父亲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在临死之前,想要见她一面。

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她是抵触,因为她很爱她去世的父母,她无法接受这个身世。

“雅姐,你是怎么想的,突然多了个有钱的爹,你是高兴,还是惊愕?”

江华听完白雅的讲述后,有些哭笑不得。

私生子女在豪门来说,十分常见,甚至他自己,在这方面做得也不太好。

可这种临死认亲的戏码,就有些狗血了,你要真在意这个女儿,早干嘛去了?

“这些都是对方的一面之词,我根本就不知道真假,再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认,在我心里,没人能替代我去世父母的地位。”

白雅表情复杂地说。

这种只在电视里发生的剧情,她没有想到,会出现在她身上。

心里亳无任何喜悦,只有抵触。

“既然雅姐不想认,那就别认了,反正你也不缺钱,这种豪门的遗产继承,最麻烦不过,卷入里面是得不偿失。”

江华表示赞同。

白治源没对白雅说,她是白治邦唯一的子女,所以江华也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以为白雅只是对方众多的子女之一。

在他看来,豪门子女争遗产,那是最狗血的,互相算计,狗脑子都能争出来。

白雅手里的钱,她根本就用不完,平平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呀,何必去惹这个麻烦。

再说了,这事儿还不知道真假,万一是个骗局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回绝了对方见面的要求。”

白雅点了点头说。

虽然她在电话里,回绝了对方,但是从对方后来,又打电话过来看,那人明显还没死心。

后面打来的电话,她没有接,心里有些慌,所以才到江华这里求助。

“你把那人的电话给我,我回头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再骚扰你。”

江华拿出手机,准备记下对方电话。

“对方用酒店座机打的,说他就住在华侨酒店,我随时可以去108套房找他。”

白雅把对方的座机号码,发给江华。

因为对方言之凿凿,甚至连住在哪间房,都告诉了白雅,这让她拿不准,对方究竟是不是骗子。

“华侨酒店,我记得是南洋考察团下榻的酒店,难道对方没骗雅姐?”

苏芷柔安顿好女儿,走出来刚好听见这句话,用若有所思地语气说。

“如果真是南洋过来的投资商,我等下见赵锋时,跟他打听一下,就能真相大白,那人说他叫什么来着?”

江华目光盯着白雅问。

这次南洋考察团,都是市里负责接待的,赵锋那边有考察团成员的详细资料,是真是假,一问就知。

“他叫白治源。”

白雅想一下回答。

“白治源……”

“我记住了,回头查查这个人。”

江华眯着眼睛说。

站在江华身后的薛山,听见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江华因为背对着薛山,没看到这闷葫芦的表情,他在心里寻思,这个白治源,是否也跟吴家有瓜葛,毕竟他们是一起从南洋来的。

“那就让你多费心了。”

白雅非常感激地道谢。

“芷柔,下午你陪陪雅姐,等我见完赵锋回来,再解决这事儿。”

江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

他下午还有点事情,白雅在他家里,安全绝对是没问题的,等他回来,再去会会这个白治源,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板,我先下去准备车。”

薛山瓮声瓮气地说。

他是江华的保镖,每次出行,都会提前检查车辆安全。

“去吧。”

江华点了点头说。

就在江华一家人,聊起白治源的时候,白治源正和眼镜男,聊着白雅。

“老安,你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面对可能的巨额遗产不动心?”

白治源在房间里绕着圈,用手指摩挲着下巴。

他这话与其说是在问眼镜男,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

“她可能怀疑你是骗子。”

老安语气平静地说。

“有这个可能,但是从刚才和她交谈的语气来看,面对巨额遗产,她表现的太平静了,甚至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这很不正常。”

白治源依旧在分析白雅。

他们白氏企业,是地地道道的家族企业,传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

白雅从法理上来讲,是大房的唯一继承人,由不得他不重视。

“那就只剩另一个可能,她根本就不缺钱,所以不需要继承这笔遗产。”

老安坐在茶几前煮茶。

“不,她不是不缺钱,是她不敢节外生枝。”

白治源已经确信,白雅是某个大人物的白手套。

她身份不能见光,做的事情,也不能见光,所以面对巨额遗产,她才不敢动心。

“既然她主动放弃,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老安用开水洗着茶具问。

他不知道,他调查的那些东西,让白治源在脑补之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