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办公室门阖上后,许子峰看向唐骁似笑非笑地问:“这么对前女友是不是太绝情了些?”

唐骁眼都没抬丢来两字:“多话。”

许子峰嗤笑出声:“当你的女人可真是惨,前脚刚分手后脚就被扣上商业间谍的帽子,现在被请去工商局恐怕日子不好过,极有可能会收监,你舍得?”

“她的事你少管。”

许子峰闻言正了脸色:“我倒不是要管她的事,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公司上下对她的流言蜚语就更多了,就算这次事情过了她再回来上班日子也不好过哦。还是你再把她调上来?”

唐骁点了根烟,吞吐了口才缓缓道:“鱼饵不下重一点,怎么能钓到大鱼呢?”

许子峰一怔,细看唐骁表情,脑中闪过刚才时韵出门前惨白的脸色不禁摇了摇头暗想:女人碰上唐骁,简直就是一场劫。

时韵被“请”进工商局后,调查员从她何时入职到何时参与HR计划反复盘问,不止上班时间事无巨细要交代,连下班后都被扒得毫无保留。在此期间她的手机被没收了,与外界完全隔绝,最后由于她的“不配合”又被送进了看守所暂时羁押。

所谓不配合,就是她交代不出周一晚上从咖啡馆回到家后的具体情形,而公寓楼下的监控拍到了她屋内的灯亮了半夜。

夜深人静,时韵躺在单人钢丝床上彻夜难眠。

脑中并没有盘转HR泄露案这些,密闭黑暗的环境好似将她又带回了那段时光,连鼻间都好像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忽然一阵反胃涌来,她连忙起身趴伏在床沿前,可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了一杯水外,什么都没吃。

等缓过一阵难受后时韵皱着眉坐正,怕再起反胃也不敢立刻又躺下,坐了片刻仍觉心神不宁。迟疑了下,手指摩挲尾戒……

半小时后时韵蜷缩在狭窄的钢丝床里浅睡过去,空气中隐约飘散一丝淡淡的香味。

当脚步声临近时时韵立即警醒过来,本以为是巡夜的武警所以她并没有动,却听门上传来了动静。等她坐起身时,门外身影因为走廊的光而被拉得修长,但从衣装分辨可判断出明显不是武警。

在时韵猜度来人时,站在门外的许子峰正用怜悯的目光打量她,眼神里尽是兴味。似乎看守所一夜折腾并没有让她太狼狈,脸上除了有些落寞和疲惫外都没有哭过的泪痕,通常这时候女人不是应该柔弱害怕到哭吗?

“时秘书,跟我出去吧。”丢下这句话许子峰就转身而走,等走至门外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上不由顿住脚回头看去,只见时韵扶着墙站在床边敲打腿,不由挑了挑眉。

可能是保持一个姿势躺太久血液不循环,时韵站立后就觉半边身子到腿全都麻的,于是走起路来不仅要扶墙还姿势怪异。只当没看见许子峰嘲讽的笑,一拐一拐地走出禁闭室。

果然畅通无阻了,时韵只在出门前被要求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就被允许离开了。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奔驰,时韵扫了眼车牌号码眉宇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许总助,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许子峰朝着车子方向努了努嘴,“先上车。”

“我打车自己回去就行了,晚些我会把辞职报告发到人事部。”

事到如今,盛唐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这话你留着说给车上那位听吧,某人耐心不好。”

许子峰懒得多说废话,径直走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