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浓重,唐川三人继续前行。
距离拉近后,发现里面确实有一个人,重重经幢后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一二三,木头人。”
“不许说,不许动,今晚我们都是木头人……”
大殿内,传来一把奶声奶气的声音。
这个时候,谁家的小孩跑这来玩?
难道,玩游戏的不是人?
黑子和疯七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一个比一个怂。
“喂,两位大师,你们的本职工作就是驱邪抓鬼,就这也怕?”唐川摇头,鄙视这两个怂包。
两人尴尬起来,想想也是不好意思。
总不能跟着唐川在海之涯鬼屋混日子吃香喝辣,遇到事情却一味后退。
两人对看一眼,硬着头皮走进大殿。
唐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表面上从容镇定,暗地里也打起精神。
说实话,他对大殿内的声音也感觉蹊跷,还真是每次来都有新的发现。
呼!阴风扑面,吹在身上透心凉,黑子和疯七的手脚都冷冰冰的。
众多经幢晃动起来,在黑暗中看去,仿佛鬼影重重。
“一二三,木头人,一二三……”
奶声奶气的童声渐渐近了,声音可好听了。
在外面,肯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人见人爱。
但这时候在庙里听见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要命,黑子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在打颤。
鼓起勇气上前一看,两人魂儿都快掉了。
哪有什么小孩子,分明就是一个老太婆,背对着两人坐在地上,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
“一二三,木头人。
“不许说,不许动,今晚我们都是木头人,一二三……”
老太婆喊到‘木头人’三个字后突然转身,扯下脸上的黑布装模作样地四下看看,一副找不到人的懊恼神情,然后往自己大腿上扎一针,转过去蒙上黑布继续。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却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陪她玩。
一门心思顾着玩,似乎把闯进来的黑子和疯七当成了空气。
黑子和疯七却吓坏了,一瞬间毛骨悚然。
长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声音却像几岁的孩子般娇嫩。
嘴角含着笑容,似乎正玩得开心,却一次次往自己身上扎针。
这老太婆到底是人是鬼?
就算不是鬼,也是一个超恐怖的变态!
两人牙齿咯咯作响,腿都软了。
唐川远远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一眼就认出正是七婆。
这老巫婆真的疯了,还是在玩什么花样?
她在跟谁说话?
唐川眼皮跳动,心生一丝危险气息。
“一二三,木头人。”
“不许动,找到了,宝宝,原来你在这里。”
七婆转过身来,扯下脸上的黑布一声叫起来,似乎终于抓到了什么。
阴风阵阵,空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像是腐肉的味道。
黑子和疯七吓得浑身发抖,隐隐感觉有什么人在自己脖子后面吹气。
同一瞬间,唐川也感觉身后隐隐有什么人走过,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宝宝好棒,再来。”
“两位爷,要不要一起来玩呀?”
七婆抬头,笑眯眯地向黑子和疯七招招手,两人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仿佛丢了魂儿一样任由摆布。
七婆嘎嘎笑了,手里的银针光亮照人。
“小心,不要过去!”
唐川赶紧大声提醒,正要冲过去救人,上百块经幢迎面飘来。
冷冽的刀光刺破黑暗,一把巨大的镰刀出现在身后,向唐川拦腰斩下。
紧急关头,唐川身体柳絮般左右摆动,巧妙地躲过从身后斩下来的镰刀。
下一刻,数不胜数的经幢裹上来,如同蟒蛇般要把人层层叠叠地裹起来。
另一边,黑子和疯七也到了死亡边缘。
七婆嘎嘎笑着举起银针,对准了他们两个的眉心,刚刚近身还来不及动手,两人身上就爆发出一圈金光。
触碰到这圈金光,七婆的身体立马燃烧起来,厉叫着赶紧躲开。
关键时刻,黑子和疯七身上的平安符救了他们一命。
这是唐川特别制作的上品平安符,戴在身上相当于多了一层护甲,别说一般的厉鬼了,就算是末代王爷朱华奎那样的鬼王也不敢轻易近身。
表面上,唐川有点不近人情,让只学到一点驱邪皮毛的黑子和疯七打头阵,实际上早就有了准备。
让他们两个怂包走在前面,一方面是故意让他们磨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藏在伶仃庙内的妖孽引出来。
果然,妖孽终于出来了,远比想象的还要诡异。
就七婆这副模样,完全可以去海之涯鬼屋当模特了,往里面一站,不需要多细致的背景刻画就能把人吓尿。
“啊……,你们这是找死!”
“给脸不要脸,那就通通去死吧!”
七婆厉叫,披头散发冲上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只见她脸色惨白,非人非鬼比厉鬼还要恐怖。
“唐公子救我。”
“救命啊……”
黑子和疯七吓坏了,勉强举起手里的桃木剑格挡,结果完全不顶用,被七婆啪啪两巴掌就拍飞了。
完了!
最近一直和这些脏东西打交道,今晚终于逃不过去,要死在这里了。
两人脑海一片空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老巫婆,放肆!”
眼看七婆手里的银针就要落下,唐川终于赶到,隔空一掌把老巫婆震飞出去。
同一时间,一柄巨大的镰刀出现在唐川身后,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落下,一条大狼狗从侧面扑上来夹击。
啊!刚逃过一劫的黑子和疯七又是一声尖叫,想提醒唐川身后有危险却叫不出来。
“哼,来得正好!”
唐川冷哼,早就有了准备,屈指一弹,一柄飞剑就从袖子里呼啸而出,瞬间贯穿一人一狗的胸膛。
一个魁梧的男人像根木头般重重地倒在地上,戴在脸上的面具滚到一边,露出一张吓人的脸庞。头上有一个大窟窿,脑袋里面似乎空荡荡的,半个脸庞都塌陷下去。不是别人,正是七婆的第二个儿子,从头到尾不见他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的韩炳灿。
吓人的是,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这家伙仍然行动自如,继续竖起锋利的镰刀似乎要站起来再战,换做其他人早就死透了。
阴风扑面,唐川也不由得心头一紧,韩炳灿头上的窟窿实在是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