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绍,还当真是准备唱戏唱全套啊。”看着桌案上算上汤,可怜巴巴的三个盘子,刘奇心中冷笑连连。

既然袁绍当真要演戏,那刘奇也不再客气。

“来,诸位都吃啊!”刘奇将盘子中的肉,拨给荀攸一半,而后很是爽朗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诺!”袁绍等众人,也急忙端起酒杯,而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只不过,在喝完之后,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

这酒水,一点酒味儿都没有,说是白水,也完全没有多大的区别。

“嗯,这山泉不错,哪儿来的?”刘奇举着杯子看着袁绍。

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生在红旗下是没错。可这自来水的味道,喝过的人都了解。虽然消毒液味道已经没有那么浓了,可喝下去也并不好喝。

昔日刘奇生活困苦,连小区里的纯净水都喝不起。有时候工资没发,钱已经花光的时候,也只能烧点自来水填饱肚子。当然,这样的日子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一两天。

刘奇也不至于傻到在工资没发之前,就将自己全部的钱花的一分不剩。

现在这时代,没有工厂,没有污染。山泉的水完全可以直接饮用。比起那个所谓的搬运工的水,还要好喝无数倍。

只是这话落到袁绍的耳中,就变了味儿。

“王爷恕罪,冀州连年征战,劳民伤财。袁绍身为冀州牧,不愿让百姓生活疾苦。所以赋税一直都是十三,打公孙瓒,黄巾,灭于毒,左髭丈八,又接连击灭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多支黑山黄巾部队……”

这些不是谎言,袁绍在近几年间,确实连番征战。就算是曹操,也远不如这几年的袁绍。

在之后,袁绍还和吕布联手,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常山打了一阵。只不过袁军虽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却也损失不小。

但这些废话,刘奇不想听,也不愿意听。他想要物资,听袁绍哭穷,那他的物资就没有着落了。

“哦,若是这样,那本王倒是想要去黑山上面看看,他们究竟是多富裕了。毕竟能够将天下第一州都打成了一堆要饭的,黑山黄巾的钱粮肯定堆积如山了。”刘奇讥笑道。

冀州文武群臣的脸色,骤然阴沉了起来。

若非刘奇是王爷,恐怕现在他们早就上手了。

“王爷说笑了。”沮授见袁绍脸色阴沉,急忙出面解围。“黑山黄巾战斗力强劲,加上依托地势,神出鬼没。太行山绵延不断,冀州虽然富饶,为了防范黑山黄巾,需要防备的地方也很多。如此一来,所需要消耗的粮草和钱粮,也就多了。”

沮授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跳开刘奇说黑山黄巾抢掠了冀州一事。而是将钱粮的消耗,推到了军队消耗上。冀州兵马超过二十万,每日的钱粮消耗,就不计其数。

“这位先生是……”刘奇面色一沉,看着沮授。

“下官沮授沮公与,拜见王爷。”沮授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沮公与啊。”刘奇微微一笑,声音忽然阴沉了起来。“传闻韩馥担任冀州牧之时,百姓安居乐业,官员衣食无忧。可为何到了袁本初这里,连官员的衣食都无法保证?”

“如今连年战乱,岂是之前可以相比的?”沮授毫不犹豫的还击道。

“韩馥自认文韬武略,逊色袁本初多矣。如今在你口中,韩馥在时,冀州却胜过袁本初多矣。连年战乱,莫非比起昔日黄巾作乱只时,还多有不如?”刘奇冷笑道。

“这……”沮授犹豫了下,摇了摇头。“自然要比黄巾贼军之时好。”

“那为何袁本初治理冀州多年,却还比不得韩馥在时?若韩馥胜过袁本初,你沮公与身为韩馥臣子,为何会改投与袁本初麾下?若韩馥不如袁本初,那现在冀州如此穷困潦倒,你却又如何解释?”

刘奇的连番质问,沮授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刘奇这一番话,沮授竟不知如何反驳。

说韩馥胜过袁绍,以袁绍的性格,铁定会记恨在心。若说韩馥不如袁绍,那今天这一番演戏,又当如何解释?

他身为臣子,却改投了不如原本主公的新主公。这样的人,必定是德行有!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刘奇的问题,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沮授的回答,要么是说他自己品行有亏。与要么,就的承认,袁绍不如韩馥。

“王爷,黄巾之时,所经历不过数月而已。如今公孙瓒,黑山黄巾,困扰冀州多年。虽然程度上比不得黄巾作乱,可所需要的消耗,却比那时候还要多。”另一人开口说道。

“阁下是……”刘奇看着开口这人。

此人年龄三十左右,看起来很是熟悉。

“叔父安好。”那人还未开口,旁边的荀攸率先开口道。

“公达,你我现在各事其主。待到今日事毕,你再到我府上说话。如今,无需如此。”能够被荀攸成为叔父,此人自然是荀湛了。

“荀友若,久仰大名。”刘奇笑着说道。

“区区薄名,也入王爷之耳中,实乃荀湛之幸。”荀湛笑着说道。

“叔父在冀州多年,若当真如此清贫,可为何回家祭祖之时,却并未有半点清贫之色?”荀湛说的对,如今各事其主。客套之后,就是针锋相对了。

荀攸作为臣子,总不能一直让刘奇来应对袁绍的一众文臣武将。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刘奇一直这么顶着,要他荀攸跟来何用?

“你……”荀湛没想到荀攸开口就直接将他老底儿揭穿,一气之下,直接坐回到位置上。

“祭祖乃是大事,岂能因为无钱就吝惜?”一老者抱拳起立。“老朽田丰,拜见王爷。”

“祭祖是大事,这一点,荀攸也认同。然若长时间忍饥挨饿,其人必定面黄肌瘦。此种场景,想必诸位在前几年之时,都应当见过才对。”

“这……”他们演戏归演戏,总不能真的为了蒙骗刘奇,把自己给饿出病吧?

荀攸直接揭穿了他们所有人,这事儿他们确实无从反驳。

“好了,戏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刘奇冷喝道。“袁本初,本王乃是大汉仅有的王爷,如今境内遭受黄巾肆虐,想要从你这借点粮草,你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