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天梧山上,这是凤凰一族的祖地。

这世间不管是谁在此地,都要被镇缚,翻不起任何的风浪来。

若是趁着这一次机会灭杀了那陈狂,那将以绝后患。

“狂魔陈狂和澹台家交好,和天虚神院关系也不错,陈家还有陈苍凌在,传闻星云门也强者如云,年轻一代有着不少至尊之材,还有着南擎天似乎一直在闭关,或许有机会突破神境!”

也有老人这样说道。

狂魔陈狂来了天梧山,但若是灭了陈狂,陈狂的背后也有着不少的势力。

传闻陈狂的父亲陈苍凌已经能够屠圣,星云门年轻一代有着诸多至尊之材,老一代也有着半神之境的南擎天。

一旦南擎天突破神境,到时候凤凰一族也不得不要担心。

在天梧山灭杀了陈狂,会引起极大麻烦。

整个大殿内争吵不休,嘈杂震耳。

凤凰一族的强者和长老,包括圣境修为者,大致形成了两个阵容。

有人认为这一次陈狂挑衅了凤凰一族的威严,凤凰一族不可挑衅,而且本就对人族没有什么好感,正好趁机可以除掉陈狂,这是最好的机会。

不管那陈狂如何的诡异不凡,只要在天梧山,那都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这是凤凰一族的底气!

而且凤凰一族,也绝对不惧陈狂背后那些势力。

另外一部分的人则是认为陈狂不可动,毕竟陈狂背后还有着一些大势力和强者,就算凤凰一族不惧陈狂背后的那些势力和强者,但也会有着极大的麻烦。

大殿上首位置。

一个气质高贵的妇人端坐,气质端庄,却又不失成熟妩媚,雍容华贵,自有着一股高贵典雅的气质,会让生灵不敢直视,隐生自卑,只敢远观,不敢近亵。

目视着大殿内的嘈杂,妇人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陈狂到了天梧山,真要是算起来,也并未曾真正挑衅我族,光明正大而来,若是天梧山出手对付,传来出去,怕是也会让我凤凰一族颜面大损,是敌是友还不知,此事回头再议吧,先看看陈狂来天梧山的目的再说。”

最后,美妇人这样说道。

她是凤凰一族如今的族长,名焱凰,看似年轻,风韵犹存,但实际上已经活了万年。

大殿内,凤凰一族的强者和长老族老们,似乎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只好离去。

一株参天巨树下。

焱凰族长静立,身段丰腴,气质高贵。

凰曦来了,身姿婀娜,光雨包裹,周身若有若无的朦胧光辉。

“奶奶。”

凰曦走来,盈盈欠身,带着几分亲昵。

焱凰转身,露出几分温柔,道:“安顿好了么?”

凰曦点了点头。

“你也曾在天虚神院中,算是族中最了解那狂魔的人了,对他,你有何评价?”焱凰族长问道。

“深不可测,旷世奇才,无敌之姿!”

凰曦琢磨了一会,说了这样十二个字。

“能够让你这样评价的人,当世第一个吧。”

焱凰族长有些意外,但也并没有多奇怪,眸子望着凰曦,道:“族中有着不同的意见,你怎么看?”

“我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族中的意见。”凰曦道。

“有些族老觉得那狂魔是个心腹大患,又是人类,或许趁着这次机会,在天梧山上可以以绝后患。”焱凰族长神色平静。

凰曦道:“奶奶觉得虚天境内,比起天梧山如何?”

“虚天境内,当初是天虚神院和各大族的先辈强者共同布置,但天梧山是我族根基,有着我们凤凰一族一代代的布置,真要是比起来,只会在虚天境之上。”

焱凰族长望着凰曦,道:“天梧山上,还有着我族那些神祖,那才是我们凤凰一族屹立南禺神山之本。”

“虚天境内,所有人都觉得陈狂死定了,但他还活着,而那时候,狂魔陈狂似乎才圣尊层次,就算天梧山有着我族根基,可如今传闻陈狂已经斩去了三尸九虫,屠圣如杀鸡。”

凰曦缓缓说道:“我族有神祖,但蛟龙一族还有猿族鸾族,这一次似乎也都有在神祖走出,但最后陈狂还活着。我想这其中,定然有着一些外人所不得知的事情。”

话音略停,凰曦继续说道:“以我对陈狂的了解,他敢只身进入天梧山,那自然就有着凭仗。以他的性格,到了天梧山一直未曾真正下杀手,已经表明了态度,但若是真的招惹了他,那到时候怕就不一样了。”

焱凰族长沉默了一会,道:“你觉得他到南禺神山,会有什么目的?”

凰曦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友非敌。”

“你心思细腻,办事周到,这很好,以后将这担子交给你,奶奶也放心。”

焱凰族长目视已经快黎明的虚空,道:“就怕族中一些人会觉得不满,一直对人族有隔阂,会故意生事端。”

凰曦眸动,想说什么,但并未曾说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后,道:“我对那狂魔倒是有些了解,只要我们表明态度,那狂魔倒是也不难相处。”

“此事就交给你吧,若是有些人想要借机生事端,那刚好让他们吃吃苦头吧,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否则,有些人真以为凤凰一族会无敌,唯有那几大帝裔能够相比。”

焱凰族长这样说道。

“帝裔……”

提到帝裔,凰曦动容。

以她在凤凰一族的身份地位,知道不少关于帝裔的事情。

僻静的灵峰庭院。

陈狂没有吐纳调息多久,就已经天亮了。

一大早,就有人来了。

不是凰曦,也不是在侍女,而是一个衣着虽然朴素,但目光慈祥,面容红光满面的老妪,气质高贵。

“年纪轻轻,盛名远扬,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老妪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对陈狂也未曾托大,如是长辈般。

“对很多人而言,我这算得上是恶名吧。”

对方未曾托大,陈狂也礼敬三分,知道对方活了很久,尊老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