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嚣张浑然天成，一时间，沉木和面具人居然接不上话。
梁子昨晚就结上了，叶凡从早上在摄像头里看见他们翻了苗玉楼的身份证时就已经清楚的认识了。
双方没法好好商量，孙国牛犹豫上前，闭着眼睛从棺材里捞了一个瓶子出来，正准备捞第二个时，面具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这下不得了，孙国牛颤抖了一下，抱着瓶子逐渐不稳，狠狠一哆嗦，瓶子落地，啪一声，四分五裂。
强行破开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愣的，叶凡愣了一瞬，缓缓冲孙国牛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赞叹：“你厉害。”
众人从四分五裂的残渣中，看见了一坨绿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嫌恶的奇怪味道，不等其他人反应，叶凡赶紧从棺材里捞出剩下四个，两个塞给孙国牛，说道：“抱着瓶子下去，不要急，慢慢走。”
万一再碎一个，那就完犊子了。
听到这话，面具人那伙人反应过来，当即不在跟叶凡耍嘴皮子，直接吩咐：“把那人给我抓回来。”
叶凡堵在他们面前，怀里两个瓶子，语气刻意轻佻：“你们能挣脱我的红线再说吧。”
挣脱红线不难，只有真正的草包才会被束缚这么久。
说着，叶凡转身下山，离开前，刻意看了一眼地上挣扎呻吟的陈烈，旋即移开目光。
叶凡料到他们不会轻易追上来的，可当他和孙国牛安全在站在山脚下时，才悠悠回头，对面具人那伙人无语到了极致。
他们简直是在侮辱春申派和孟尝派。
他听爷爷说过，只要是从这四派任意一派出来的玄者，必有卓绝本领，一般人奈何不得。
孙国牛也闻到了花瓶上的味道，轻轻嗅了嗅，看向叶凡：“走不走？”
“当然走，明天你就不用跟我来了，去忙你的吧，我一定找到翠翠和小二反常的原因。”
有了叶凡这句话，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孙国牛轻吁一口长气，跟在他身后。
彼时即将凌晨，冷风越发浓烈，两人迎着寒风徒步走到镇里，然后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市里。
回去后，还好风平镇离市里并不是很远，叶凡到达酒店后，才堪堪凌晨一点，站在大堂里等电梯，叶凡看着怀里的瓶子，一时间没注意到旁边多站了一个人，一只葱白纤细的手腕伸到他跟前，递过来一杯热饮，叶凡看过去。
江笑影眼皮底下乌青，等了他很长时间，此刻疲惫的打着哈欠，裹着一个超厚的棉服，眼睛里带着星星笑意：“喝吧，我刚买的。”
她远远的看见一辆车行驶过来，便猜测是叶凡回来了，赶紧去酒店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杯热饮，及时递到了叶凡跟前。
叶凡又想拒绝，还没说出口，江笑影揪了揪他的衣服，笑道：“喝吧，一杯热饮而已，你喝完之后给我钱。”
叶凡的衣服寒凉刺骨，外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冷气穿透衣服传入内里，叶凡这么娇气，可能是在强撑，江笑影暗暗猜测。
进了电梯，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着实尴尬，上到八楼时，江笑影突然开口：“春节前你能回到砚山市吗？”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总不能要在外地过吧？
“会回去的。”
一问一答，电梯里再度陷入沉默。
莫名尴尬的气息在这方寸之地悠悠的蔓延开来。
电梯到了，叶凡怀里抱着三个瓶子，还有一个瓶子打算一会儿再来拿，江笑影主动的抱起来，淡定道：“走吧。”
“……谢谢。”
进了房间后，江笑影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好，然后撇了眼从宋家拿来的瓶子，两相对比一模一样。
“这瓶子有什么用？”
“对我没用，但对其他人有用。”
前天的瓶子就是在他离开后突然消失的，今天明天他就找人守着，倒是看看，谁这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房间里偷。
“这瓶子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真有你说的那些效用？我怎么没感觉啊？”江笑影俯身在瓶子上闻了闻。
叶凡一顿，问：“很好闻？”
这味道如果非得要一个准确的形容那就是，香臭香臭的，最开始闻是香的，而后越来越臭，闻的时间越长受到的荼毒也越深。
“很好闻啊，多香啊，你们怎么会说臭呢！”江笑影奇怪。
叶凡挑了挑眉，拽着江笑影的手腕连连后退，远离瓶子，问到：“今天晚上是你抱着瓶子回来的吗？”
“不是我，是玉楼。”
“那你是不是感冒了？”
江笑影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没感冒。”
她没某人这么娇气。
正想着。
“阿嚏！”
叶凡揉了揉鼻子，不自觉的后退，离江笑影有了安全距离后才倏然停下，看着她，笑着说：“我就说，你闻起来怎么可能是香的，你感冒了，嗅觉系统暂时紊乱，会影响你对外界味道最真实的判断。”
江笑影感冒不自知，这会儿一个喷嚏算是导火索，感冒彻底爆发，清水鼻涕不停往外冒，她赶紧扯了一张纸捂住鼻子，说话也瓮声瓮气的：“真的感冒了，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叫我。”
“等一下，你有没有感冒药？”
毕竟江笑影是为了等他才在外面冻了这么久的，酒店大堂虽然开有暖气，但因为有人进进出出，暖气不聚，依旧是冷的人直发颤。
江笑影正想说有，话到嘴边又临时憋了回去，红着脸道：“没有。”
“你的脸怎么红了？”
叶凡眼尖。
江笑影不自觉，茫然的摸了摸脸：“我脸红了吗？”
叶凡皱眉上前摸着她的额头，神色微沉：“你发烧了。”
江笑影不信，摆了摆手：“怎么可能，说感冒就感冒的，说发烧就发烧的。”
“你真的发烧了，我骗你干什么？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
叶凡跑了出去。
江笑影没阻止。
她得欠点叶凡什么，以后才好有来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