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上课!”

江城整了整衣冠,擦了擦脸上的唇脂,相当尴尬。

岂有此理!

竟然把本圣当成禽兽了。

不过话说回来,禽兽也总比禽兽不如要好!

“上课了!”

女院长拿出威严,把一群女学生驱赶,让她们在院子中间的平地上正襟危坐,听江城传道讲法。

“今天本圣心情好,就不照本宣科了!”

“今天脱稿给同学们讲一讲论语,讲一讲大学之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意思是什么呢,我们上书院的目的,在于显明高尚的品德,在于使人们革除旧习,在于达到善的最高境界。”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已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江城讲的吐沫横飞,天花乱坠,文圣言如法,天空之中金花坠下,仙音阵阵。

浩然之气在岳麓书院上空凝聚,竟然隐隐出现儒圣法相,儒圣盘腿而坐,似乎也听的如痴如醉。

书院里,不少女学生盯着江城的脸发呆,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也有一些才气惊天的女学生听的如痴如醉,身上隐隐有浩然之气环绕流淌。

“好帅!”

“好有才华!”

“圣人肯定喜欢我!”

怀玉公主悄悄躲在角落,手里拿着刚才江城抄的诗,如痴如醉看着江城讲法传道。

“公主,公主!”

“娘娘口谕,严令公主立刻回宫!”

“禁,禁足!”

就在这时候,一个宫女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慌张的说道。

“为什么要禁足?”

怀玉公主怒了,气呼呼的问道。

“娘娘说,娘娘说公主你不守男女之大防,丢了皇家的脸面!”

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胡说八道!”

“圣人给我写诗,别人还没有呢!”

“摆驾,回宫!”怀玉公主一脸气呼呼的表情,不过转念又兴高采烈的说道“把这首诗抄写一份,给安庆送过去,另外,再给这首诗加个名字!”

“就叫赠怀玉公主!”

“那长公主肯定要生气了!”

宫女紧张的说道。

“她不生气我还不送了呢,快点快点,想起安庆生气,本宫就高兴!”

怀玉公主大声催促,宫女连忙抄写一份,又在诗的上面加了一个名字,《赠怀玉公主》,安排人给安庆送去,这才高高兴兴回宫。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夏都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书房内,安庆公主字迹娟秀,隐隐却透出几分大气,一笔一划,挥毫而就。

“没想到圣人还会做诗!”

“你是说圣人这首诗是送给怀玉的?”

安庆写完看着诗随口问道。

“是,岳麓书院的数百弟子亲眼所见,这首诗是圣人看到怀玉公主之后随口所作,南华夫人听完,让侍女立刻送出了书院,想必现在已经传遍夏都了!”

旁边的宫女低声答道。

至于圣人拉怀玉公主手这种事,那就只能私下说说,不能乱传,否则就是非议皇室,罪责可大可小。

“公主,怀玉公主让人送来了一幅字画!”

就在这时,府中女官捧着一幅字画送了过来。

字画摊开,安庆公主眼皮一跳。

这幅字画上面,赠怀玉公子那几个字尤为扎眼。

这是示威呀,几个宫女都低着头不敢乱看。

安庆公主神色不动,拿起毛笔,又在自己写的那副字上面添了几个字,‘赠安庆公主’,随后还盖了自己的印章。

“送到皇宫,给皇后娘娘看看!”

“皇后娘娘尤爱笔墨字画!”

“另外,明日秦淮河畔有诗会,听说诗仙和状元郎都要参加,你们把我的帖子送给圣人,邀请圣人参加!”

安庆公主写完,淡淡的说道。

“是,殿下!”

书房里的宫女面面相觑,这是要跟怀玉公主打擂台了啊。

怀玉公主也是,圣人给你写诗,写了也就写了,你还非得来撩拨一下长公主,长公主一怒,又得给你上上眼药了。

明明斗不过长公主,还偏偏喜欢挑衅,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嘛。

浩然书院,张载坐在亭子里看着远处浩然之气汇聚的儒圣法相唉声叹气。

“圣人传法,连儒圣都要来听!”

“这肯定不是讲《论语》,《论语》儒圣已经看过,圣人绝对在讲别的东西!”

“可恶啊,岳麓书院不讲武德,竟然耍手段把圣人拉走!”

张载唉声叹气,一脸气愤。

圣人在岳麓书院讲法,他们这些大儒也不能去听,简直是煎熬。

“院长,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大儒身形一闪,迅速出现。

“又怎么了?”

张载不高兴的问道。

“我刚才打听到,其他书院砸锅卖铁,都在准备重礼,想要邀请圣人去他们的书院传道讲法!”

大儒慌慌张张说道。

圣人亲临讲道,这可是可以名传千古的,不仅可以迅速提高书院学生的实力,还能青史留名,留下美谈,提升书院的名气地位,一举数得。

现在圣人去了浩然书院,又去了岳麓书院,其他书院岂能落于人后,一个个砸锅卖铁也要邀请圣人过去。

“可恶,贼子尔敢,贼子尔敢!”

“贼子安敢欺我!”

“噗!”

张载眼睛一瞪,直接喷出鲜血。

圣人到处讲道,其他书院的那些混蛋绝对不会放弃注解的机会,眼睁睁到手名留青史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而且,一人注解可成二品儒师,十人注解还怎么入二品?

张载急怒攻心,吐血如喷泉。

“此地禁止吐血!”

旁边的大儒连忙喊道。

张载口中的血顿时一停,随即气血逆流,鲜血‘哗哗’从耳朵鼻孔里涌了出来,不让吐血,那从鼻孔耳朵里流出来总行吧。

张载瞪大了眼睛,死死瞪着大儒,你有病吧?

堂堂一代浩然书院的院长竟然硬生生被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