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叔说的不错,只有国家强大,边疆的蛮夷才不敢犯境。”刘天恩此时才明白,杨相臣为什么时隔十多年,还要举荐程继林,因为程继林确实跟别的武将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

单就胆魄和气量这一块,在大夏朝的武将里面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一个心系国家的武将到了战场上也会惜命?

这样的臣子,自己焉能不多加的亲近?

刘天恩转头看了看程恩赐,眼睛转了转,跟程继林笑着说道:“你的儿子今年多大?”

“回殿下的话,十六岁。”

“哦,刚好比我大一岁,几月生日?”

“五月初五。”

“好日子,几时几刻几分?”

“五月初五午时五刻五分。”

刘天恩楞了一下,随即哈哈的大笑:“程恩赐,你的命挺硬啊,老话说,为人能占五个五,不是文来就是武,你这辈子是注定要入朝为官的,这样,反正你也跑不了,我给你指个近道,来我身边做个伴读怎么样?”

这就是有意提携程恩赐,既然选择了要亲近,刘天恩肯定要拿出点真心实意。

程恩赐抬头看了一眼刘天恩,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程继林倒是很激动,能到刘天恩身边当伴读,这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殊荣,如果将来刘天恩能够登上大位,那程恩赐就是从龙的功臣,反正程继林觉得自己这辈子耽误的时间太长,可不能在耽误儿子。

他连忙跪下,说道:“谢殿下恩典,恩赐还不快给三殿下跪下。”

可是程恩赐没有跪,程继林拉了两下,程恩赐装作不知道,这下程继林脸上挂不住了,心想,这兔崽子反了吗,敢不听话,他站起来就要打程恩赐,刘天恩连忙拦住,劝道:“程叔叔慢着,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如先问问,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会在儿子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

“好,看在三殿下的面子上,我饶了你。“程继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问你,你有想法说来听听。”

程恩赐看了自己老子一眼,又看看刘天恩,说道:“阿爹,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殊荣,不是靠着老祖宗的余荫,而要靠自己争取,你这是您当初跟我说的,三殿下要我当个伴读,我本想拒绝,可是谁知道您竟然跪下了,您这一跪在我眼里就好像是那些阿谀奉承的谄媚之臣,我不屑做。”程恩赐不但命硬,说话的口气也硬。

就这一句话,把程继林怼的硬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裴仲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可以狂傲,但是,你狂傲要有资本,你可知道,你父亲十六岁就已经在战场上威名显赫了,敌军听到你父亲的名字都要绕道走,这才叫狂傲,这才叫有资本,你呢,你也十六岁了,你有什么事情能拿得出手吗,说来听听?”

“这……。”程恩赐说不出来。

“你以为你在华安府没人敢惹你就可以狂傲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谦卑一点总是好的,再说,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要体谅他才是,三殿下也是为你好,他在为你谋一条以后的出路,还有,你现在不仅仅是程家的一份子,你肩上还担负的程家香火的问题,你已经十六岁了,要懂事才是。”

裴仲不愧是读书人,一番话下来,说的程恩赐双眼通红。

程恩赐转身向程继林跪下:“阿爹,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程继林老泪纵横,儿子懂事了,赶快把程恩赐从地上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儿子,你能想通就好。”

程恩赐又看着刘天恩,只是弯了弯腰,依旧没有跪下:“多谢三殿下提携。”

“我知道你不是很情愿,但是我敢保证,你到了我哪里,我会让你终生难忘。”刘天恩很自信的说道。

“三殿下,咱们进去吧。”

“好。”

程继林打开门,刘天恩来到门前驻足,往里一看,他的眼睛瞬间睁的很大,眼睛里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后面的裴仲也是一样,浑浊的双眼此时间竟然异常的明亮。

在他们的前面,有五尊石像,高约三丈开外,中间一尊,两边各两尊。

这石像雕刻的乃是程家的五位老祖。

中间的一尊是老令公,齐国公程开山,旁边立着程开山的武器,乾坤斩月大刀。这把大刀通体黝黑,在老令公的手里翻江倒海,不知道斩了多少敌寇的脑袋,现在看上去,刀刃依然寒光硕硕。

第二个,韩国公程开武。

第三个,靖国公程汉生。

第四个,唐国公程汉中。

第五个,肃国公程汉龙。

再往下,就没有石像了,全都是牌位,谥号全是国公。

可想而知,程家对夏朝来说,绝对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刘天恩看着这些伟岸的石像,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现在想想,自己的皇爷爷把程家赶出帝都,是自毁长城,这办的不叫人事。

“三殿下请上香。”程继林点着香,把香递到刘天恩的面前。

刘天恩接过香,撩衣跪下,诚诚恳恳的拜了三拜,然后交给程继林。

以此是裴仲,程继林,程恩赐。

四个人上完香出来,刘天恩对程继林说道:“程叔叔,我给你一个承诺,这次了帝都,不管程家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人去找程家的麻烦,就算是皇家的人也不行。”

“多谢三殿下。”

“这是我该做的。”

程继林想了想,说道:“三殿下,咱们明日启程,我一会儿陪着恩赐去学院把学辞掉,就不陪你了。”

“没事,忙你的,我们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刘天恩看了看裴仲说道:“咱们是鸣锣开道,还是依旧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吧,如果鸣锣开道,就得麻烦各州个郡的官员,那样走起来会非常的慢。”

“好,就听裴大人的。”

四个人回到院子里,院子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老太君还在等着他们。

刘天恩来到老太君面前,说道:“老太君,咱们明日就要启程了,你老的身子还可以吧?”

“可以,没有任何问题,多谢三殿下关心。”

“那就好,那天恩就告辞了。”

刘天恩这里刚要说走,门外就传来了张洪金的声音,只见张洪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脑袋大汗,汗珠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来到刘天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口称道:“殿下,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