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孙度又派遣使者前来,请求我们出兵增援。诸位以为,我们应当提出什么条件。可以让他安心的交出来,可在我们反悔不出兵,却又不会恼怒发兵呢?”踏顿这话很厚道,可一众乌桓首领却都很喜欢。

草原人向来重利,在冬天这个几乎大部分族人都要忍饥挨饿的期间,道义什么的,远不如一块热腾腾的肉来的实在。

“单于,不若要求他们用粮草五百万石,我们则增援他们战马三万匹。待到将来开战的时候,我军会出兵为他们清剿刘奇大军的斥候,如何?”

三万匹战马,对于草原人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这茫茫草原上,马匹何止百万?只要加上他们自己也会饲养一些。

对于中原军阀,类似于刘备这样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战马,对于草原人而言,却远不及粮草来的实在。

“战马?我们还要给他战马?你是在蒙骗他们,还在蒙骗我们?”苏仆延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嗤之以鼻。难楼更是直接开口反问。

“战马对于我们而言,能够比得上粮草吗?”苏仆延冷冷的看着难楼,嘴角带着一抹讥讽。

“这……”难楼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接话。能够当上部落首领,难楼也不是傻子。苏仆延会嘲讽他,肯定还有后招。

想到这里,难楼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恼。作为草原人,学什么中原汉人那样说话说一半?

“马匹是用来和他们换粮草的,而后面所谓的增援,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斥候神出鬼没,抓不到也没有办法呀。”轻松写意的语气,以及玩味的表情。

让所有人忍不住心头一寒,这家伙真是阴险。收了别人东西,还想着演戏。

抓捕斥候,除了需要经验之外,更多的还是运气。毕竟能够当做斥候,除了要懂得探查情报外,更重要的是会隐藏自己的踪迹。一些老道的斥候,他们走过的路,若是不仔细探查,根本查不出来踪迹。

可偏生,若是能够截获对方的斥候,就相当于是断了对方的耳目。让对方成为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到。只能如凭借第六感去打仗,这样的战争,自然更容易失败了。

乌桓人身为草原人,虽然战斗力比不上鲜卑人,却也是弓马娴熟。较之普通的汉人而言,还是强不少。让他们这些人下马参与守城,无疑是自断臂膀。若是让他们在城外游走,截杀刘奇的斥候。

效果反而会比让他们守城更大,可在城外游走,公孙度就无法监视的到他们究竟是卖力了,还是在演戏。苏仆延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让他们可以成功的在得到了粮草,还能尽情的去表演。

“若是咱们正好撞到了刘奇的斥候,那就放了。”

苏仆延这话,让周围人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只是有了难楼被嘲讽,苏仆延这话并没有人立刻提出质疑。就连踏顿,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开口。

“汉人狡诈而强大,单单是一个公孙瓒,就将咱们压制的抬不起头。能够打败了公孙瓒的刘奇,又岂是我们能够对抗的?自治区一事咱们可以不同意,但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给刘奇示好并没有什么坏处。”

“如今乌延已经走了,咱们可以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将乌延部落的人,全部交给太史慈来处理。这样一来,咱们至少可以让刘奇不再记恨咱们这些人。”

“要知道,茶叶和雪花盐,都是刘奇才有的东西。得罪了他们,想要再弄茶叶和雪花盐,难度有多大,你们应当已经体验过了吧?”

苏仆延的话,直接将所有打算反对的人嘴巴堵住。自从十五万乌桓大军奔袭平原,刘奇对乌桓采取了极其严苛的制裁。若是发现谁卖茶叶和雪花盐给乌桓,直接就断了和他们的交易。

从平原之战后,乌桓除了上层人还有一些雪花盐和茶叶储备。那些普通牧民们,已经恢复到了和数年前没有茶叶的时候一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体验过了茶叶和雪花盐的好处后,再让他们恢复到之前,着实让乌桓百姓们怨声载道。只是好在茶叶和雪花盐运送到草原上后,价格就会翻了好几番。

普通牧民们,也很少吃得起。埋怨几句后,他们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真正经常埋怨的,还是类似于那些中等部落的首领们,他们能够吃得起茶叶和雪花盐。

但是当禁令颁布后,他们手中的雪花盐和茶叶,就被收缴到更上层的首领手中。他们才是禁令最大的受害者。

时至今日,就算是踏顿,手中的茶叶和雪花盐也已经见底儿。除非和刘奇那边打好关系,否则他们很快也就得沦落到和普通牧民一样的结局。

没有人会为了乌桓的一点儿蝇头小利,而放弃了更大的市场。所以禁令一出,乌桓这边是真的就得不到食盐了。

“好,即刻将乌延的部落全部集结。传信给太史慈我们的计划,希望他不要和我们之间发生冲突。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会将挑唆了平原之战的罪魁祸首,乌延部族十八万百姓,全部交给太史慈处置!”

“诺!”对于乌延,所有人都是反感的。可惜不能将乌延部落中的青壮给抽调出来——十八万若都是老弱病残,太史慈定然不会接受。

毕竟太史慈背后是雄踞两州,坐拥将近三十万大军的刘奇。乌桓除非是集结全部百姓,才有机会和刘奇正面掰掰手腕。可若是这样,就算是胜利了,也只能沦落为三韩,或者是鲜卑的口粮而已。

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情他们乌桓人是不会去做的。

除此之外,踏顿还将袭击三韩的军队是楼班所属,也在写在了书信之中。在书信中,他说楼班是前任单于丘力居之子,因为不满自己这个外人继承了单于之位,所以就擅自领兵进攻三韩。

而上一次的罪魁祸首,乌延则是楼班的同盟。这一次也一块领兵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