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本姑娘都跟你发这毒誓了,你还不知道珍惜啊?”看我没好心情的不吃了,黑亚男又一声说道。

“你去冲别人发这誓言吧,我走了!”我一声很无奈说话起身,到柜台跟前结了帐,往外走。

出门直奔张大强家,看着我来了,张大强紧着迎出来道:“哎呀,大师回来了,快,快,快屋里请,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大师看看行不行?”

“啥大师啊,我男人咋还变大师了?”而随着我这进院,黑亚男腾腾腾追撵上来道。

“这位是?”张大强看我。

“疯子。”我说了一声疯子,进屋了。

“疯子?”张大强一声叫。

“我是他老婆,这点眼力见还看不出来?”黑亚男则一声叫嚷的,她也跟进来了。

“奥,对了,那邹家棺材铺里有没有人,你帮我打听了没有?”我一屁股做沙发上,问张大强。

“有人啊,是一个姑娘家在看铺子,我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在她那买的。”张大强一听说道。

“什么?”我一听是立时起身,出门奔院外窜去了。

“奥,我一会儿回来。”随即我一声喊,出街口奔邹家棺材铺去了。

有人,还是个姑娘家。

那一定是邹巧茹了。

邹巧茹竟然在守铺子,我是一定要去见见她了。

而等我很快速的奔到那铺子跟前一看,铺子门上挡板,已经没人了。

“晕!”我无语语叫了一声晕,寻思寻思,进到隔壁铺子里了。

“老板,给我拿点不带印子钱的黄纸。”随着进到旁边铺子,我叫喊老板道。

“奥,好!”老板给我拿过来一沓子黄纸。

“请问一下老板,隔壁铺子里人呢,怎么关门了?”随着接过来黄纸,我问老板道。

“不知道,他家一直关着了,都关好几年了,今个中午不知道咋回事,他家那姑娘来了有一会儿,然后又走了。”店老板一听说道。

“奥,谢谢了!”我付了纸钱,出门又往那铺门瞅瞅,往回走了。

也就是说,这三四年期间,邹家铺子一直没人,可今个咋就那么巧,邹巧茹来了。

而且还是开了一会儿门,又走了。

“是她知道我回来了吗?”我是寻思又寻思的整不明白,回到张大强家了。

等到了张大强家里一看,那黑亚男正坐在桌子前,大口撕咧肘子肉,大碗喝酒,一副很惬意模样。

“回来了,大师,快坐快坐,您也喝点?”随着我进屋,张大强紧着招呼我道。

“不了,给我看看你准备的东西。”我一屁股坐沙发上,喊张大强把置办来的东西拿到我跟前,我大致数了一下,手拿秸秆扎梯子了。

“大师,你这是扎的啥啊?”张大强凑到我跟前问。

“找把剪子给我。”我瞅瞅他道。

“好嘞。”张大强递给我一把剪子,找个小凳坐我跟前了。

“这是扎阴梯,是给死人魂灵爬烟囱用的。”随着手拿剪子剪红绳扎秸秆梯子,我说道。

“就是回魂梯子,给死人七天回来看家用的。”而随着我这说话,那边大吃大喝的黑亚男,一声插嘴道。

我撩眼皮瞅瞅她,没吱声。

“奥,是一会儿给我娘招魂用的呗?”张大强一听,瞅瞅我。

随即又很好奇的指着那几片树叶子问我“那大师,这些树叶子,咋就叫五鬼树叶子了?”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也就是说,杨树遇到有风天气,叶子会哗啦哗啦做响,就像是有鬼在不停拍手一样。”

听张大强这问,我赶着忙活说道:“而桑树,是丧的谐音,听着非常不吉利,所以不能栽到住宅的前院,免得丧字当头,让人犯忌讳。”

“等柳树,多用于送殡时候做哀杖,招魂幡所用,很容易招引暗鬼,最好栽种在离房宅远一点的地方。”

“而大槐树呢,槐为木鬼,可修血肉成精,自古以来被称为鬼树,也最有邪性。”

“那苦楝树,是树上结满很苦涩的果实,也就是所说的苦豆子,如果栽种在院子里,寓意主人自食苦果,所以这五种树,在阴阳里,被统称作五鬼。”

“哎呀,可是长见识了,多谢大师给我讲解。”张大强一听,很惊讶的叫。

“啪啪啪啪啪……”黑亚男是圆鼓个大腮帮子,回身冲我拍巴掌。

“我滴那个神呐,妈了个巴子的,你竟然懂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是个啥好鸟呢,原来是个江湖大骗子,说的好,说的好,再多讲一些,我这正听得入神呢!”随着这拍巴掌,黑亚男略微有些醉意的说道。

我瞅瞅她那张红黑红黑的大扁脸,感觉很脑袋疼。

这玩意要咋整,要是喝醉了,我一会儿咋弹愣她呀?

总不能把她给扔大街上不管吧,好赖不计是个大姑娘,万一再出点啥事呢。

“行了,你少喝点吧!”我寻思寻思,喊叫她一句道。

“没事,我外号叫喝不醉,一斤二斤的那都不是问题。”听我喊她少喝,黑亚男舌头都有点硬了的说道。

我摇摇头翻愣她一眼,接着忙活我的。

是七寸长的小阴梯扎完,我又从兜里掏出那块头盖骨,手蘸朱砂,在头盖骨上画骨符了。

“再给我找针线过来,要白色的线。”随着画完骨符,我又吩咐张大强道。

“好好。”张大强起身找来针线,我把三尺红布给铺展开,两头对折,比划比划,剪出一个小人形状,拿针线缝了。

“我来我来,让我来,这是女人活,不就是缝小红人吗?”随着我这忙活,那黑亚男放下酒杯,抢过去我手里针线,像模像样的缝了起来。

“你总缝小人偶吗?”看黑亚男飞针走线,一副很熟练手法,我问了。

“是啊,我曾经一晚上缝出九十九个小人,是给我干爹缝的,缝完都拿坟头上烧了。”听着我这问,黑亚男一声说道。

“额,给你干爹缝小人……缝那么多小人干嘛?”我一听,很奇怪问了。

九十九个小人,那得是啥概念,而且还拿坟头上烧了,是给烧给什么人的。

“奥,另外那么多小人,是烧给谁的?”随即我又一声叫问道。

“我都说了是给我干爹的。”听着我这问,黑亚男一声秃噜道。

但随即又很快改口了“不对,不对,是我干爹烧给别人的。”

“有啥用?”我一听,紧着又问了。

这黑亚男不对劲。

从她能很准确的找到我来说,就非常不对劲。

一开始我还没那么大疑惑,以为是真碰巧了。

想这世上的巧事很多,能碰巧找到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不像一个普通女孩子。

我几次吓她,她都不走,反而缠的我更紧。

而现在又很利索手法的缝制小人。

一个普通人家的大姑娘,怎么可能会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