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紫铜香炉卖给了秦大胖,对不对?”随着马村长跪倒,爷爷猛然间从屋子里蹿跳出来,猩红红一双老眼直逼马村长问道。

“啊……紫铜香炉,没有啊,老白叔,原来你是怀疑我拿了那个紫铜香炉,所以才惹起这一切祸事的,没有,真的没有,我不是说了吗,那玩意被文物局的人给带回城里了,我只是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而已啊。”马村长一听,很惶恐叫道。

爷爷摇头,看了一眼天色,嘱咐我晚上不要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供奉火灵童的桌子,冲我使了个眼色,抓起背包往出走。

“老白叔,您这是又要上哪去啊?”马村长一见,紧着起身跟着。

“去山上找人,活的没有,死的也成啊。”听马村长问,爷爷很轻描淡写一声说,加快脚步奔村外去了。

“这……我……我……”马叔摊开两手瞅瞅我,很无奈叹气走了。

我关好大门,又把里屋门插好,回身去给火灵童点香火。

心里慌慌的,秦爷爷真死了,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

爷爷说那六个上山的人都不能好了,这是去找他们尸体了。

还有爷爷怀疑马叔私藏紫铜香炉的事,看刚才马叔那惊恐无助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另外他也不可能不顾及他小孙子性命,还敢藏着那祸害人玩意。

那么就是秦婆婆夫妻两,谁私藏那害人东西了。

可他们没有机会啊,想在文物局人员挖宝时候,全村子人除了村长马叔,其余都被赶回来了,秦婆婆老两口,又怎么能弄到那香炉的。

不可解,实在不可解,我点好香火拜了拜插香碗里,做床上等爷爷。

就这样等了好久好久,我突然间感觉胸口发热,激灵一下子,就像是被烧着的烟头给杵了一下子,我赶紧周开衣服一看,胸口上那红红豌豆印记不见了,紧接着屋子里的灯啪啦一下灭掉了,伸手不见五指,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停电了?”我一声惊声,刚要伸手去扯拽灯绳看看咋回事,伴随啪啦啦几声拨动门闩声响,紧接着吱嘎一声,一股冷风扑面,房门被打开了。

“谁?”我惊吓蹦起来,起身往里屋跑。

这是怎么了,门闩怎么掉了,谁在开门,是鬼吗?

“是……是白衣女鬼,还是那四个小鬼童?”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扑倒在火灵童供位的桌子上了。

然而没有动静,冷风嗖了嗖刮,同时鼻翼里充斥有臭臭死老鼠味道。

“不……你们不要过来,火灵童……小黑,快保护我,保护我啊,来鬼了,来鬼了。”我不是好动静叫唤,上前一把周开墙面上所蒙盖红布,把里边火灵童身子给紧紧搂抱在怀里,闭着眼打哆嗦,不敢动了。

完了,爷爷不在,我是不是死定了?

“梆啷啷啷啷……”

而也是我这吓得一动不敢动之际,突然间听到一阵弹珠落地声音,那声音跟在程宝家里时候所听到的鬼丹落地声音,一模一样的。

“啊……是爷爷吗,爷爷回来了?”我依旧没敢睁眼睛的叫。

“吱嘎……”

黑暗中一声门响,随即房门被咣啷一声,狠狠的摔打上了。

屋子里的冷风不见了,那臭臭味道也在散去,静静的,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我哆嗦嗦好半天才敢爬起身,去摸索墙上灯绳。

通亮灯光下什么都没有,我看了一眼怀中死孩子,嗷的一声撒手,向后倒退了出去。

是这死孩子救了我吗,可我怎么听到弹珠声音了。

没有,地上除了那个被我摔下的死孩子,什么都没有。

门闩也插得好好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好了,诈尸了……秦老蔫两口子诈尸了……”而也是这时,窗外大街上很突兀一声喊,又把我吓一激灵,拔开门闩就要往外去。

“不对,死孩子。”我掉转头一声叫,乍着胆子把死孩子给掐胳膊掐起来,重新放入东墙凹槽里了。

我得去看看去,爷爷说今晚上会出事,还真出事了。

而一出门口看着黑漆漆夜色,我又想起爷爷叮嘱我不让我出屋的话,不禁有些迟疑了。

可是我一个人在家里,不是照样会出事,就像刚才那样,那一定是来鬼了,也是很不安全,还不如到人多的地方去。

听此时那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喊声一片,几乎全村子村民都被惊动了。

“白义啊,白义,老白叔回来没有,真的诈尸了……诈尸了,那秦家老两口在地上爬呢,死人在地上爬。”也是在我这很迟疑出不出去之际,马村长趴我家大门口喊。

“啥……爬呢?”我一听,一声叫。

“可不是爬着呢咋地,四脚着地转圈爬,那老两口眼珠子上翻,白花花的,实在吓死人呐。”马叔回了我一句同时抻脖子往屋里瞅,意思爷爷回没回来。

“还没回来呢。”我回了马叔一句。

“哎呀,这可怎么办呐,以前光听说过诈尸,也没见到过,你爷爷不在,也没人能知道咋整啊,一会儿怕是要起来咬人了,不行,我得喊大家伙回去,都给我各回各家眯着去。”听我说爷爷没回来,村长马叔一声叫,去招呼村民了。

可村民们都好奇心重,再就是大家在一起壮胆,村长这一喊,不但不管用,反而都凑到秦婆婆家门口的当街上去了。

我一见,也是好奇心陡起,出院跟着往前凑。

谁见过诈尸啊,难得一见啊,那必须得看看。

反正这么多人呢,即使那死人起来咬人,我也比别人跑的快。

这样子想的,我是挤进人堆里往秦婆婆家院子里瞅,可是瞅到热闹了。

只见两口大红棺材侧翻在地上,秦婆婆老两口一身丧服,如两只大蛤蟆一样,四肢着地在很缓慢围着那两口棺材打转,脑袋抬得高高的,双眼白上翻,嘴里还噗噗往出吐口水。

一口口口水喷吐在地上,立刻冒起一股股白烟,好像很滚烫很滚烫的热油一样。

而秦婆婆儿子秦大胖,则侧身在房山头一角抱膀站着,很冷漠眼神看着当场,就好像这事与他一点不相干一样。

在秦大胖旁边,站立一个不认识的老头,花白白山羊胡子翘翘着,身穿蓝色中山装,手里拄个拐棍。

老头身后,还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背后背着一个大背包,一双鹰眼很犀利的看着当场,嘴角上扬,很讨厌人的冷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