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波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太热,还是陆风带来的巨大压力。

“我……我凭什么要对你说。”

“既然不要说,那就闭嘴。”陆风指着魏金波的脑袋冷声说道:“接下来如果你还要说,那我就让你说个够,记住我说到做到。”

魏金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硬气的怼两句过去,却又担心陆风真揍他,当即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见此情况,其他几个村干部都一阵痛快,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陆风重新回到陆建国跟前坐了下来,不再理会魏金波,而是看着老村长道:“村长,我有个事情要找你,那块村西头的荒地还知道吧,据我所知是公家的地,我看着没人种,就想包下来自己种。”

老村长点点头道:“对对,那是公家的地,不过土质很不好,还有很多石头,这要包下来种地不怎么划算。”

“老村长也知道,我家的地本来就不多,有点不够种……而这块荒地虽然不好,但是面积还算大,而且价格肯定也不高,我能接受……再说我刚大学毕业,年轻人还是有点冲劲才好。”陆风解释道。

“不错,不错,你这种想法是难得可贵的。”

老村长满意的点点头,不经意间瞥了一下魏金波,都是上过大学的人,都是年轻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陆建国也说道:“陆风,你听大爷一句劝,那荒地要包下来还真没必要,之前就有村民在上面种东西,可都结不出来东西,所以现在那块地就是块废地,要是你想种就去种,其他人也不会说啥。”

那块荒地对其他村民来说,的确是一块没用的废地,但是对陆风来说,却十分的有用。

因为他有能力,能把那块地变成风水宝地。

陆建国是陆风的本家六爷爷,所以为陆风说话,虽然不符合干部规定,但是在农村还是挺正常的现象。

“六爷爷,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咱做事得按规矩章程,那块地是公家地,我私人种成什么了……虽然这种现象很普遍,但是作为新时代青年,又是受过比较高的学历的大学生,我认为还是要公事公办比较好。”陆风为了防止以后真出什么事,依然坚决说道。

“好!”

老村长忍不住为陆风鼓掌起来。

这年轻人见多了,大学生也见过不少,但是能像陆风这样把话说的这么白,见识这么透彻的人还真没有。

尤其是和那个魏金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秀云也是忍不住鼓掌起来,还说道:“陆风说的太好了,我认为这种觉悟完全可以选举为村委员,为村民群众服务。”

“低调低调,大家过奖了。”嘴上说着低调二字,但脸上却洋溢着喜悦,不过这都是陆风的正常操作。

老村长对着陆风再次点头,道:“那行吧,咱就按照陆风的意思做吧,给他写个承包合同,至于租金……我看意思意思得了,一年一千块吧。”

其实一年一千块钱并不多,毕竟是一块地。

但是对农村人来说,这块地是块没法种东西的废地,要了一点用没有。

“一千块多了吧,我看三百块就差不多。”陆建国说道。

“那可是块地啊,就三百块,开玩笑呢?”魏金波忍不住说道。

“那三百块租给你,你要不?”

“我要它干啥,我家有地。”魏金波连忙摇头拒绝。

陆风看着大家伙又要为租金争吵,便说道:“也别三百五百了,就按照村长说的,一千块钱好了。”

老村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对陆建国说道:“村子好久没有过收入了,不错不错。”

接下来,老村长便和陆风签订承包协议。

协议上写明,初次承包为三年,每年一千块钱。

陆风拿到盖着公章的协议,不禁感慨说道:“想不到我也有承包土地的这一刻,以前都是听某某开发商承包土地。”

“哈哈,陆风你这想法太活跃了,人家开发商那都是多少亿的大老板,咱们这小老百姓能和人家比啊?”老村长笑道。

一切搞定,陆风拿着协议却没有走,而是好奇的问道:“刚才听你们在里面吵架,咋回事?”

“这就和你没关系了吧。”魏金波忍不住开口道。

陆风理都不理,而是看着老村长。

魏金波这脑残货色最好不要招惹自己,要不然弄死他丫的,烦死了。

“其实这件事情是村子里的事情,即便不是干部也是有知道的权利的,这不是镇子里专门为我们村子量身定做了一个脱贫项目,就是要在咱这里种上经济价值很高的银杏树。”村长说道。

“对对,我倒是听说过。”

“咱们这村的土质很奇怪,经过考察,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种银杏树,只有村北边那一片土地适合种,而这块地都是有人家的,所以村委会就想拿地换地,把这块地收为公用,到时候算是集体财产,种了银杏树赚了钱大家均分,也能补贴家用。”

“这是对村民好的事情啊,村民应该会理解。”

“是啊,大多数村民的工作都做好了,都答应换地,可是唯独这魏金波家出了点问题,他说那块地是家里土质最好的地,而村子用来交换的地都是废地,交换的话就吃大亏了。”老村长说完不禁苦笑一下,眼神又瞟了一下魏金波,目光中尽是不屑。

要是劳资当兵那会,在自卫反击战中那脾气,早就把你吊起来锤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那块地就是我家最好的地,我凭啥要换不好的地。再说,地是我的,我想换就换,不乐意谁也不能强迫我。”魏金波大声喊道,唯恐自己的正义无法伸张似的。

“那就不换就是,不差他一个。”

“他家那块地比较大,如果不换的话,银杏树种植面积会小许多,集体的收入不就减少许多了吗?”老村长解释道。

陆风若有所悟,道:“原来是这样。”

“太自私了。”陆建国忍不住哼道,也不怕得罪魏金波。

“说自私谈不上,这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感觉脑子有点智障吧。”陆风也是把魏金波当空气,言语中丝毫不给面子。

“你说什么呢?”

魏金波毕竟是个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当众被轮番侮辱,他可受不了。

陆风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书本拍在魏金波的脸上。

“你黑叔在我面前敢这样说话吗?你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信不信我一板凳砸死你?”陆风瞪了一眼过去。

魏金波想到还在家里躺着休息的黑叔,在想着陆风打架的场面,不禁哆嗦一下,只能闭嘴。

“坏人还得恶人磨。”老村长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刚才,村委会四个人,两个老头子,一个妇女,就数魏金波年轻,所以他嗓门最大,根本不给其他人面子,而其他人也只能被压着。

现在陆风来了,他从一个讲道理的四好青年直接化身鲁莽的流氓,比魏金波更不讲道理,更粗暴,反而一下子就把魏金波给摁死了。

而这就是陆风现在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你讲道理,我就讲道理,你不讲道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