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纪柏岩和柳含笑扭打在一块,场面变的疯狂失控。

这一趟,各大媒体的记者真是来着了,那镁光灯疯狂的闪烁着,记录着这毁三观的一切。

甚至,有吃瓜群众还举起手机开了直播。

黎夭冷眼看着上一秒宛若如畜生般苟合,下一秒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扭打在一块的狗男女,一脸嫌恶的转身,视线从对面的紧闭的客房略过,大步的离开了酒店。

还记得,前世她被纪柏岩和柳含笑联手陷害,订婚宴出轨门的事情挂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她那个整天就知道做实验的爸爸被气的吐了血,差点一命呜呼!

她现在必须赶回家看看!

至于墨景琰……

他要是真对自己感兴趣,依照他手眼通天的势力,一定会找到她。相反,如果他没来找自己,那就是对她只有一夜的兴趣。

她巴不得墨景琰对自己的兴趣只有一夜。

她不敢,也不希望,做传闻中大魔王的女人!

……

很快的,黎夭开车着回了家。

她的家在华大医学院的家属住宅区,医学院分的房子,上下两层的复式住宅。为了方便做研究,她的爸爸黎建秋将二层改造成了实验室。

开了门,黎建秋并不在客厅。

黎夭习以为常,脚步匆匆的上楼,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穿着白大褂的黎建秋,如往常一样拿着显微镜,正观察着所谓的基因分解、重组的情况,听到黎夭推门进来的声音,只是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继续全身心的投入了研究。

便是看到黎建秋这副模样,那克制不住的委屈掺着怒火,凶猛的灌进了黎夭的心窝,她手一扬,狠狠的打翻了手边的菌种保养箱。

黎夭终于从研究中收回了神,百米冲刺的冲了过来,弯下腰便要去抢救幸存的菌种,心痛的嚎了出声,“我的菌种,我好不容易挑选培育的菌种!”

双目赤红的抬头,他痛心道,“你这丫头,一大早的抽什么风?”

“我抽什么风?”黎夭的眼睛红了,哽咽着反问,“你说,我抽的什么风?昨晚,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你不在我的订婚宴,跑哪里去了?”

“昨晚……”黎建秋目光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昨晚,柏岩说,xf-1号的变异种可能会出生,我回来盯着了。怎么,和柏岩吵架了?”

“我……”

黎夭刚出一个字,黎建秋打断,责备的语调更重了,“你啊,性格就是如此,一点就着。柏岩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你可千万别作,将柏岩作没了,爸爸可不养你一辈子。听话,如果真是和柏岩吵了架,主动跟人家打个电话道个谦,小两口哪有什么隔夜仇?”

“柏岩、柏岩、柏岩,你就知道柏岩!”听着黎建秋一口一个责备,那心中的委屈、愤怒,再也压不住了,黎夭发疯似的将黎建秋刚刚抢救回来的菌种再次推翻。

这一次,菌种没了任何抢救的机会,试管容器皆被打翻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她颤抖的问,“人家的爸爸,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心都会疼到滴血,会保护她呵护她。而你,是不是只会在出事的时候责备我要我道歉!到底纪柏岩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

“……”除了对研究之外的任何事情,反应都比较迟钝的黎建秋,终于感觉到了黎夭的不正常,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幽幽的回,“柏岩,他是男的……”

“你……”黎夭被黎建秋气的,心口疼的一阵紧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往地上一蹲,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失控的呜咽出声。

“女、女儿啊……”黎建秋总算问了句暖心的话,“是不是,柏岩他欺负你了?”

“呜……”想到前世经历的种种,回忆着那烈火焚身的痛楚,黎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黎建秋的心中,黎夭是个坚韧的女孩,从小到大没这么哭过。迟钝的男人再也迟钝不下去了,父亲的强势一览无余的露了出来,将她的手腕一拽,“走!”

“去、去哪儿啊?”黎夭被黎建秋拉回了神,急忙止住哭泣,哽咽着问。

“去找纪柏岩!”黎建秋铁青着脸道,“女儿啊,你只是订婚了,还没嫁出去,你爸爸也没死!那小子敢让你哭成这个样子,就得给我付出代价!”

听着黎建秋的话,黎夭再次泪崩了。

前世,黎建秋从未这样强势的保护过她。

从记事开始,他的脑子里全是实验实验。

所以,从懂事的时候起,她便习惯了受伤了自己处理,难过了自己忍着。

她早就习惯了失去了母亲,父亲是空气的日子。

直到黎建秋车祸,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抓着她的手说,“女儿,这辈子,爸爸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下辈子,爸爸一定好好保护你。”

她才知道,黎建秋不是不爱她,也不是比不上他的研究。

只是,他习惯了她的不作声,以为她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搞定,他只需要沉溺在研究中,用自己的研究成果换取她物质上的享受便可以了。

他总以为,她的不作声,就是不需要他。

这也是为什么重生过后,黎夭回到家中后看到黎建秋后便开始摔东西的原因。

即重新活过,那上辈子错过的东西,她都要牢牢的抓住!

包括,那随着时光早已藏匿的父爱……

黎建秋拉着她,刚走到院子里,熟悉的车便在院子外面停了。

身上、脸上全是抓痕的纪柏岩下了车,装的还是一副温润的好脾气模样,开口道,“爸,夭夭……”

“别叫我爸,我女儿还没嫁给你,叫老师!”黎建秋脸色一沉,厉声打断了纪柏岩。

纪柏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厚着脸皮,哄着黎建秋道,“爸,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夭夭是误会了,我和柳含笑真的没什么。你看我这脸这身上,都成这个样子了,很多事情实在不合适在院子里说。您老人家,能不能让我进去再说啊?”

黎夭嘴巴一张,刚想说‘畜生不配进我家门’的时候,黑色限量款迈巴赫‘嗖’的一下开进了院子里,在黎夭、黎建秋和纪柏岩的面前停了。

身材完美到没有一寸缺陷的男人下了车,宛若帝王一般强大的气场随着他下车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全然将眼前的三个人无视,错开他们的身子,大步的朝着他们身后的宅子而去。

黎夭的大脑一片空白,怼纪柏岩的话全部都忘记了,喃喃的吐出了他的名字,“墨景琰……”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所以,他对她,不仅仅是一夜的兴趣……

纪柏岩率先回过了神,对着墨景琰的背影问,“喂,你是谁!”

墨景琰的脚步停了,回过头,视线落在了黎夭的身上,丢出了一句话,“你未婚妻的男人。”

说完,他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径直的进了客厅,十分自来熟的往沙发上一坐,提起茶具自顾自的给自己泡茶。

那男主人的模样,好像自己早八百年前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