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刚一合上,薄简言的声音就从后侧方传来:“回公司了?”

她含糊的“嗯”了一声,恨不得把自己挂墙上。

男人单手抄袋,另一手把玩着车钥匙,冷不丁的开口:“冲盈还不错,是风投圈的老牌公司了,就是钱金鹏刚愎自用,上升空间不大。”

钱金鹏是冲盈资本的老板,五十多岁了,他用不咸不淡的口气,评价一个同行前辈,显然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到底是对立关系,易小曼不爽的清了清嗓子:“当然比不上薄总,年纪轻轻就接管恒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薄简言淡然一笑,听出她在讽刺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继承家业,却也懒得与她计较。

电梯停靠一楼大厅,她先出去,他去地下取车。

下班回到家,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孩子打闹声。

沙发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正在联机玩switch,看到其中一个满头的黄毛,易小曼下意识蹙起眉。

她走过去,沙发上的两个小脑袋同时抬起,初初甜甜的叫了声:“小曼姐姐——”

薄嘉敲着腿,用鼻孔冲她哼了一声。

易小曼一把将初初拉到一边,声音严厉的问:“你耳后那块疤,是不是就他弄的?”

初初目光闪躲,好半晌才说:“小曼姐姐,这是个误会,你别告诉爸爸妈妈好吗?”

易小曼蹙眉朝沙发上看去,小少爷一点不客气,把家政阿姨切给两个孩子吃的杨桃一个人吃完了。

“那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初初吐吐舌:“我看到他每次都把下午茶的坚果偷偷扔掉,就去告诉老师了,害他被老师骂了一顿,所以他才找我算账……”

易小曼想起来,这孩子跟自己一样,杏仁过敏。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从小没有妈妈,他爸爸常年在国外也不怎么管他。”

易小曼想说他可怜啥啊,出入都有宾利接送,后来听初初说他“从小没有妈妈”,又心软了。

这时,梁怡从厨房出来:“小曼下班啦?”

她看了眼沙发上的孩子,压低声音说:“我去接初初放学,这孩子自己硬往车里蹭。我想着是初初同学,不好意思赶他下车。”

易小曼亲眼见识过他的顽劣程度,不禁担心道:“我是怕他带坏初初,这小鬼满嘴没一句实话。”

梁怡点头:“那吃完饭我就让泽谦送他回去。”

……

薄简言开着车,收到家政阿姨的电话,说小少爷要在同学家吃饭,晚上不回来了。

他发了条信息问周万:“嘉嘉去哪个同学家做作业?”

片刻后,手机收到一条地址定位,他瞄了眼,在下个高速路口打了转向,亲自去逮这臭小子。

门铃响起的时候,易小曼正在打鸡蛋,她解下围裙,擦了擦手拧开门把,看见站在台阶上的薄简言,一双眼睛睁大。

薄简言看到她,亦是怔了怔,抬头又看了眼门牌,接着低头看手机。

易小曼没给他反应机会,“砰”的一声当着他面,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