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皋和靳风这两个人,带着五百轻骑兵慢慢的出城。

程继林让每个人拿两个火把,很明显是诱敌之策。

暗哨这个时候不可能近距离观看,只能远远的望着,两个人并排行走,在火把的照耀下,就只能看到火把那边也有人,至于有多少人,看不清楚。

既然是诱敌,就得让对方相信,我确实人很多,慢慢走的意思无非就是时间长一点,这种时间的对比观念,会给萨里的暗哨造成强烈冲击感。

萨里的暗哨也确实相信了,不能不信啊,事实摆在面前,你想数有多少人,可是数着数着就眼花了,

在想重新数,基本已经不可能了,这个时候暗哨只能凭着自己看到的人数做估算,可是鱼肠岭的城门口,一直源源不断的有人拿着火把出现。

远远望着这一支军队,在这漆黑的夜里,绵延数里,宛如一条没有尽头的火龙

一直到最后,城里不在有人出现,暗哨才去向金麦禾报告情况。

金麦禾一听说鱼肠岭半夜三更出来一支军队,连忙就问:“出来多少人?”

这个问题,暗哨还真不好回答,只能把自己看到的在心里估算了个大概。

“有几千人吧。”

“几千人?”

“有没有准确一点的数字?”

“三四千人吧。”

暗哨只能这样说,反正能往多说了,不能往少不了说。

万一主帅轻敌,失败了,那罪可就大了。

“向什么方向去了?”

“东北方。”

“东北方?”金麦禾想了想,说道:“好,我知道了,再探。”

“遵令。”

金麦禾皱眉,低头,心里边盘算着鱼肠岭出来一支三四千人的军队,向东北方走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斯…

金麦禾突然想到,难道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先派出去一支先遣部队,要来个守株待兔?

萨里的其他两路均在北方,想要过来与自己回合,东北方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而且还紧挨着莽翠山,地势险要,很容易设伏。

可是转念再一想,不对,莽翠山离这里最多四十里路,如果,对方敢在莽翠山设伏,这等是把这只军队悬在外面了。

到时候前面是自己的人,后面还是自己人,那对方这支部队必定会被自己消灭,这也说不通啊,难道对方傻了,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便宜。

金麦禾摇摇头,这似乎也不可能。

难道,对方是想迂回包抄,跑到自己后面来个釜底抽薪。

要知道,萨里是蛮夷部落,平时打仗是打到哪里抢到那里。

又都是骑兵,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不会想自己身后的事情,甚至连粮草都不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攻城掠地的战争,萨里的后面也必定有为他们输送粮草的部队。

如果身后的粮草被切断,那金麦禾这只军队就是饺子里的馅儿,非被包了不可。

可这也不对啊,金麦禾一路打过来,这身后留下的将士可是不少。想要迂回包抄不大可能。

但是,三四千人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多了去了。

可是金麦禾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也不太实际。

哎呀,想不通,想得金麦禾头皮都快掉了,也想不通,鱼肠岭这大晚上派出来这三四千人到底想干什么?

“来人。”

既然想不通,那集就找人来商量。

“主帅,有何吩咐。”

“去把殿下请过来。”

“是。”

这个时候,金赫俐都已经休息了,听说金麦禾找自己,他还是穿上衣服,来见金麦禾。

“主帅,你找我?”

“殿下,刚下探马来报,从鱼肠岭出来一支三四千人的军队向东北方向去了……。”金麦禾就把暗哨刚才说过话,和自己的一些想法说给金赫俐听。

金赫俐想了想,说道:“主帅,你那两个想法不能说错,只是现在不对时机。”

金麦禾点点头,问道:“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往外派一直三四千人的骑兵到底想要干什么,殿下,你读书多,兵法也有涉猎,你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吗?”

“如果,主帅那两个想法都不切实际,以我看,对方是不是疑兵之计?”

“疑兵之计,这话怎么讲?”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夏朝人打仗惯用的一种谋略,他们跟咱们打仗不一样,咱们打仗没有那么多顾忌,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讲谋略,讲究不战屈人之兵,为最高境界。”

“不战屈人之兵?简直一派胡言,不打对方,就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金麦禾发了一通牢骚,接着又问:“就算对方是疑兵之计,他们疑谁,疑我们吗?”

“当然是疑我们了,主帅攻城攻了好几天,这一下突然安静了,他们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们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所以,只能用这个疑兵之计来探一探咱们下一步的路数。”

“对了,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对方肯定来了一个高手,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对方的心思就太可怕了。

我想三路汇成一路,让其他两部全都向我这里靠拢,而对方已经察觉了我要这么做,他只是不能肯定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所以,他才来了个疑兵之计,就是给我看的。”

“不错,这样解释起来,合情合理。”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哪一个人物,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物,而且一定是帅才。”

金麦禾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属于羌国,夏朝到是有几个。

朗衮是一个,可惜年事已高,夏朝的皇帝应该不会派他过来。

程璧算一个,但是听说他已经回老家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就算在,岁数也不小了,大概也不会过来。”

金麦禾一连说了夏朝好几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最后他都要有否决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名字,闪现在他的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