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叫冬阳。

是苏雍皇捡回来的。

那时候,她只有十岁,这座小城地处人族边陲之地,不算富庶。

因为临海,春夏多雨,收成不好,又逢寒冬,死了不少人,冬阳的父母就是在那年冬天死的,苏雍皇经过时,恰逢小姑娘跪在大街上,天上下着大雪,身材瘦小,衣着寒酸的冬阳跪在地上,卖身葬父母。

苏雍皇心软,便收下了她。

并出钱安葬了冬阳的父母,然后就带着她一起生活。

在小城一处静谧出造了一座小院。

那时候的冬阳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但却懂得感恩,她知道苏雍皇的眼睛不方便,因此,这十年里,她一直照顾苏雍皇的生活。

而苏雍皇也当她做妹妹,不会让她干重活。

闲暇无事时,会给冬阳讲故事,教她修行。

这就这样,两人生活了一段时间。

苏雍皇没有告诉冬阳自己叫什么名字,只是让冬阳叫自己苏苏姐。

后来,苏雍皇离开了这里。

不知去向。

冬阳也不知道苏雍皇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自己起床时苏苏姐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带钱,没有任何交代。

她以为苏雍皇是出去办事去了,便一直在这里住着,等着她回来。

这一等,就是十年过去了。

小姑娘长大了,可是她的苏苏姐姐始终未曾回来。

“大哥哥,你要进来坐坐吗?”

看着姜云凡,冬阳笑着开口,苏苏姐姐是好人,这个人既然认识苏苏姐姐,那就一定不是坏人。

所以,她请姜云凡进门喝茶。

姜云凡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

他想看看,苏雍皇离开东圣域后生活的地方。

院子不大,很干净。

院外是竹林,整个小院都是竹子建造的,隐隐约约之间透着竹香,让人心神宁静。

看着院中精致的陈设,姜云凡神色复杂。

她到是狠心。

竟然一声不吭的躲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好不容易,他找到这里,可是她却早就不在这里了。

姜云凡在院中转了一圈,冬阳已经煮好了茶,她笑着招呼姜云凡过来喝茶,小桌旁,冬阳盯着姜云凡看,大眼睛明媚动人:“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跟苏苏姐姐是好朋友吗?”

闻言,姜云凡微微点头。

“我叫姜云凡,曾经跟你苏苏姐姐是很好的朋友。”姜云凡轻声开口:“后来,她离开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偶然间得知这里有她生活过的气息,所以来看看。”

“嗷。”

冬阳若有所思:“只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看姜大哥是喜欢苏苏姐姐吧,嘻嘻。”说着,冬阳笑着开口,提起苏雍皇,她的眼中都是小星星:“苏苏姐姐长的很漂亮,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子了。”

对此,姜云凡沉默了一刻。

然后,错开了那双清澄干净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冬阳的眼睛时,姜云凡就回想起苏雍皇的眼睛。

“我们只是朋友,我欠她很多,想要找到她,好好照顾她。”

“那苏苏姐姐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

冬阳问道。

一时间,姜云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苏雍皇的眼睛就在这里。

在他的身上。

“因为她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姜云凡的目光闪动,喃喃出声。

冬阳有些没听懂。

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什么意思呀。

不该救为什么要救?

小姑娘还想就着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却发觉姜云凡的情绪似乎有点的确,于是她很明事理的不在多言。

两人在小院中坐了好一会儿。

姜云凡将曾经苏雍皇的事情说给小姑娘听,作为交换,冬阳也将与苏雍皇相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姜云凡。

杯中茶尽,姜云凡起身,准备离去。

他手掌一挥,一本书与一个袋子出现在桌子上,见此,冬阳连忙摆手:“姜大哥,这些我不能要的。”

“无妨!”

姜云凡笑道:“看得出,她曾经传授过你一些修行之法,想来是想自己离去之后你能有自保之力,那本书是一些简单的修行法门,袋子里的不是钱财而是一些修行需要的药材,既然你苏苏姐姐不在了,那你就要好好照顾自己,或许将来她真的会回来看你。”

闻言,冬阳不在推辞。

然后,她看着姜云凡神色认真:“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苏苏姐姐回来的。”

告别了冬阳,姜云凡离开了这座边陲小城。

他没有见到苏雍皇。

心中的石头始终不曾放下。

现在,他知道,曾经的苏雍皇在这里生活过,曾经,她还活着。

现在,不得而知。

因为上界三族已经被姜云凡全部翻了一个遍。

但始终寻不到她。

她去了哪里?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了。

第一,苏雍皇在离开这座小城之后无声的死去。

第二,她不在这个世界了。

当然,姜云凡更加倾向于第二点。

苏雍皇虽然失去了双眼,但是一身修为还在,算的上是强者,只要不遇到顶尖强者,无人能伤她,再者,她只是失去了双眼,并无伤病,断然不回死去。

那就只有第二点了。

她不在这个世界,去了哪里?

这里,还有两个可能。

第一,便是上界之下,上下两界天,在哪里,姜云凡没有探查过。

第二,上界之上,天阿界。

但是,天阿界是最近才有强者降临,在此之前,无人得知上界之上竟然还有更高的层次,苏雍皇就算是想去天阿界怕是也没有办法。

姜云凡打算在去下界看看。

他要将一切的可能都查一个遍。

如此,对自己,对苏雍皇,对封修长老都算有一个交代。

心念至此,姜云凡立刻动身。

再一次返回下界。

“小凡,如果下界也没有她的消息呢?”神识之中,瞳灵轻声开口,对此,姜云凡脚下的步伐都跟着一顿。

“你不是我我们之间有因果缠身,不会擦肩而过吗?”

姜云凡轻声道。

“我就算是找遍诸天,也找把她找出来。”

“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