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头疯牛,撒开蹄子在村里肆虐。

惨叫,哭嚎连绵不绝。

这里的村民,从未遭遇过如此大劫。

有人闪躲不及,被牛冲撞道墙体上,口喷鲜血。

有人被踩踏,手脚被踩断。

一座老房子里,苏子尧淡然坐着,听着外面的惨嚎声,无动于衷。

柒九年和柒梦曦皱着眉,有些不忍。

“子尧,不会死人吧?”

柒九年担心的问。

苏子尧安慰道:“您就别管了,这是他们种下的因,那就该他们收获这个果。”

“有些人,不伤不痛,他不长记性。”

“我觉得死一两个反倒是好事,这样今后才没有人再敢对师祖的坟无礼。”

柒九年叹气,他知道苏子尧说得对,但是还是有些不忍。

人老了,心软了。

如果放在几十年前,就算这些牛不发疯报复这群村民,他也会找人出手,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一旁,柒梦曦看了苏子尧一眼,想说什么,但看看老爷子,还是忍住不开口。

她虽然冰冷,但也有怜悯之心,只不过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太过分,让她不愿意为他们求情。

惨嚎还在继续,一个老人行走在混乱中,一手拿着手点头,一手拿着大声公。

他拼命喊话,可是场面太杂,根本没人听他的。

这时他看到一个瘫倒在地的男子,赶紧上前搀扶道:“蛮子,蛮子你没事吧?”

被叫做蛮子的男人,就是叫嚣要挖坟的人。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手臂骨折,内腑收到剧烈震荡,疼痛难忍。

“村长——村长你快去找柒九年,柒九年他们——他们可能有办法。”

他想到了白天苏子尧说的话,那个年轻人说他们要倒霉。

他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随便说的,还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是后者,那他应该也有解决办法的。

老村长闻言,有些发愣,柒九年他知道,但人家不是在城里吗?

却听蛮子道:“他就在村里——就在村里,您快点,快点啊!”

老村长不再犹豫,拿着大声公开始喊。

“柒老哥,柒老哥你在吗?救救我们啊!”

他一边喊,一边往苏子尧等人所在的老房子去。

如果柒九年来村里,多半会去他师父的老房子哪。

屋子里,柒九年听到了老村长的喊话。

这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来到了老房子前面。

“柒老哥,你在里面对不对,蛮子说你有办法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那些绝望奔跑的人,听到这里的声音,逐渐汇聚过来,跟着老村长一起求救。

他们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有疯牛向着这边冲来。

人群惊得四散逃离,留下年迈的老村长站在原地。

这头疯牛速度飞快,如果撞上了,老人家绝对有死无生!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老房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子尧如天神降临般,骤然出现在疯牛前方,一把抓住牛头猛地往地上按下。

上千斤的大黄牛,就这样被硬生生按倒在地上,挣扎不得。

场面安静了。

接着,是一声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顾旁人惊骇,苏子尧用老房子里面找来的绳索,快速将疯牛的四蹄绑缚,然后往村子里面走去。

这些疯牛,黄境中阶就可以应付,更何况他这个地境大高手。

很快,总共八头疯牛全被拿下。

苏子尧回到老房子,便见老村长正在和柒九年说话。

周围,众多村民围着。

“柒老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村长苦着脸问。

柒九年摇摇头:“你问我孙女婿,只有他知道。”

老村长看向苏子尧,老眼中有一丝惊惧,苏子尧表现出来力量,是他无法理解的。

“这位英雄,请问我们这村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牛都发疯了?”

老村长问。

苏子尧看向众人,冷笑一声:“这就要问问这些人做过什么了?”

如此神态顿时激怒了一些人,有人凄惨道:“你这人还有没有同情心了,我们都这么惨了,你还在这里冷嘲热讽!”

“就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诚心看着我们受苦,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

“就是。”

一时间,居然有些群情激奋的架势。

苏子尧嗤笑:“我凭什么救你们,我欠你们的吗?”

“我爷爷给你们修桥铺路,你们还那般对我爷爷,你们也有脸提良心?”

“如果不是爷爷他老人家求情,老子管你们死活!”

苏子尧丝毫不给这些村民好脸色,张口就喷。

老村长听出了不对劲,看向村众人,面色森然:“你们都干了什么?”

在手电筒的白光照映下,老村长的脸显得格外可怕。

有个比较老实的中年站了出来,把白天苏子尧几人刚进村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老村长的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们——你们真是好本事啊!”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往上飙。

“你们知道村里的脱贫基金哪来的吗?”

“都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告诉你们,那是柒老哥他师父留下的!”

“还有沙坝河的桥,那是柒老哥出钱修的!”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啊!”

他痛心,村子里面居然养了一群白眼狼。

“柒老哥,我对不起你们师徒啊!”

老人竟是流出眼泪来。

柒九年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关键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坟墓——”

说到一半,话顿住了,他不想提,提了心痛。

老村长面色再变,艰难道:“坟?坟怎么了?我这几年腿脚不利索了,走不了几步路,没去看,这是发生什么了?”

这时苏子尧开口了,语气冰冷:“你们村里的人,放任牲口在我师祖的坟上蹭虱子,那些被挤爆的牛虱,血粘在了坟上,夹杂着牛毛。”

“我师祖不得安生,怨煞越积越重,这些牲口依然还往哪里去,久了被煞气浸染了,今天就是爆发的时候。”

“想要解决问题,全村人去给我师祖赔罪!”

“每个人扣头九响,烧纸钱百万,长香三只。”

“另外,所有糟蹋过我师祖坟墓的牲口,放血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