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沉静说道:“说实话,这两项奖励虽然珍贵,我却是看不上眼。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给我这次天梯路的几个名额?”

殿内众人没有想到张狂竟然心思在此,不由得掀起一阵嘈杂。

张守静皱眉,也不因为张狂是自家儿子,当即就断然拒绝道:“这乃是涉及宗门前途的关键,哪能交由到个人手中,此举断然不行。”

张狂却是没有因为张守静的一句话就放弃,而是继续开口道:“请宗主以及各位高层放心,我要这名额,绝对不会流传到宗门以外。况且这次宗门所获得的名额,必然是从宗门的弟子中挑选人,而我同样也是在宗门中挑选,其实具体来说,我也不过是要几个选择权罢了。”

张守静眉头略微舒展,沉吟一阵,却是没有立即回复张狂,而是转身和身边的几位高层低声议论起来。

殿下的众人也有议论,不时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张狂。

“你们说少宗主的此举意欲何为?”

“难说……或许是有人拜托了少宗主,也有可能是……”

……

虽有议论,但是当事人就在殿中,众人也不好当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张狂只是静立垂目,等待着殿首的高层讨论出来一个结果。

直到约莫盏茶功夫后,殿首高层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殿下的议论,也跟着停了下来。

只见张守静重新转回身来,看着张狂说道:“我们已经定下了结果,鉴于你这次在万春谷的优异表现,我们可以给你两个名额的选择权。但是这两个名额只能在宗门内的人中进行选择,而且选定之后,也需要经过我们的一致考验,通过了之后才能算数。还有,因为你这次的选择实在是过于重大,因此奖励你的一百四十万宗门贡献点,要扣去五十万宗门贡献点。对于这些,你可有异议?”

张狂毫不犹豫地应道:“可以,如此多谢宗主宽待。”

虽然张守静和张狂和父子关系,但是当着众人面前,却只能是宗门规矩大于父子规矩。

殿内众人再次掀起一阵哗然,一则是宗门竟然真的敢为此开例,想必张守静为此没有少费口舌,甚至于在某些方面还作出了让步;二则,却是因为张狂的大气魄所感叹,张狂的这种选择,不但让自己和那两项珍贵的奖励无缘,更是令他损失了五十万宗门贡献点,即便是换了一个长老之辈,怕也难以舍得做出这样决定。

其实这种选择对于张狂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心疼,无论是那两项奖励,又或者是五十万宗门贡献点,都不能如何入得张狂眼界。反而是天梯路的名额,虽然看似令他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过却能够让他多出两个具有潜力的手下,为乘风门的未来打下基础。

出了玄元殿后,张狂并没有立即回自家小院,而是奔向玄元峰的宗务殿,申请独立一峰的资格。

张狂想要独立一峰的想法,在去年外门弟子大比后的崇礼殿中换取奖励时,就曾经当众提出来过一次,只是那时候虽然众人为张狂的雄心壮志所惊叹,但之后却没如何当一回事,以为张狂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说说就罢了。

独自建立一个势力可不是一件简单之事,修炼者光是顾着自己一人修炼,就已经是步步艰辛,觉得时间和资源都不够用,哪里还有精力去建立一个势力。

而且想要建立势力,其中可能遇到的困难更是会多出想象,比如你凭什么来吸引别人跟随你,又如何维持势力的运作,如何抵挡其他势力或者强者的窥觑,等等之类,稍有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令一番辛苦灰飞烟灭。

如果不是绝顶强者,与其建立一个势力,对他们来说还不如将精力完全放在自身的修炼上。

张狂建立乘风门的事情,虽然不是遮掩得密不透风,但也只是有少数人知道。

因此当此时张狂走进宗务殿,对执事说出自己要独立一峰的消息后,自然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执事再三确认,方才确定张狂并非拿自己开玩笑。

独立一峰,光是这个资格就需要缴纳一百万宗门贡献点才可以。张狂能得到这么多宗门贡献点,看似只不过历经了短短数月就做到了,可是其中他完成了那些任务,无一不是那些对那些普通宗门弟子而言,绝难完成的任务。便随便拿出其中一项来说,单是随便选择一个黄级势力,也不是那些弟子能够做得到的,至于那些宗门高层,虽然有能力做到,但是于他们的身份地位而言,却是轻易出不得手,否则一旦被人误解,就有可能成为南域地界的势力之间攻伐开端。

拥有独立一峰的资格后,其次便是选址。

玄元宗作为方圆十万里的唯一玄级势力,旗下囊括的山峰不计其数,其中又以凌云二十四峰为主峰,凌云二十四峰中又以玄元峰为最。

张狂欲要独立一峰,主峰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去选,只能是主峰以下的那些地盘。

选址最重要的两点就是所选地方的天地元气浓郁度,以及周围势力分布情况。执事拿出一副玄元宗的疆域图来让张狂选择,根据张狂所选择地方的不同,宗门也会给予不同的对待。比如那些靠近主峰,以及浓郁充沛的地方,还需要额外缴纳元晶,而那些偏僻险恶,处于和其它势力交锋处的所在,宗门则会给予一定的补偿,以及根据需要,可以在前期提供一定力量的守护。

玄元宗立宗五千多年以来,独立一峰的事情往往数百年才能有得一见,但乘风门也远不是第一个。

“少宗主,您看这里其实也不错,不但靠近宗门,而且附近还有一个修炼者集市……”执事指点着疆域图,一边为张狂介绍着情况,一边为张狂推荐道。

张狂只是连连摇头,目光在疆域图上游移着,不时停顿在一个地方,若有所思,但随即又继续看向下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