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徐铭胸腔中已经蹿出一道难以言说的怒火。

“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抢劫杀人,不仅抢劫杀人,还敢拐卖妇孺,你们的确惹怒我了,可惜代价只有死!陈叔,给我将他们全部杀了!”

徐铭是真的怒不可遏,眉州百姓本就遭受大灾,好不容易逃出眉州重灾区,想要前往成都府的人,都在这里被他们杀了。

难怪成都府这么久都没有谁传闻眉州灾情,若非他们劫道杀人,恐怕眉州之灾病不会因为成都府无人知晓,而扩散到如今情形,说不定早就被解决了。

让眉州死了这么多人,这群匪徒当真是罪无可恕,罄竹难书,其罪当诛!

徐铭话音未甫,领头胖子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张口却未曾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一阵失重感传入他的大脑。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物都在他眼眶中旋转,很快他便感觉自己的头撞到了地面,令他万分惊恐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倒在不远处,而那躯体之上的头颅已经消失不见,再然后他便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陈剑玄此刻手握长剑,站在尸首分离的领头胖子身边,在他剑身上有着一线鲜血,顺着剑刃流至剑尖低落。

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除了微风吹动树叶外,便没有了其他声音,原本嚣张的劫匪也全都睁着眼,面色苍白地望着陈剑玄。

他们杀了好几年的人,其中不乏做了土匪十几年的存在,都是刀口舔血许久的人物,若论实战经验,与杀人的经验,他们都远超常人。

然而就是这样这群人,却没有看清楚陈剑玄如何下马,如何拔剑,如何削掉他们老大的脑袋的。

这使得他们万分惊恐,尤其是在陈剑玄杀人后,那冷漠的神情,以及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更是让他们胆寒。

徐铭捂着小女孩的眼睛,不让她望见这血腥的一幕,他神色淡然,眼神平静地开口道:“继续杀,只留一个活口便好!”

他要留一个活口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想要问清楚眉州的具体情况,他们作为土匪,肯定是流窜多地作案,因此必然清楚其他地方的灾情程度。

徐铭说完后,陈剑玄又动了,他手中长剑闪过一道寒光,正个身躯如同脱弦之箭,转瞬间便落入匪徒群中,惨叫声骤起,武器碰撞声连绵不绝,鲜血四溅之下,带起断肢残躯。

大哥哥好厉害眼前这群匪徒之辈,无一不是暴虐成性,杀人成习之人,他们每个人都有不浅的习武功底,平日里哪怕是镖局的东西他们都敢抢,但此刻面临陈剑玄,他们却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一般,完全被单方面屠杀。

陈剑玄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迅猛无比,哪怕匪徒们拼尽全力,也阻挡不了分毫他杀人的进度。

不多时,场中惨叫之声戛然而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匪徒尸体身上的酸臭味在空气中飘散,令人作呕,而场中的匪徒基本已经如数毙命,被陈剑玄一人一件屠杀殆尽。

陈剑玄只留下了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匪徒的性命,此刻那个唯一的活口,面色煞白,眼神惊恐,神情木讷,他极其不安地凝望着陈剑玄,双脚也止不住的发抖。

他只感觉陈剑玄仿佛地狱而来的杀神,不仅剑起剑落之间,便斩了他们武艺高绝的领头人,而且还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剩下的匪徒也尽数诛杀,更让他感觉惊悚的是陈剑玄杀了这么多人后,身上竟然没有半点鲜血痕迹。

面对这样的敌人,但凡是个人,恐怕都会升起一股绝望之感,这完全不能算作人了,简直就是杀人的机器,他望着遍地的尸体,心头的恐惧之情愈来愈浓。

现在于他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逃跑,可是他清楚陈剑玄武艺超绝,绝非他能对抗,因此能不能逃走,他心头也没有底。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拔腿就跑时,陈剑玄那冰冷的眼神已经望向他的双眼,紧接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浑身汗毛乍立而起。

“徐小友,依照你的吩咐,除了剑下这个活口,其他人我都已经杀光!”陈剑玄依旧神色平静,仿佛连杀十数人于他而言,就是连切了十数根菜一般,完全不值得他上心,更别说是变色。

徐铭见陈剑玄神色如此轻松,说话语气也丝毫不乱,不禁眉头一皱,心道其不愧是于皇宫中血杀之人物,毕竟哪怕是他此刻都有作呕之欲。

他前世乃是中医世家传人,见过的惨死景象不在少数,像眼前这般鲜血洒满地,断臂残肢悬挂于树,尸身残缺不全的场景,纵然是他也不由得变色。

而陈剑玄面对似修罗场一般的环境,竟然能做到神色泰然,语气不乱,足见其定力。

“有劳剑圣前辈动手,这个活口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他。”徐铭先是朝着陈剑玄拱手道谢,而后转头横眉,冷对匪徒活口道:“说,你们这个月杀了多少人,周围乡镇灾情如何?!”

匪徒闻听此言,顿时面色巨变,他朝着徐铭跪下来哀求道:“都是我们大当家让我们做的,跟我没关系啊,求您放了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儿子,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他说这话时,语气哽咽,涕泗横流,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但徐铭却不为所动,他可不是什么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他深知这群匪徒作恶多端,身在这样一个团队中,没有任何人会是无辜的,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个男子,定然也是穷凶极恶之辈。

“哼,不用求我,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说了,我尚且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但你若是不如实交代,我势必杀你,哪怕你求爷爷告奶奶,也必死无疑!”

徐铭手中折扇被他打开,他一边扇动着扇子,一边望着男子道。

这个男子本就是他留下来问话的,但此刻他这边话还未问尽,男子就直接开始求饶,半点有价值的东西都不吐出来。

对此,徐铭又怎么可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