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德之力的不断席卷下,所有一切恶臭的根源都指向了那棵参天巨树。

我此时才终于发现。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树,而是一株大到令人发指的阿芙蓉花。

我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种花居然能生长成如此模样!

“看来你果然是有不菲的际遇。”

“如今被我找到了你的本体,你还不打算现身出来跟我一战吗?”

努力压下了心头震惊。

我挥舞着鲁班尺,用最快的速度朝它的本体砍去。

但下一刻,那股奇怪的力量便陡然笼罩在我的身上,直接将我的身体都给禁锢了起来。

“啧啧啧,果然不愧是鬼医。”

“就算是没有了风水的指引,依旧还是被你看穿了我的秘密。”

一个穿着火红长袍的妖冶男子,从半空中徐徐降落下来,“本来我还打算跟你多玩一会。”

“毕竟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像这样猫抓耗子的游戏可是越来越少了。”

它那双古怪的瞳孔居然是如死鱼般的灰白。

我敏锐的觉察到,在它的身上没有丁点活物的气息。

看上去更像是行尸走肉。

“你明明只是灵体,为什么会有如此古怪的身子?”

我眉头紧皱。

心里隐约浮现出一种可能,“或者说你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完整的灵体了。”

“究竟是你被这具身体夺舍,还是你在想要借尸还魂?”

其实在山外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这里的风水存在大问题。

既是死地。

也是绝境。

能在这种地方生长,这阿芙蓉的灵体应该早就发生了变异。

“哦?竟是被你看出来了?”

“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让我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慢慢享用你的灵魂了。”

眉间闪过了一丝意外。

显然没想到我看穿了它的底细,“就算被你看出来又如何?”

“这方天早就跟我化作一体,就算你有无尽功德也只是枉然。”

一点点慢慢的走到我面前。

那股恶臭直冲脑门。

强忍着快要吐出来的冲动。

我不停的调用功德之力,想要冲开这个束缚。

但就像它说的这样。

一切都如石沉大海,化作了徒劳。

“当年你的主灵被人重创,以你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修炼到现在这一步。”

“我很想知道,这里的风水究竟存在什么特殊的地方?”

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哪怕只剩一线生机,我也不愿意轻易错过。

“还想要拖延时间?”

“你是觉得自己能冲破我的封印,还是认为他们可以走到这里来救你?”

阿芙蓉邪灵脸上挂满了笑意。

只是让人看上去更加恶心。

他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不过,都没关系,我可以成全你,让你在绝望中死去。”

“至于这里的秘密,等你死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只见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我的心脏立刻不受控制的疯狂猛跳起来。

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循环,那感觉就像是要冲出血管。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把这里风水位凝固。”

“就是因为这才是你真正的死穴,只要我一眼看穿,你便再无生还的余地!”

奋力的深呼吸,加快氧气进入身体。

我身后的功德之力爆发出阵阵璀璨的五彩光华,“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封印住我的能力?”

掌心被鲁班尺的尾部刺破。

鲜血一滴滴的从指缝中流淌下来,不断的滴落在满是腥臭的泥土里。

精血所在。

神魂化形。

《鲁班书》里记载的最后搏命的法子。

当初我实力不足时,还很难施展的出来。

但今天在功德之力的作用下,已经逐渐有冲破封印的迹象。

“倒是个难缠的家伙……”

“既然你这么执着的找死,那我就索性成全你好了。”

灰白如死鱼般的眼睛中,好像闪过了一丝惊恐。

它也感觉到了我现在的变化。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五指成爪,笔直的朝我心脏抓来。

不够!

远远不够!

这点精血还远未达到施法的最低门槛。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眼看着那锋利的指甲,几乎就快要贴到我的衣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右臂中的时空之髓终于突兀的爆发开来。

在距离极短的情况下。

时空排斥仿若草线灰蛇,以惊人的速度缠绕上了它的身子。

昨天在村庄中看到的熟悉一幕再度上演。

这阿芙蓉的身体,在不可抵抗的强大伟力中,不断坍塌化作虚无。

“不!那人说了,你的这件法宝不能随心动用的!”

“不!我不甘心!”

时空排斥,就仿佛是这种邪祟的天生克星。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这邪灵发出声不可置信的咆哮。

它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诛杀的它本灵。

但根本就料想不到,这时空之髓会主动向它发起攻击。

“善恶到头终有报。”

“而你的报应,就是我。”

随着它身体的不断坍塌。

我的身体终于冲破了阻碍,再次恢复了行动。

沾染了我精血,同时被功德之力所加持。

我手上的鲁班尺开始了翁鸣作响,随后我没拿捏住。

它便笔直的没入了邪灵的身躯。

将跟它一体共生的那句干尸给完成了对穿。

我此时根本没时间搭理这些细节。

心中念头转动。

风水之力顷刻成为了我掌心之物。

“坤火,乾阳!”

“大日煌煌!”

一股淡蓝色的火焰从地底冒出。

不出半分钟就彻底在那阿芙蓉花上灼烧了起来,“如果本体没了,你就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了吧?”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震耳欲聋的尖叫响彻了整片山林。

它想不通。

更想不明白。

那人不就是想要让自己把江浔诛杀当场?

怎么会出言诳骗自己?

但现实是已经没有了时间让它再继续思索下去。

缓缓的一阵清风吹拂了进来。

将它的身体吹成了满天尘埃,眨眼间灰飞烟灭。

而那时空之髓就好像是酒足饭饱一般。

把邪灵的力量分解吸收掉了之后,毫不犹豫的就飞回到了我的右臂里。

一阵反哺的力量随即传遍了我的全身。

这家伙是想吸收灵体的力量?

难道时空之髓也是有意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