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听我们这么说,有些着急了。

“大兄弟,我牛大力牛都已经吹出去了,你们可不能不管,狗娃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的外甥,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那!”

“你误会了,这事没人说不管,只不过我们不一定管的了!”卢鸿对牛大力说:“你放心,如果真的是疾病,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实在不行,我可以把狗娃带到大医院去看病,但是如果这是有其他说法,谁也保证不了了。”

牛大力很感激,但是他没有听明白卢鸿说的其他说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听懂了,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还真得等到孩子发病时才能决定。

当晚我们没再说什么就没睡,王满春家晚上有些冷,一晚上我被冻醒了好几次,卢鸿也是一样,我俩都没怎么休息好,牛大力倒是睡的香甜。真不知道王满春和狗娃他们爷俩是怎么度过的。

一早晨起了床就看见狗娃在外面玩耍,我蹲下来注视了他很久,小孩子天真可爱,完全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有些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他们是在夸大其词。

王满春早早的就上山了,这次上山他没有带狗娃,目地可能就是把孩子留下来让我们观察,按理来说一个勤劳的农民家应该过的衣食无忧,看来这些年确实把钱都花在了狗娃的身上。

小霞已经把早饭给我们准备好,她自己正坐在那里编筐,我吃完早饭无事,就凑过去和她聊天。

“嫂子,你这手艺可以呀,这一只筐能卖多少钱?”我看着她手里的筐,找了个话题。

“这东西不值钱,赶上逢年过节的,能卖10多元钱一只,平日子里也就是几块钱,最近的集距离这里几十里山路呢,累死个人呢。”小霞对我说。

想想来时的那条路,我就有点打怵,可想而知这几十里山路得走到什么时候。

现在的农村和以前不一样,这种赚钱当时已经很少见了,多数的农村人都选择进城里打工,然后过年时把钱带回来。我估计这村里人年轻少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多数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问小霞是不是这样,小霞想了一下说:“可能是吧,也可能不全是。”

她的回答让我觉得蛮有意思,可能是还不全是,这到底什么意思?

小霞解释说:“一些很早就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在外面都有固定的伙计了,他们一年不少赚钱的。可是一些留下来的年轻人呢,却死了不少呢,都说我们这里犯邪,所以该走的都走了,没留下几个,狗娃还小,不然我和他爸也要走了,城里好…赚的多…”

她说的话让我很吃惊,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问她:“为什么留下来的年轻人都死了不少?怎么死的?”

我想起了牛大力对我说的那个赵老二的事,可是总不能所有人都是摔死的吧?

“怎么死的都有,有人是自杀的,也有摔死的,不过这原因谁也不清楚,有人来个断案,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现在村子里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了,马上入土的人了,谁会怕这个,所以呀,一直就没人在乎了。”

我心想这山沟就是山沟,这要是在城里出了这么几档子事,早就炸了锅了,在这里却被看的这么平淡,也不能说农村人思想意识淡薄,饭都吃不好谁会关心这些呢。

我想起了昨天卢鸿的那个疑问,趁着会这个小霞愿意和我交谈,我不如多问一些出来,抛开狗娃的事先不谈,我倒是很有兴趣把这个村子里的事给搞清楚。

“嫂子,咱们村里为什么没人养牲畜或者家禽呀,我来到咱们村的时候就发现了,甚至你们家里也没有,这东西可以致富的呀?”我问她。

“这个呀,也不是没有养的,有养的但是多数都养不活,现在有的人家也有,不过数量太少了。”小霞回答我,她的表情很平淡,看来她对这事也不怎么关心,习以为常了。

“养不活?那是什么问题?是水的问题还是饲料的问题?”我接着问。

“老弟,这事嫂子要是知道还不成专家了,估计也就是水土不服呗,不过你要这么说,我给你们做的饭,你们喝的水,都来自山里,你们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和孩子他爸都吃了多少年了,不也活的好好的。”小霞摇头对我笑了笑。

确实,这不可能是水的问题,那么问题可能就在于这个村子里的人不怎么懂得饲养了,这个事就是他们的问题,琢磨是没用的。

“大兄弟,我们这个村,怪事多着呢,不过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我自己儿子的怪病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哪有心思去操心别人家的事呢。”

说话这会功夫,小霞已经编完了一只筐,我拿过来一看,简直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了,如果这事顺利的话,我一定带回去几只送老妈,她一定会喜欢。

就在这功夫,卢鸿出来了,他和我一样先是看了看狗娃,确定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发生之后,他走过来问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把刚才从小霞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他,卢鸿听后也是一脸的疑惑,但是他没发表任何的意见。

卢鸿回过头看了看狗娃,然后喊牛大力过来,对牛大力说:“你看好这个孩子,有什么事赶紧通知我们。”

牛大力答应,卢鸿又对我说,:“走,咱们两个出去转转?”

这是卢鸿的习惯,到哪里一定先把这里的情况了解透彻,我便陪他在村子里走了走。

这村子不大,就是每一条路都走一遍,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俩一边走一遍观察,情况几乎和昨天进村的时候一样,只看见了老人,孩子也没看到几个。

唯一的收获就是我们真的发现这个村子其实是有家畜存在的,不过数量相当的少,以至于我们在村子里转了半天,村里都没什么狗叫。

大概也就是两根烟的功夫,我俩就把村子逛了个大概,我问卢鸿有没有什么发现,卢鸿摇了摇头:“这里的风水没有问题!”

我靠,我一下就知道了我和卢鸿的差距到底在哪了,我走了一圈,注重的都是人啊,物啊,房子啊之类的,人家卢鸿看的居然是整体的风水!

“风水?风水会影响到这里的人我知道,连牲畜也不放过吗?”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对,不光光是这些,我说你这阴阳师是怎么当的,怎么什么都不懂,不懂也就罢了,还什么活都敢接,而且还专门接那种不赚钱的活。”

我让卢鸿对我这一阵数落弄的是头晕目眩,他这也可以说是句句珠玑,针针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