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秦破闻言冷哼了一声。

“这骨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当然,赵驼子全都跟我说了。”陆长青也回了一个笑容,从容道。

“这骨头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他还回来是天经地义!”秦破拍着床头怒道。

“人家救了你一命,你还埋怨人家,有没有点良心啊你!”陆长青说道。

“救我一命?我呸!”秦破用力的啐了一口。

“当年他不光抢走了骨头,还把我爹揍了!”

“三江的门徒们一听我爹被揍了,全都去找他了,结果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秦破说着,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被气的够呛。

陆长青咽了一口口水,赵驼子虽然跟他说了这骨头的来历,但还真没跟他说这事儿。

现在陆长青明白了,为什么赵驼子会说这是自己一时上头办的事情了。

真是挺上头的。

“那是你们的事儿,我不管这些。”陆长青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道。

“现在这东西在我手里,你要想要回去,就得听我的!”

秦破闻言更怒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陆长青分明看到了他手上正在掐诀,这是想要动手的前兆!

就在陆长青刚刚警觉起来的时候,秦破突然把手放了下来。

“算了,算了,你会五雷正法,我打不过你。”秦破扬扬手道。

陆长青心里偷笑了一下,没想到之前借的雷到了现在还有用处。

“这东西是你要回来的,按理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秦破说着,浑身松下了劲儿,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见状,陆长青才放下心来。

看来秦破是真的不想跟他动手。

“我不多要,就要你一句话。”陆长青长舒了一口气道。

“拿到骨头之后,不许回桃花江,留在奉天保我三个月。”

“啥?”秦破惊讶道。

“你一个会五雷正法的人,你要我保你?”

“没错,我就是要你来保我,而且是随叫随到的那种!”陆长青笑着说道。

虽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五雷正法,但是这始终是假的。

陆长青需要一个像是秦破这样的打手,毕竟赵驼子是个夜行动物,钱六丹又太傻。

“我!”秦破闻言顿时就想出手,但一想到陆长青会五雷正法,他还是放下了手。

“行,我答应你就是!”

陆长青闻言笑了笑,秦破这个承诺对他来说很是重要!

秦破不光是个打手,也是陆长青真正意义上的一张底牌!

有了他,以后跟人动手的底气就更足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个给你!”

陆长青说着,将手里的虎骨丢给了秦破。

秦破伸手接过,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阵喜色,刚才那副吃瘪的样子顿时一扫而空。

毕竟如果以后都不用坐轮椅了,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行了,我走了,记住了三个月啊,要是你毁约了,我就带着赵驼子打到桃花江去!”

陆长青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威胁一句。

秦破闻言,脸上的喜色少了几分,连连挥着手示意陆长青快走。

陆长青也很识相,没有过多逗留,转身回到了齐家。

进了门,齐梦之和齐同天都不在客厅里。

陆长青也没多在意,毕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睡觉了也正常。

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在他准备换衣服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

陆长青回头看去,只见齐梦之已经换上了一身短款的缎面睡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出去办点事儿。”陆长青下意识的心虚道。

“你能办什么事儿,不是给我爸办事儿去了吧?”齐梦之气鼓鼓道。

“没有,是我自己的事儿。”陆长青哼哼道。

“你的事儿?”齐梦之疑惑道,“是不是找那个小浪蹄子幽会去了?”

陆长青闻言一惊。

齐梦之话里的小浪蹄子,自然就是来抢婚的程九星。

“姑奶奶唉,我找她干什么啊,我活够了是吗……”陆长青无奈道。

“您就行行好,别在这儿盘问我了,回去睡觉吧啊。”

说完,陆长青没有搭理齐梦之,转头就向屋里走去。

“等一下!”齐梦之突然出声道。

陆长青闻言,身形一滞,回头看去,齐梦之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两片红晕。

“那个……咱俩已经结婚了,要是不睡在一起,我怕我爸怀疑咱俩。”

“要不,要不你来我屋里,打个地铺什么的……”

齐梦之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陆长青闻言,脸也是一红。

原来齐梦之来找他的原因是这个!

想到这里,陆长青瞬间心动了一下。

抬头看着脸红的齐梦之,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在陆长青的心头泛起。

“那个,我还是在这儿睡吧,齐叔说准备婚房,等到时候再说吧。”

陆长青连珠炮似的说完,在齐梦之遗憾的眼神中,转头跑进了屋子里。

进屋之后,陆长青背靠着门好久才缓过来劲来。

脱下衣服上了床,陆长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眼便打起了呼噜。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天当程九星说出自己就是降龙婆口中姑娘的时候,他什么没有同意。

其实,那并不是对杀意的恐惧。

而是另一种感情,一种在他和齐梦之中间,正在慢慢发芽开花的感情。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陆长青便醒了过来。

换上了往常的麻布衣服,跟齐家家里刚上班的保姆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出了门。

他醒了,杨断还不知道,他要先去报个平安。

伸手打了个车,报出了赊刀门的地点,陆长青便拄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在这个时间,车辆还不算太多,一路畅通。

就在陆长青仔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他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闷!

闷痛很快散去,但陆长青却立刻警觉了起来。

“师傅,麻烦停一下车,咱们刚才路过的是哪啊?”陆长青揉了揉胸口,对司机说道。

“你说刚才?”司机将车停好后,回头看了一眼。

“刚才那个地方叫凌风道,是奉天的丧葬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