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
常欢闻到了一股尸油的味道，她喝的该不会是那个小女孩身上的尸油吧？
那是一种半成品，她也敢喝？
呆愣在原地的警察，根本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其他人也是如此，甚至有人被她的疯狂的话震撼住，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气氛在刹那间变得凝重，变得诡异，没有一个人开口。
“咳咳……”张雅发现自己的话将全场震慑住，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种驾驭一切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她没有发现，自己笑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恐怖，甚至有胆小的护士捂住了眼睛。
“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你没有漂亮的容貌，就是原罪。”
“我在学校里各项都是第一，受到无数次表彰。可是呢，真正导演选择角色的时候，他们只会选择一些徒有其表的花瓶。”
“我不是没有放平心态，也认为只要我努力，一定能得到别人的赏识。”
“可是，当我真正接到一部戏，拍出来后，放到市面上结果被人嘲讽。说我长得不好看，凭什么当女主角，说我辣眼睛。”
“他们没有看过我的表演，没有看过我的付出，就因为我的长相评击我，凭什么啊？谁不想天生美丽，谁不想天生丽质？”
张雅的话一句句的落在众人耳中，听到她的控诉，很多人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特别是聚集在门口的护士，她们也是青春少女，很多才刚刚从学校出来。
漂亮女生会得到无数人喜爱，男生追，老师爱，她们普通人只有羡慕和嫉妒。
于是很多人年纪轻轻就去整容，成功了无可厚非，有一些失败的人，再也没脸见人。
张雅再也没有遮挡自己的容貌，可她的脸却在说话的时候，脸皮突然之间变得干燥。本来就只剩下一张皮，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张纸。
“啊……”很多人吓得大惊失色，有的人再也看不下去，转身逃离。
常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见过很多诡异的事情，看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情况。然而面对张雅这种类型的人，还是第一次。
同情吗？
他叹息一声，“你又何必逼迫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懂什么！”张雅怒吼一声，看到他俊美的容颜，嫉妒的说道：“你长得这么英俊，你根本不懂！”
好吧，他无话可说。
张雅的脸再次发生了变化，皮肤开始一点点的脱落，如同纸屑掉落在地上。
她也发现了变化，伸手摸了摸，突然摸到了掉落后露出的崭新皮肤。
本来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刻却觉得有了希望。
她立即拿出了随身镜子，当她看到一张如同鬼一样的脸时，吓得大叫一声，连镜子也扔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她的脸，就像是一块干裂的田地，一条条缝隙，将她的脸分成了无数个区域。
下方的皮肤率支撑不住，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下方的真皮。没有血液，却能清晰的看到血管。
那些皮肤一块一块的落下，真皮也露出的越来越多，下方的毛细血管、骨头都在这一刻清晰可见。
饶是见识过很多的叶英和警察，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住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点点的冒起，布满了全身。
“不！不会的，我会成功，我明明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张雅不相信自己见到的情况，又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然而手指甲不小心刮到了肌肤，没有表层保护的皮肤，刹那间被划破。
鲜血猛地溅射出来。
“啊……”张雅再次痛苦的叫出声，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了？
常欢皱了皱眉头，看着如此变化的女人。刚才她喝下去的是半成品，如今出现的人也是一个半成品。
若是让她成功了，她真的会长出新皮肤，变成当初的那张脸吗？
张雅的痛苦并没有就此终结，那些全部掉落的表皮，又在她的脸上生长出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脸部肌肉，那种生长让她痛苦的大叫。
痛、痒。
如同我们划伤了手指，在凝合伤口时的感觉，下意识地想去抓它。
张雅便是如此，她控制不住的想去抓脸。
每当碰一下，脸就会被破坏，流出鲜红的血。
不到一分钟，那些血覆盖了她整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血人。
门口守着的人，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只觉得遇到鬼了，再也不敢看下去。
张雅脸上的表皮渐渐地聚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一个真正属于她的样子。
按照常欢的看法来说，她长得没有张雅好看，但也勉强算是清秀。
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丑陋，也不至于被别人羞辱。
除非，遇到了不讲道理的键盘侠。
张雅也发现了自己的脸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整个人欣喜若狂。
早知道半成品也能用，她何必花那么多心里抓小男孩。
她立即从地上捡起一小块镜片，当她看到自己的模样时，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本来就是你应有的模样。”常欢淡淡的开口，轻蔑地笑：“难不成，你还想变成别人的模样？”
龌猥就算制作成功，那也是青春永驻，容颜不衰。
并没有说可以让一个不漂亮的人变得漂亮，没有改变一个人容貌的功效。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样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张雅难以接受，不敢接受。
常欢无语，他也没有想到龌猥半成品也能让人恢复如初？
就在他想不通的时候，只见张雅的脸再次发生了变化。鲜血仿佛在她的脸部凝聚了很久很久，这一刻突然之间支撑不住。
砰！
砰砰砰！
那些刚刚还是小伤口的地方，突然炸裂，鲜血猛地直流。
张雅痛苦地瞪大眼睛，伸手想要抓住自己的脸，却在半空中被痛苦扭曲变形。
那张脸，在几秒钟，全部炸完。
再看时，哪里还有原本的模样，早已变得血肉模糊。
至于她，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失去了生命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