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虚说的十分慎重,抬手拍了拍陈玄策的肩膀,以一种“为师很看好你”的眼神,深深的看了陈玄策一眼,再祭起剑光,飞驰而去。

陈玄策愣住了。

原本以为,这书就只是一本下作的、少儿不宜的书籍。

如今根据师傅这一番表现来看,这书绝对不简单,绝对另有乾坤啊……

莫非……

真是一本了不得的神书?

可这样的书,让人怎么参悟吗?

这不是搞笑吗?

要是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偷偷看这种书,被老师抓住了,只怕就算不立即被学校开除,至少也免不得要叫家长。

陈玄策随手将书籍翻了翻,瞅着手中那一段段非常细致的描写,禁不住陷入了深思。

先前偷窥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欣赏文学艺术,觉得这书写得好,水平高、可现在师傅却说这是一本了不得的秘籍。

这个时候。

陈玄策看书的心态,就变得不一样了。

当他把这本《万族群芳品鉴指南》真正当做秘籍看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书中这一个个让人想入非非、面红耳赤的故事,如果真是仙门秘籍,那未免……

未免太辣眼睛了!

世间……

怎会有这样的秘籍?

难道师傅被那个兔哥儿骗了?

也许,以前那个青冥峰首座兔哥儿,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色皮,之所以写出了这本书,只不过是处于一个老色皮的兴趣爱好而已。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籍。

只不过,那个老色皮兔哥儿为了欺骗我师傅那样的老实人,这才扯谎骗人,我师傅太单纯,于是就被骗了。

陈玄策啪的一声合上书籍,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决定找个地方,洗把脸,顺便洗洗眼。

仙门本是清净之地。

既然看了那样的污秽之书,理当沐浴更衣。

陈玄策把书捧在怀里,正要转身离去,眼神的余光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面,横躺着一只白鹤形状的雕塑,看上去有些像是小月。

不对!

那就是小月!

陈玄策定神一看,发现白鹤形状雕塑的羽毛之间,似乎挂着一块玉牌,仔细敲了敲,发现那赫然就是小月的身份铭牌。

糟了!

这必定是小月偷窥被师傅发现,师傅恼羞成怒,就把小月变成一块石头了。

“小月啊!”

“你怎么就这么凉了啊。”

“都是我不好,不该派你来偷窥。”

陈玄策大喊大叫,冲了过去,神情非常焦急。

他来凌霄仙宗不久,人生地不熟,平日里交流的最多的,就是小月。

在陈玄策心中,小月绝仅仅是一只灵兽,而是一个朋友,甚至是最好的朋友。

哪怕那个被他从酒楼里带到青冥峰的小鱼仔鱼观澜,在陈玄策心中的地位,也不如小月这么亲近。

“唉……”

陈玄策长叹一声,心中后悔不该把小月派来偷窥,正要转身离去,却发现白鹤脑门上,似乎贴着一块小木牌。

难道这是师傅给小月做的灵位牌?

陈玄策拿起木牌,定神一看,只见木牌上面,雕琢了一个“石”字。

就在这时。

白鹤石雕轻轻颤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石头变成一只白鹤。

“呜呜……首座可可算是来救我了。”

小月从地上一蹦而起,凑到陈玄策设变,万分委屈的说道:“当我想仔细去观察掌教宗主手中那本书的时候,立即就被宗主发现了,施展了一道石化符,将我从树上石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要不是地面茅草厚实,只怕我都会被摔得四分五裂……”

“乖。”

陈玄策揉了揉白鹤的脑袋,道:“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我不会让你去做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先自己去玩耍。”

小月却瞅着陈玄策怀中的书籍问道:“这,这不是掌教宗主那本书吗?”

陈玄策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封面上那些字迹。

小月又问道:“刚刚我想看书的时候,立即就被石化了,没看清楚书里写的是什么,首座可不可以说说,里面都有些什么内容啊。”

陈玄策拒绝道:“此物不可外传。”

小月却连连点头,道:“我懂了,这肯定是掌教宗主传给首座的法诀,是不传之秘,甚至是飞升之法,不能随意给人看。”

陈玄策将石化木符塞进怀里,笑而不语。

小月很懂事的远远飞走。

这剑仙墓葬之地,距离青冥峰大殿,并不算远,但山路弯弯,怎么说也有二三里路途。

青冥峰人少。

后山剑仙墓葬之地,更是人迹罕至。

在陈玄策看来,手中这本《万族群芳品鉴指南》,就该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阅读,决不能让别人看到书中的内容。

这要是让鱼观澜或者商洛薇看到了……

只怕从今往后,那两个妹子见了我陈某人,就会绕着走,担心我陈某人会对她们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陈玄策直接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翻书阅读。

看书的时候。

他时不时会抬起头来,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生怕鱼观澜和商洛薇会突然出现。

可不能让她们看到。

否则我这个掌教大师兄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一个时辰后。

书已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陈玄策口干舌燥,只想喝水,便把书塞进怀里,沿着山路走了走,找了一处清泉,喝了些水。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山中。

陈玄策有些发困,干脆就在泉水旁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正好手中有一本书,可以垫在脑袋后面,当做枕头。

也多亏了早两天石护法斩出的那春风一剑,让山间的野草蓬勃生长,躺在地上,像是地毯一样,软绵绵的很舒服。

陈玄策闻着青草的香味,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

他已经呼呼大睡,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月尽忠职守,从远处飞驰而来,站在距离陈玄策只有十来米远的树梢上,替陈玄策站岗放哨,防止山间的毒虫毒蛇咬伤陈玄策,也防止有些像周正德一样心怀不轨的宗门弟子,来暗害陈玄策。

而这时。

陈玄策却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