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视角,可以直接看到楼下一层又一层楼。

里面有人正在办公,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一览无遗。

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一个人敢偷懒。

他什么没有见过,除了第一眼的震惊,很快冷静下来。

陈艾也是如此,她身为一家大型集团的总裁,从小又在流言蜚语下生活,心灵早已比普通人强大。

跟随带路的人,走在平稳的玻璃上来,来到了最深处的办公室。

“里面请。”带路人将玻璃门打开,躬身邀请。

常欢和陈艾走了进去,办公室很宽敞,进去后一眼就能看遍整个乐至市,那些低矮的房屋,仿佛就在自己脚下。

办公室里摆满了书架、书桌、还有休闲的沙发。

微胖的吴建勇坐在沙发上,在他对面,还有一个陌生人。

看到他们进来,吴建勇从沙发上站起身,露出笑意:“常师傅,欢迎欢迎。”

常欢笑着问:“吴会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先进来坐,我们慢慢聊。”吴建勇很是客气,邀请常欢进去。

常欢和陈艾来到了沙发前,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他的年龄约莫五十岁左右,身形瘦弱,身上穿着中式衬衣,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个茶杯,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对方也在打量他,眼神探究,带了几分寒意。

“这位是?”常欢只感觉到他的身份不简单,疑惑询问。

吴建勇笑呵呵道:“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梁师傅,是一位异能高人。不仅能占卜吉凶,还会风水秘术。说起来,和常师傅的职业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同行。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梁余天出口询问:“你师从何处?”

常欢耸了耸肩,“我们走在外面,靠的是自身本领吃饭,不是靠自家师门吃饭吧?”

他拜的师父是一个很小的门派,由于老头子整天不学无术,在外游山玩水,没钱就问他要,以至于在行业内的名声很不好。

说出口,招来的肯定是嘲讽,倒不如不说。

梁余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常师傅,这位梁师傅也很厉害,希望你们私下里多交流交流。”

常欢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问道:“是有事情找我?”

“没错。”

吴建勇讪讪一笑,也不再隐瞒,“刚才在宴会里,看到了常师傅的本领,将别人治不好的病给治好了。这里有一个忙,希望常师傅帮一帮。”

“先说说事情,至于能不能帮,还要看具体情况。”他想起了刚才张雅突发的意外,不会是找自己谈龌猥的问题吧?

“是这样的。”吴建勇瞄了一眼陈艾,那意思很明显。

陈艾耸了耸肩,他们之间属于竞争关系,留在这里不合规矩。

“我出去走走。”

常欢点了点头。

等到陈艾离开办公室,吴建勇才开了口:“我们家里有一位老人,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希望你们两位帮忙看一看。”

“什么病?”常欢问。

“不知道。”吴建勇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和刚才的林志成一样,找了很多医生,都说没有办法。希望常师傅能帮忙做一次检查,看看能否解决。”

常欢靠在椅背上,淡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给人看病是有规矩。符合规矩的才看,不符合规矩不看。”

“具体是什么规矩?”

“右手三不摸,不摸丑、肥、官;左手三不摸,不摸幼、老、死。”

他的话刚落下,梁余天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向他。

那眼神,好似要将他看的通透。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残疾?”梁余天声音低沉的问。

常欢笑了笑:“出了一点意外,过段时间就好了。”

梁余天轻哼:“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是被秘术反噬,要想康复,没有那么容易。”

哟?

常欢对上他的视线,这也能看得出来,真有两把刷子?

他还以为是吴建勇找来的一个江湖骗子,竟然有真材实货。

“你猜的没错,确实如此。”他没有否认,在有真正能力的人面前,撒谎没有必要。

梁余天目光深邃,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用了秘术,但我还是敬佩你的胆量,年轻人果然不怕死。”

这是在嘲讽自己吗?

常欢耸了耸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是一双腿,说明上天有眼,我的运气也不错。”

梁余天轻呵一声,提醒道:“这位老人,是一个将死之人,不符合你的规矩,你不用去看了。”

“梁师傅?”

吴建勇惊愕,还以为梁余天会帮自己说话,结果就这么否定了?

“他说的没错,不符合规矩的人我不摸。”常欢耸了耸肩道。

梁余天冷嘲热讽:“都是一些没有用的规矩,只有你们这些傻瓜才愿意遵循。你左手不能摸的人,难道右手就没有办法摸吗?”

“没必要。”常欢耸了耸肩,看向吴建勇:“看来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助你,先告辞了。”

“哈哈……”梁余天突然笑了出声,冷笑道:“你也不过如此,一切顺从规矩,顺从天意,连一点改变的想法都没有,这就是他的好徒弟。”

常欢停下轮椅,眉头微蹙,“你认识我?知道我的来历?”

梁余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开始并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师父是不是有一个特别大的缺点,特别爱赌博?”

这……

怎么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自己有什么地方露馅了吗?

常欢无语,想起那个糟老头就来气。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他拿出赌博,每一次都输得一干二净。

一个天天给别人算命,以看相摸骨出名的老头,在赌场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逢赌必输。

说出去真丢人。

他带着好奇,又显得防备,看向梁余天,“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师父的事情?”

梁余天勾起了一抹冷笑,身体前倾,“对他,我比谁都要了解。因为,他以前也是我的师父。”

常欢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是自己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