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走的也并不快,而且林子深处走,越觉得寒冷刺骨,虽然我们穿的很厚了,但是依旧抵不住这大东北的严寒。

这下我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鄂伦春族人喜欢把动物的皮毛用来做衣服,保暖嘛,不然长年生活在这种条件下,谁能受得了。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很纳闷,卢鸿便开口问道:“安巴大叔,马车怎么停了?”

安巴大叔的胡子眉毛上面挂满了白霜,看上去有些像圣诞老人,挺有喜感。

可是这安巴大叔似乎有些不太容易接近,卢鸿问完他,他居然看都没看卢鸿一眼,只顾着给解马套。

这是不准备走了?我觉得挺奇怪,便又问了一遍:“安巴大叔,怎么不接着走了?难道我们到了?”

这时这个安巴才回了话:“到了?还早呢!这种天气你们觉得冷我的马也觉得冷!告诉你们,在我的眼里我的马可比你们金贵!”

这话听着让人很不舒服,我刚想和他议论,卢鸿冲我摇了摇头,我也就没说话,毕竟这里是人家地盘,而且想要进山林还得靠他。

“安巴大叔,那咱们就休息一会,等你宝贵的马休息好,咱们再继续赶路。”卢鸿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只能顺着这个安巴说。

“休息一会?要赶紧得明早了!今晚我们在这里过夜!”安巴把自己的马拴在树上说。

“什么?”卢鸿也终于发飙了,“在这里过夜?我们距离啊噶努山不是已经不远了吗!?”卢鸿看了一下时间,“而且现在才下午两点多,为什么不继续走了?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自己走算了,花钱雇你干什么!”

“哼,自己走?你的物资你扛的动吗?”这个安巴老头老样子也是个火爆脾气,他接着说:“雇我,就听我的,如果不停,钱你拿回去,把你的东西马上卸下车!”

“还有,别拿你们城市里的时间和这里比,这里太阳下山早!太阳一下山,猛兽就会出没,小心你小命不保!”

卢鸿气的脸都绿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把我们扔半路的话,无论是回车里还是接着往前走都比较不可能了。

而且这个安巴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只不过这老家伙说话好像吃了火药似的,让人听上去就不是个滋味。

卢鸿平日里哪受过这种气,到这里还不是得忍?他冲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让他们准备搭帐篷,看来今晚是真的住在这里了。

我们都还好说,可是这里有一个吕-彤志小唯就有些麻烦了。

卢鸿也认识到这一点,他和小唯说:“今天有外人,让你自己一个人睡帐篷不安全,我陪着你吧。”

换来的当然是小唯的无情拒绝。

我在一旁看着想笑,卢鸿自打见到小唯,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论什么事积极主动不说,而且变的有些智障的感觉。

我们睡在豪华温暖的帐篷,安巴和另外一个人却弄一些干树枝简单拼凑成了一个简易的窝棚,然后又很麻利的生起了一堆火。

这就是人家民族的生活方式,于是我们两波人互不干涉打扰。

这个安巴老爷子说的还真对,这太阳大概在我们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就下山了,我一看表,现在才下雨四点多一点。

看来到哪里都得听人家当地人的,经验比什么都主要。

虽然太阳下山,但是到处的白雪却把周围映射的很明亮,并没有昨晚那种黑漆漆的感觉。

大家没事都出来看着夜晚的雪景,本来是件挺闹心的事,现在也变成了一种独特的享受了,有些时候,遇到事情真的要多角度的去看待。

我们这些人也升起篝火,不过我们用的都是固体的燃料,火没有安巴那边的那么旺盛,也没有他们的有一种自然感。

让我没想到的是,卢鸿居然还带了酒来。

是洋酒,这东西我喝不惯,但是多少能暖暖身子,于是我们围坐在火周围,边聊天边喝起酒来。

安巴那边也没闲着,也在喝酒,而且他们似乎在烧烤着什么食物,这香味总我们这边飘,弄的人心痒痒的。

我突然想,既然这个空间墓穴是在人家鄂伦春族的地盘,那么按照这个安巴老头的年龄来说,他肯定多多少少的会了解一些有关于这个空间墓穴的传说,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去问问他,也许会有点意外收获。

可是这安巴老头确实不怎么平易近人,于是我拿起了一瓶洋酒,准备与安巴老头去聊聊,没准,还能混上肉吃呢。

我凑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我把酒递给安巴说:“安巴大叔,尝尝我们的酒,合不合口味?”

结果又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安巴老头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说:“你们的酒不行,没有酒劲!”

我这个心情不爽,于是我说:“那把你们的酒拿来给我尝尝嘛!”

安巴侧过脸,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真的就倒给了我小半杯。

我拿着杯子对着火光一看,这酒浑的好像汤药一般,确实有些让人难以下口。

“怎么了,你不是要尝试一下吗?”安巴两眼正在直勾勾的瞪着我。

这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我举起杯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结果这一口酒差点没直接给我喝背过气去,我的嗓子,食道,一直到胃里似乎被刀子剌一般的难受!而且到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折腾了好一会胃是好些了,可是又感觉脑子变的晕晕乎乎的,差点没一头直接栽倒地上!

这是酒吗?说这是毒药我都相信!

安巴老头看着我这狼狈样,不削的笑了。

“年轻人,有些勇气。”

我真是搞不清楚这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不过这安巴真的削了一块肉递给我,“吃点肉,压压酒吧。”

我接过肉,强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在了安巴老头的对面。

好歹这话匣子全是打开了,我问安巴老头:“这是什么酒?多少度?怎么这么烈?”

安巴老头依旧没看我,用木棍拨拉着燃烧着的树枝说:“这是我们这里一种特有的植物汁液酿造的酒,叫断肠烧,多少度?呵呵,你觉得它还用度数形容吗?”

断肠烧?我心想,这名字和这酒真的全是绝配了。

安巴老爷子接着和我说:“断肠烧配鹿肉,会让你这种年轻人火力更旺盛!不会惧怕严寒!”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我吃的是鹿肉,这还真的是平生第一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