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动手了吧？”
韩阳的话，让所有人都将注意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郑清湖淡淡一笑，和他并肩而立，说道：“当然，顾家这里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韩阳问道。
郑清湖挑了挑眉，说：“顾家军。”
韩阳点了点头，知道顾家军是一道难解的题，他刚准备说要陪她一起去，她就将食指放在他的唇边，冲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说道：“不用担心，我可以的。”
韩阳握住她的手，在她的额角亲了一口，说：“我等你。”
郑清湖笑容灿烂，说道：“这次任务结束以后，我有几天假期，带上依依和婉清，我们去旅游？”
韩阳微微皱眉，说道：“就我们俩吧。”
他也不知道郑清湖是怎么想的，别的女人都恨不得让自己的男人变成女人绝缘体，只有她，竟然还想撮合他和别的女人。
哪怕他对江婉清的确有好感，也架不住郑清湖这么“大公无私”。
这个一向掌控这一切的男人，在这一刻甚至很想矫情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但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郑清湖皱了皱眉说：“可是依依……”
说到这里，她观察着韩阳的神色，问道：“你应该注意到了吧？”
韩阳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睛里透出几分无奈，他点了点头说：“注意到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带她。因为如果她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是不会显露出那一面的。”
郑清湖点了点头，说：“嗯，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暗中观察吧。”
他们两个都是极其敏锐的人，所以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依依的不同？
两人之所以不动声色，一是怕吓到依依，二是还不太确定他们的猜测。
许青山在一边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等到郑清湖离开了以后，他才凑到韩阳跟前，问道：“老大，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依依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韩阳皱起眉头，问道：“你听说过双重人格吗？”
许青山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韩阳说：“以前我就觉得依依面对重大变故的反应，要比同年龄的人强一些，虽然会哭，虽然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失语过，但好起来的速度很快，甚至比成年人还要快。”
“现在想来，她这些反应其实就是不正常的，是我太粗心，没有去关注她的心理变化。”
说完这些，韩阳懊恼地皱起眉头。
许青山安慰他道：“我相信依依小姐不会有问题的，老大，你也不用太忧心了。”
韩阳没有说话。
许青山见他作沉思状，也不敢说什么，直到他们的人全都到齐，并且将顾家团团围住了以后，许青山才说：“老大，人都齐了，顾家……怎么办？”
韩阳转身看向顾武，那眼神冷漠地如看一具尸体。
顾武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此刻很想求韩阳放他、放顾家一马，然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韩阳冷冷开口道：“杀。”
一个字，让顾武差点背过气去。
他清楚，韩阳的“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灭门！
他奋力地摇着头，哪怕浑身没有力气，但他还是拼命地爬到韩阳的跟前，拽着他的裤脚，从喉咙里发出哀求的声音。
韩阳一脚将他踹出多远。
许青山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顾武，你顾家这些年在北城嚣张跋扈，你顾家的男儿，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孩？拆散了多少恩爱情侣？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顾武懊恼地摇着头，想为顾家辩解，却开不了口，急得他满头大汗。
此刻，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顾武和顾家二伯听着这些惨叫声，都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韩阳自始至终冷漠非常，好像在他眼里，顾家的这上百口人，都是猪羊之物，宰杀了也不心疼。
因为，顾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上到垂髫老者，下到无知小儿，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家带来的荣华富贵，或为祸一方了一辈子，或正效仿长辈，成为一个新的恶魔。
既然如此，不如全都付之一炬，斩草除根，一了百了的干净。
凄惨的叫声和绝望的哀求声渐渐停止，短短数十分钟，就将整个顾家变成了一座死城。
顾家二伯瞪大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没了气息。
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在瞪着顾武，像是在怨恨这个将顾家拉入深渊的所谓家主。
顾武吐出一口血来，此刻的他泪流满面，终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不断招惹韩阳。
韩阳走到顾武面前蹲下，问道：“你想说话？”
顾武吃力地点了点头。
韩阳手持银针，扎进他的一处大穴，他立马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通了气，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顾家上下一百二十几口，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韩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想要我的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可以下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如何取我性命。”
说完，他起身，一脚踩在顾武的心窝上。
顾武龇牙咧嘴，圆目凸起，瞬间断了生机。
韩阳转身走到门口的地垫上擦了擦脚，然后对等在外面的许青山说：“备车。”
许青山二话不说去备车。
韩阳坐着车，来到了顾家军的所在地。
只是，他最终没有靠近，而是选择远远地观望。
许青山问道：“您都来了，不去陪着嫂子？有您在，她的底气肯定能更足一点。”
韩阳摇摇头，双手交握在一起，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骄傲。
他说：“她的底气从来不是男人，不是家庭背景，而是她自己。”
许青山闻到了一股爱情的酸臭味，不由耸了耸肩，说道：“老大说的是，咱们大嫂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典范呀。不过既然你对她那么有自信，还急匆匆赶来干嘛？”
韩阳淡淡道：“我在这里等她，是想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她的归途中等她。”
许青山翻了个白眼，他后悔地想：“我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时，韩阳突然问道：“你说……一个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她会愿意和别人共享他吗？”
许青山一脸惊悚地看着韩阳，见韩阳神态认真，一双眼睛里装满了迷茫，他咋舌道：“老大，你也有普通男人的烦恼吗？”
韩阳瞥了他一眼。
他立马收起调侃的态度，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觉得是不愿意的，除非……”
“除非？”韩阳眯着眼睛，等待下文。
许青山挠了挠头说：“除非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比如她不能长久地陪在他的身边。电视上不是常常这么演吗？深情款款的女主得了不治之症，于是她为了不让深爱的男人孤单，就努力撮合他和暗恋他的女二……”
他说到这里，感觉空气像是结了冰，再看韩阳的脸色，已经凝重得像一座黑云压顶的大山了，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笑着说道：“不过也有可能有这种人存在，你看鹿鼎记里的双儿，还有很多小说里的男主因为太优秀，女朋友们都能容忍他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韩阳没说话，他望着不远处的郑清湖，眉头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