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继续挖!”
“不就一口棺材么,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个挖通的,就是老子的好兄弟,谁敢偷懒或者出工不出力,老子一枪崩了他!”
“洪天佑,别在那碍手碍脚的,把位置让给兄弟们,你出来监工!”
罗维厉喝。
心里瘆得慌,语气却极其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这个时候了,拎着脑袋也要干下去!
管家洪天佑应一声走出来,丢下手里的铁锹,从罗维手里接过一把手枪。
一方面,是负责监工,监督人们干活。另一方面,也是负责警戒,提防有什么怪物突然从棺材内冲出来伤人。
表面上,罗维大大咧咧,实际上非常细心。
管家洪天佑跟了他十多年,是他的得力助手和亲信。
“兄弟们搭把手,把这口棺材抬出去丢了!”
“快,一起上,一、二、三……”
在罗维的威迫利诱下,众人赶紧干活,齐心协力把竖着埋在土里的棺材挖出来。
撬开棺材盖一看,里面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虽然早就死了,尸体却保存得很好,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两个孩子的天灵盖上都有一个窟窿,明显是被人害死的。
棺材内散落着水银,藏红花和花椒等香料,看样子,是从小孩子头上窟窿灌进去后溢出来的。
连同罗维在内,人们头皮发麻。
“这是献祭,用童男童女压制地下的阴气,好歹毒的手段!”唐川瞄一眼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在修道界,这是一种邪恶的禁忌法术,就算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都不会轻易使用。
为了营造或维持纯阳风水局,老宅子里却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果然是歹毒!
“报应,报应啊……”
罗维倒退几步,小时候的记忆更加清晰了,更多的细节浮上脑海。
当年看到的那一幕,应该就是两个小孩遇难的时刻。
万万没想到,表面上一脸正气的三叔公罗福德,竟然暗地里干出这样的事情,难怪老了遭受那样的苦难,全都是报应!
对死在青龙山医院的三叔公,罗维没有了丝毫同情,甚至是深深的厌恶。
作为一个曾打打杀杀的大佬,他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不会碰!
“燕子,在棺材内外贴上这些符箓,快!”唐川吩咐,转眼之间,就用朱砂和鸡血画了一大叠符箓。
贴上这些符箓,仍然没法保证人们绝对安全,但起码可以让死去的两个小孩没法诈尸。
“好!”
许北燕赶紧行动,鼓起勇气在棺材内外贴上符箓。
雨越下越大,虽然头上有一个雨棚挡雨,但仍然会有雨滴飘进来。
为了预防符箓被雨水打湿失去作用,她故意多贴几张。
“继续挖,不要停。”
“天黑之前,必须挖开这座假山!”
“天佑,找块防水布把棺材盖起来。”
罗维吩咐,不用唐川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
管家洪天佑做事也干脆利落,迅速找来一块油毡布,把棺材严严实实地盖起来。
众人继续往里挖,没有任何人敢偷懒。
头上电闪雷鸣,大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诡异的石碑和吓人的童男童女都阻挡不了人们的挖掘,为了彻底解决问题,罗维是铁了心豁出去了。
“燕子,你来。”唐川突然停下笔,把位置让给许北燕。
“啊,这个……,我不会啊……”许北燕意外。
一直在边上看唐川是怎么画符的,完全没想到唐川会这么说。
在大学里,她用课外时间修读过美术,平时也喜欢画些素描或动漫什么的,但对画符真不懂,才刚刚接触。
“没事的,试试看。”
“符箓的威力怎么样,固然要看画符人的功力,但只要认真,同样会有效果。”
唐川鼓励许北燕大胆尝试。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画了六十多张符箓,估计差不多够用了。
剩下的材料,正好让许北燕练练手。
“那好,我就临门抱佛脚试试了。”
许北燕也没有再推辞,大胆尝试,学着唐川盘腿坐下,拿起朱砂笔开始描画。
第一次画符,她用的是最笨的办法,把空白的纸张盖在唐川画好的符箓上面,一笔一划慢慢地描。
动作看上去有些笨拙,速度也很慢,但这是上手最快的办法。
描好后,看上去还真有点像模像样。
“不错,基本框架已经出来了。”
“刚开始,你要学的是怎么画出形状,接下来,就是怎么画出其精气神。”
“想象着一个厉鬼或冤魂站在你面前,手里的朱砂笔就是你的武器,用笔画拘禁它们的魂魄,灭杀它们的戾气。”
唐川在边上指点。
在修道人看来,许北燕画的这道符不值一提,形似而神远。
但第一次画符,能把形状画出来就不错了,没法和唐川曾经的天才弟子们相比,但已经比黑子和疯七两人强多了。
“朱砂笔是刀,是剑,笔画是招式……”
许北燕呢喃,在唐川的鼓励和指点下继续画符。
说来也奇怪,原本心慌慌的心里发毛,但拿起朱砂笔后心头多了一股莫名的沉稳,似乎当真手里握着一柄利剑。慢慢地,画符的速度快了起来,渐渐掌握其中的一些小诀窍。
唐川暗暗点点头,把目光转移到人们身上。
在人们的努力下,地道越来越深已经深入十几米,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挖通。
深埋在泥土下的赵家祠堂,即将重见天日。
这座曾经的赵家祠堂内,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唐川也不由得期待起来。
冷风吹拂,老宅内的阴气越来越重。
或许是身上衣服被飘进来的雨滴打湿,柳倾媚打了个喷嚏。
唐川正准备脱下外衣给柳倾媚穿上,突然发现她脸上隐隐有股黑气,罗维脸上也是一样。离地道越近,人们脸上的黑气就越重。
天色阴沉,人们没有察觉彼此脸色的变化,唐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看一眼不远处蒙着防雨布的棺材,掐指算了算,在许北燕耳边小声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