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梁教授一行人,垂头丧气,回到酒店。

“老石,看来你们那边,事情不顺利呀。”

邹教授双手捧着茶杯,站在走廊上,乐呵呵地打招呼。

“确实不顺,看你红光满面,这是在峰会上有收获?”

石梁用讶异地眼神,打量着邹教授。

能让这个不通人情事故的书呆子,笑得合不拢嘴,那多半是有好事儿。

“忘了跟你说,我们半路退出了峰会,后面几天,也不去参加了。”

邹教授喝了一口茶,斯条慢理地说。

“为什么呀,不参加峰会,那寻找合作者的事情,怎么办?”

石梁教授一下子急了。

别看他今天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他内心并没有放弃,打算明天再接再厉,直到找到愿意卖设备的企业为止。

他都没有放弃,邹教授怎么能够放弃呢?

“江董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从技术到设备,所有的难题,都不存在了。”

邹教授乐呵呵地说。

“难道是毛熊的专家团队到了,不对呀,对方虽然有技术,但是他们自己的设备,也是进口的呢。”

石梁教授在心里预想了各种猜测,但是都被他一一否决。

最主要的是,国内也好,毛熊也罢,在部分高尖端的精密设备上面,都是有着明显的短板。

这些设备,除了从西方进口,好像找不到别的途径解决。

“老石,你绝对猜不到,咱们江董和欧佩克那边搭上了线,默罕默德先生承诺,咱们海上矿井的全部设备,他来解决。”

邹教授说到这里,笑得合不拢嘴。

这还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他们本来是过来,跟西方石油公司谈合作的,哪知道对方甩脸子,玩高冷。

结果,江华一转身,就和默罕默德先生,交上了朋友,一下子解决了他们面临的难题。

他今天新学了一个词,叫社交牛逼症,他觉得江华就是这类人,不管走到了哪里,都能交到强有力的朋友。

“你没开玩笑吧,咱们跟欧佩克可没什么来往,江董怎么跟那边攀上关系的?”

石梁非常惊讶。

相比于全世界,到处炫耀实力,喜欢干涉他国能源开发的西方石油公司,欧佩克无疑低调多了,人家只是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圈子。

这也注定了,这是个比较封闭的团体,一般人是很难打入里面的。

“所以啊,我现在对江董,是彻底服气了,人家虽然年轻,但是有能力,我们以后,还是要向江董多学习。”

邹教授虽然不通人情事故,但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对于他真正佩服的人,他会不遗余力的吹捧。

很明显,经过今天这事儿,邹教授成了江吹,逢人就夸江华厉害,一下子破开了他们的困境。

“默罕默德先生真的承诺,帮咱们解决设备问题?”

石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今天跑了一天,受尽了冷眼,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对方一听他们想买禁运设备,纷纷表示:老铁,你想多了,回家洗洗睡吧,不可能有人卖你。

没想到,精疲力尽的回到酒店,惊喜却突然降临。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我在餐厅订了个包间,你们把人都喊上,大家一起去吃饭。”

江华穿着拖鞋,大大咧咧,从房间走出来。

“江董,你是怎么说服默罕默德先生的?就算是欧佩克那边,想弄到禁运设备,也不容易呢。”

石梁教授实在是太好奇了。

虽然欧佩克身为世界两大石油阵营之一,但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国,在工业上并不强,他们的强项是石油资源多,想要什么,完全砸钱买买买。

禁运设备,欧佩克是有办法弄到的,但是也需要付出代价,不是非常过硬的交情,默罕默德不可能做这种承诺。

“我就随口那么一提,结果默罕默德先生非常热情地说,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帮忙。”

江华揉着眼屎,打了个哈欠说。

他刚睡醒了起来,这下算是终于把时差倒过来了。

石梁无语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他有些理解,为什么邹教授那么佩服他了。

这些在他们看来,千难万难的事情,但是到了江华这里,却轻轻松松,社交厉害的人,办事都这么容易吗?

就在这一刻,石教授决定回去之后,给自己孙子报个口才班,从小就锻炼口才,争取长大了,也成为一个朋友遍天下的社交牛人。

几人正聊着呢,电梯门打开,石静暖和薛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老板,你让我查的事情,差不多有眉目了。”

薛山走到江华身边,低声汇报。

江华下午的时候,在睡午觉,他却没有闲着,和石静暖去了一趟附近的硅谷商业区,调查江华交给他的事情,石姑娘主要是给他当翻译。

“找到纸牌那个家伙了?”

江华扬了扬眉问。

那个叫纸牌的黑客,黑了他的网站,公然挑衅他。

后来余荔薇做了个蜜罐程序,诱使对方暴露了IP地址。

结果通过IP地址查到的,却是硅谷附近的一家网吧。

当初江华在内地,远隔重洋,确实拿那个纸牌没办法,不过既然他现在来了这边,当然要看看,那个纸牌究竟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我给了网吧老板三千美元,然后对方给我看了监控,我差不多锁定了纸牌的身份。”

薛山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从监控里面,锁定了纸牌。

听网吧老板介绍,对方是这家网吧的常客,经常来上网。

薛山前前后后,花了五千美元,拿到了纸牌的所有信息,那家伙真名叫库珀,是硅谷那边一家网络安全公司的程序员。

上班的时候,他是网络安全的捍卫者,下了班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在黑客圈子,呼风唤雨的纸牌。

“老薛,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江华用手指弹着手上的资料。

“要不,我晚上找个麻袋把他给套了,您打他一顿出气?”

薛山笑呵呵地说。

他是在开玩笑,凭他对江华的了解,对方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泄愤。

“他给我造成的损失,可不是挨一顿打,就能够解决的。”

江华眯起眼睛说。

他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个纸牌,仅仅打对方一顿,恐怕不能让他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