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与红袖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三天三夜过去后,马累死了,红袖饿瘦了。

二人也终于抵达了陈国的西面边城,越靠近海岸,风越发的凉爽,当地的风土民情更是与永安府有着天差地别,一入城就能闻到坊市里那些鱼贩带来的腥味。

楚枫猫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而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心疼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三天除了第一天晚上只加了十几点情义值外,每天都固定加个一百多点,楚枫看淡了,也感觉这情义值似乎对他这种人不起什么作用。

管他的。

反正,这三天楚枫找回了昔日的自我。

街上,行人们对楚枫这对组合感到讶异。

有好趣的已经直接上前和一脸天真无邪的少年打听了起来:“小兄弟,给你赶车这女人三百两卖么?”

“滚!三百两回家玩你吗去!”

路人一瞪眼睛,指着楚枫刚要破口大骂,楚枫也一瞪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骤然变成了妖异的紫色。

吓得那路人一屁股跌坐到了被鱼贩们搞的汤汤水水腥气熏人的石板路上,而后转身便逃之夭夭。

“垃圾。”

楚枫不屑一顾,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讲道理都还不如南霸天那个愣头青。

打着哈欠,少年懒洋洋的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与红袖一左一右,在前往客栈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你针线活怎么样?”

“哪种针线活?”红袖抬手虚握着拳头,上下晃了晃:“这种吗?”

一头黑线的楚枫:“看不出来,东洲这么潮吗?”

“公子想要红袖缝什么?”红袖不再开玩笑,认真问道。

“老路(路明伯)送我的衣衫,我看挺白的,适合打打广告。”

楚枫使劲搓了搓额头:“等我什么时候想出来你再绣第二排吧,先把第一排的招子亮出去,这一路上能赚点是点,听说有不少修士出海都是乘船,说不准就碰个狠角色呢?”

如果不是因为恐高无法凌空飞渡,楚枫绝对不会选择乘船出海的,他也明白,但凡有点实力的,丹田灵力都经得起消耗不会选择乘船,可……万一呢?万一就碰到个元婴呢?

红袖严肃的点了点头,又添加了些自己的建议道:“反正公子都是因为无敌没对手而感到难过,依奴家来看,不如就发挥下公子您的特长,把特长纹在身上。”

“哦?比如说?”

“比如说就纹它个骂人千字文!奴家用红线走暗针给公子绣的不着痕迹些,边缘处若公子舍得再搭配些金丝……”

“嗯……”

楚枫点点头,的确,红袖的建议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有些时候广告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说得再天花乱坠都不如一句‘立刻见效,无效退款’吸引人。

“金丝就算了,已经够招摇了,真碰上狠人,我这身衣服肯定又得没,到时候也浪费金子,就红线吧,到客栈落脚后你就开始给我缝,最好集合东洲各地区的骂人方言,让人一眼看到就想打我那种。”

“好,奴家尽力!”红袖想笑又觉得不好在此时发笑,只得把自己的小脸憋得通红,捂起嘴时,那一双媚眼让路人纷纷停驻脚步,视线紧紧跟随。

楚枫对此很头疼:“你下回别化妆了,看看你吸引的都是一些什么货色,老子连一个字都懒得和他们这些不知长短的垃圾说。”

“奴家化妆还不是为了让公子您赏心悦目些吗?”

红袖娇嗔道。

楚枫白了她一眼:“呵呵,老子要是对你有兴趣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红袖心口被插了一刀:“公子您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把嘴闭上,别逼我骂你,到客栈了,去把马拴上,能卖客栈换钱就卖了,公子我进去先吃饭了。”

楚枫跃下马车,忽又回头说了一句:“车厢里的那些衣服一会儿给公子我抬楼上去。”

红袖:“……”

不知为何,她忽然后悔了那天夜里在楚枫给她自由的时候没有直接转身而去,谁能想到这家伙如此的不怜香惜玉,简直把她当头驴在使唤,十几年精心保养的手因为这三天而有了些茧子,这让红袖难以接受。

不过,她对楚枫没有办法,不代表她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很快,过路的一名壮汉便被红袖给勾了魂。

“好哥哥,谢谢你,不然人家一个弱女子当真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些行李抬上楼呢~”

“啊!楚公子!有人光天化日欺负奴婢!”

就坐在一楼大堂嚼着花生米的楚枫把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难以袖手旁观,倒不是为了红袖,而是他自己在这方面多少有点洁癖,没他的允许,谁也别碰属于他的东西。

漫不经心的捏了粒花生米,弹指间,楼上的壮汉已经捂着手臂惨叫出声。

红袖也赶忙一路小跑溜到了楚枫身后,谄媚的给楚枫捏着肩膀:“谢谢公子~”

“少哔哔,倒酒。”

楚枫抬脚搭在长凳上,目光与楼上虬髯壮汉的喷火双眸对视一处。

“瞪老子是吗?再瞪老子一眼,老子把你眼珠子射穿!”楚枫咧嘴。

突然!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客栈门外响起。

“呦!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怎么?当真以为我们伏尸岭不护狗是吗?”

楚枫张嘴,将红袖递到嘴边的酒饮进了肚,而后头也不回,开口道:“出来,锤他!”

下一刻。

楚枫的影子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