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奇之所以上来就怼了许益昌,就是为了给其他百官一个威慑,防止他们待会吵嚷太凶。

许益昌对此虽然略微惊愣,可他毕竟是有备而来,早就跟百官们串通好了,一定要在国主面前,狠狠告上那萧震北一状。

就算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实质伤害,起码也要让国主对他大失所望,甚至是心怀芥蒂。

想及此,许益昌当即跪地,然后唱大戏一般的哭诉起来。

“国主,那萧震北目无国法,昨晚带着手下私军,硬闯赵府不说,还大开杀戒。之后更是把前兵部尚书,赵广申老大人和赵家上下全部抓走了啊!”

许益昌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就算不能彻底激怒国主,但肯定也能让国主为之恼火的。

可他奇怪的发现,国主不仅没有恼怒的意思,甚至还毫无反应,似乎是在等他说出更多的事情。

他却不知道,轩辕奇早在事发后不久,就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而且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此时面对他演大戏一般的哭诉,自然是毫无感觉的。

可许益昌却认为是自己用力不够,当即又哭喊来。

“国主,按照我神州国的律法,他萧震北虽然是您亲封的犯法,可也无权去赵府抓人啊!而且他还胆敢在帝都任用震北军,这显然是把神州国的军队,当做了他的私军。这不止是僭越皇族,乱了礼法,更是造反谋逆之举啊!”

许益昌或许是演的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轩辕奇随即不冷不热的问了句:“你说完了?”

许益昌当即目瞪口呆,心想这不应该啊!

虽说因为萧震北军功累累,国主向来对他是有所偏爱,可他昨晚闹出这么大的事,国主就算是再怎么偏袒,也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淡定啊!

眼看势头不对,但许益昌还是不愿放弃,他立刻转头给身后的百官使了个眼色。

随即便看到,那群赵家阵营的官员们,接二连三的上前弹劾萧竹。

“国主,那萧震北擅调震北军,已是不忠之举。后又率军杀入赵府屠戮无辜,更是不义之行。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国主您可千万不能轻饶,否者天下人都将为此寒心啊!”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文官说道,这人姓陆,也是兵部的官员。

没等轩辕奇反应,又有人上前请奏道:“国主,微臣以为陆大人说的极是,但萧震北的罪行绝不止于此。正如许大人所言,萧震北的行径,完全与造反无异!”

“诸位大人也可以试想,他萧震北今日可以率军冲杀赵府,那么明日他若与我们有所过节,是不是也可以冲杀我们的各自的府邸?甚至有一天,他会不会带兵冲进这皇城大殿内,也未可知啊!?”

“所以微臣斗胆恳求国主,立刻撤销萧震北的藩王爵位,并下令刑部,以叛国的罪名捉拿此贼!”

随着这个人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讲之后,赵广申门下的百余官员立刻叫嚣不止。

“是啊,萧震北这简直就是造反,国主你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说的一点没错,国主您真的应该立刻下令,将那贼子抓回刑部候审啊!”

“依我看,萧震北的行径就是叛国无疑,所以根本不用捉拿审讯,省的引起北原动乱,国主直接下令灭杀了他便是!”

尽管百官叫嚣不止,轩辕奇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漠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忽然间觉得赵广申或许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轩辕奇沉思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众人完全相反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各位大人,镇北王本是一个北原普通战士,他有今日的成就,能被国主亲封为王,靠的可是军功的积累,如果按照你们所说,他要正想造反,又何苦跑来帝都?这不是送死吗!”

说话的虽然是个而是出头的年轻人,但他短短几句话,却十分有力,且处处到点,瞬间就破除了赵家门下百官的诋毁。

“司徒浩,你这是什么意思?按你这么说,若是他萧震北在北原拥兵自重,我们还真就无可奈何了不成!?”一个兵部官员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冷声反问道。

没错,这个唯一站出来替萧竹说话的人,正是老军神司徒翰的嫡长孙,司徒浩。

他现年二十岁,所以尽管他五年前得知萧竹的存在后,万分要想前去跟随,但却都被爷爷司徒翰拦下了,毕竟他那是实在太小。

这一直都是司徒浩的心结,但也并不阻碍他崇敬萧竹,所以当他听到这么多人颠倒黑白,编造故事侮辱镇北王的时候,立刻就忍不住站了出来。

面对那个兵部官员的反问,司徒浩丝毫不慌。

他沉声回道:“你说的没错,如果镇北王有心造反,我们的确没有丝毫办法!这一点,我相信国主也是了然于心的,可是万幸镇北王对我神州国十分忠心,哪怕是有你们这群人,天天在他背后嚼舌头根,他也从未有过叛国投敌,亦或是佣兵自重的想法和行为!”

司徒浩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可谓深的国主轩辕奇的心思。

昨夜他得知消息后,之所以派出云河秘密调查,而没有问罪萧竹,也正是基于司徒浩说的这一点。

作为国主,轩辕奇要时刻把握全局,他自然比任何一个官员都看的更广阔。所以在很早以前,他也不止一次的担心过,萧竹会不会变成新的叛军,亦或是拥兵自重、秸秆自立。

可后来萧竹用行动打消了他的戒心,这也才使得他反而觉得愧疚,也才有了封王之举。

尽管轩辕奇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赵家门下的这些官员,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听到司徒浩这番话,他们攻击的反而越发猛烈起来。

“依你之言,那我神州国岂非要任由他萧震北随意放肆了?若真是如此,在下作为一介文人,也只能用笔墨去痛斥萧震北的累累罪行!就算最终死在他的屠刀之下,也不能丢掉读书人最后的气节!”

这个赵家门下的官员看似大义凛然,其实他是吃准了自己不可能出事,才敢如此大言不惭的。

毕竟是在大殿之上,就算他再怎么口嗨,也是不会有人真动手的,否者当即就会被国主下令拖出去处死的。

于是在这个官员的起头之下,不少人都开始口嗨起来。

“说得太好了,我们读书人就是要执笔为天下,若是只有一死才能佐证萧震北的罪行,那本官倒是乐意如此啊!”

“没错!我神州国的文官,不仅学识渊博,更是不乏胆识,若非要为正义赴死,本官愿意同上!”

“我也愿意!”

“我也同上!”

一时间,赵家门下这群人,都好像被戏精上身一般,个个争着要为正义献生!

“既然你们如此刚烈,本王或许是该考虑一下,成全你们的美名啊!”

大殿外突然出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立刻打断了赵家门下的所有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