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袁晨心,就连我也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当然,即便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也要继续走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一切。

“下一站就去找这个左途生吧,看看他那里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我想了想又说:“这些出生证明我等会儿拿去让周队帮忙查一下,只要找到这些人就好办了。”

“行,我跟你一起去吧”袁晨心拍了拍手说:“我先给若柳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

“哟,浪子回头了啊?”我打趣的笑道。

“滚犊子的”袁晨心白了我一眼,心想本来我也不是坏人啊。

他怕是不记得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了。

随后我们二人坐上车离开了青云观,就在我们离去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车后,他看了看远去的车子,又看了看青云观的方向,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逸凡,为师能教你的已经全部教给你了,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希望你不要怪师父。”

言毕,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在刻意躲避王逸凡,也在躲避我们。

一路来到医院这边的时候,我让袁晨心停下,借口去医院上个厕所,趁此机会,我独身一人找到了副院长。

副院长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就问:“小兄弟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见到院长了吗?”

我连忙点头说道:“见到了,这次我来是有事想麻烦您,副院长,用头发能不能做DNA鉴定?”

“头发带有根部组织的话是可以做的,怎么,你要做DNA鉴定?”

“嗯,事关重大,多少钱都可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结果。”

“行,这件事我帮你安排,明天中午你过来拿结果,DNA鉴定很复杂,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出来的。”

“好,麻烦您了!”我把袋子取出来,里面是刚才我从王逸凡头上拔下的头发,我也取了自己的头发,装在另一个袋子里,交给副院长后,我再三强调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副院长点了点头,随后我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上车后袁晨心埋怨了一句怎么这么久。

我嘿嘿笑道:“肚子不太舒服,这下好了,咱们走吧。”

我俩很快来到了公安局,找到周队,我把那些出生证明都给他。

“周队,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拜托你了。”别的不说,在这种时候,我觉得认识一些有能力的人,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周队,我们一个一个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周队很爽快答应了我的请求,看了一下出生证明,大概有十来张,他说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工作的。

我们没有在此多做停留,很快就回了青云观。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在青云观住了一宿,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找了个借口去医院,副院长已经帮我做出结果了,拿到单子的时候,我的手都是颤抖的。

“你有一个哥哥,你不知道吗?”

这是在崂山禁地时,白狐老头对我说过的话。

后来院长也说过一句话,他说:“小王出生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来了,唯独他爸爸没有来,据说是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些线索,加上出现在王家密室里的出生证明,我当时就隐约猜到了些东西,只是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今拿到鉴定结果,我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我离开医院,来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子,拿出了王家的全家福照片。

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

上面,老爸离王家每一个人都很近,唯独王逸凡的父亲,站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我的心几乎是沉到了谷底,因为我已经猜到了鉴定结果是什么。

下了很大的决心打开单子,果然,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

我和王逸凡,的确是兄弟。

他是我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

也就是说,我爸根本不姓楚,而是姓王。

他和王逸凡的妈妈生下王逸凡后,不知什么原因,改名换姓,又认识了我妈,在此后一年,生下了我。

院长说,我出生的时候一家人都来了。

可我现在怀疑,当时来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爷爷奶奶,这些都是假的,我被骗了,母亲也被骗了。

老爸不是什么楚家人,他是王家的,他是赊刀人一脉。

风鱼镇,左途生。

下一站就是你了,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如果说母亲的死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那么,父亲是杀死母亲的凶手,成为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收起单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小巷。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王逸凡。

找个时间,我还要回崂山一趟,白狐老头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必须找到他问清楚才行。

回到青云观,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就启程前往风鱼镇了。

当天傍晚,我们抵达风鱼村,来到了风方牙家。

这家伙以前跟我说过他是被他师父捡走的,说什么他是孤儿,现在我才知道,这混小子当初忽悠我,他解释说,还不是怕我觉得他是坏人,才编了个可怜兮兮的身世。

风方牙小时候体弱多病,还老碰到脏东西,他父母为了让他能健健康康长大,就把他送到当地一个很有名的阴阳先生家去,拜了那个阴阳先生为师。

从此以后,这家伙开始了装逼的生活。

来之前,风方牙通知了他父母,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儿。

风方牙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喊道:“老汉儿,我回来了。”

一个扫把砸来,砸在了他头上。

接着一个身着朴素的大叔从里面走出,看着风方牙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不懂礼貌。”

风方牙哈哈一笑,捡起扫把,搂着他老爸的肩膀像哥俩一样聊了起来。

他还回头对我们解释道:“不用客气哈,就当自己家一样,我爸妈很热情的。而且我和我爸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他是个平易近人的糟老头子,你们不要搞得太拘束,不然他还不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