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马通都还没想明白顾天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突然觉得手腕间传来了一股剧痛,整个身子竟是都被此间扩散而出的螺旋力道给充斥了。

“嘭!”

一声沉闷而震耳的轰然响动过后,马通将近一米八五的魁梧身躯竟是就这么被顾天单手发力一击猛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头晕眼花地许久都没能自己爬起来。

“喊了半天给你躺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躺成你这样儿。”

顾天随手在自己地摊大减价时买的外套上擦了擦手,一脸的平淡,仿佛此刻躺在自己面前哎哟呼痛的家伙会变成这样,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你个废物东西居然还他们敢手?!我……我弄死你!”马通抱着自己剧痛不已的手臂连爬都爬不起来,却还是犹如泼妇附体一般手指着顾天破口大骂着。

“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呢?还吓得我不敢还手了不成么?”

顾天一脸好奇地微微伏身蹲在了马通的面前:“由着你摔都摔不躺下,我就想知道你还能怎么弄死我?需要我友情为你提供一些凶器吗?”

作为一个受邀去别人家作客的客人而言,顾天此举已经算是极尽嚣张了。

但有些让他纳闷儿的是,不管是平静坐在一边的任健还是面色微沉的吕芳菲,这夫妻俩作为此地的主人,竟然一个上来阻拦自己的都没有。

甚至书房主位正座上的那名威严老者,此刻也是面露一丝淡淡笑意地稳坐于一边看着热闹。

顾天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但马通此刻却是已经怒极了。

原本想替自己儿子出出气,谁能想到面前这看似寻常的家伙竟然出手如此老辣,真说拼命自己怕是都没法在他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而且眼瞅着周围众人居然没有一个替自己说话打圆场的,马通是真的彻底开始绝望了,难不成自己真要被当成耍猴的来看吗?

“顾先生,好身手。”任健面露笑意地看着顾天轻轻鼓了几下掌:“我原来只以为您是精通医术的奇才,没想到您在国术古武上也有研究。”

顾天闻言双眼微眯了一下:“听这话,任先生也很内行啊!”

“哈,那可是您高看我了。”任健以目示意地看了看对面的老者:“这位方老才是精通此道的大家,堪称古武一道的宗师了。”

方老闻言也并不自谦,只是同样略带赞许地看着顾天随口道:“这位小先生看来确实师出名门,有机会的话,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倒是很想跟你讨教几招。”

“可以。”

顾天的回答可谓干脆利落,这让那位方老顿时都有些怔住了,面露错愕地看了任健一眼,而后满带自嘲地笑着没有再说话。

“芳菲,你让人去安排一下晚宴吧,今晚我请方老和顾先生小酌两杯。”

“另外找家里的医生给舅兄查看一下伤势吧,小峰也跟着去复查一下。”

听到任健变相赶自己离开的这番话时,马通顿时便忘了自己被狠摔一下的痛感了,立即满脸哀求地起身看着座上的那位老者道:“方老!您看我先前跟您提的那件事……您能多费费心吗?”

方老听到这话时神情正然地静静打量着旁边都已有些傻眼的马峰:“再议吧,反正看着孩子身上也还有伤,不忙。”

“可是方老!我们父子可是听说您会在才大老远地……”

“表哥!”

吕芳菲一脸温柔笑意地上前搀扶着马通,目光却是格外阴沉地瞪了他一眼:“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先去家里的私人医师那里检查一下吧,有什么话等待会儿晚宴上再提不是一回事吗?”

“我……行吧。”马峰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招呼了自己的儿子一声,父子俩随着吕芳菲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间书房当中。

顾天瞟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心中却是已经对任语瞳的那位继母有了更深的改观。

任健的话想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晚宴只是为了自己和那位方老设摆的,但吕芳菲的一句话,却是有意无意地又将那对父子攀扯进了这场饭局里。

顾天历来是不喜欢赴这类宴会的。

毕竟在秦家当上门女婿的这几年,也没什么人请自己去……

“随便坐吧。”人家指了指自己跟前的座位,又转头看了任语瞳一眼:“闺女,你也先回自己房间吧,待会儿我让人单独把饭菜给你送去。”

“凭什么?!”任语瞳一反常态地紧咬下唇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我在我自己家,都不能上桌吃饭了是吗?”

任健无奈苦笑道:“那你是愿意跟你继母同桌而食了?”

任语瞳一时语塞:“我……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啊!可是……”

“出去,顺便把门带上。”顾天头也不抬地坐在了任健和方老对面的座位上,犹如三足鼎立一般,毫不客气地从果盘里扎了一块西瓜往嘴里送着。

“喂!我到底还要问几遍?!这到底是不是我家啊……”

任语瞳一脸憋屈地用力跺了下脚,但随后还是只能暗气暗憋地退出了书房当中。

“嘭!!!”

整间书房似都因此而剧烈震荡了一下。

“忘了嘱咐要轻点了,失策。”转眼间已经消灭了大半个果盘的顾某人含糊不已地嘟囔着。

而任健对此则只是苦笑了一声:“我打从有了这个闺女的那天起,就没见她有这么听过谁的话,看来我应该跟你取取经学习一下了。”

“任总,大晚上的让人把我带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替你管教女儿吧?”

顾天略抬眼皮看了任健一眼,口中看似无意地随口道:“要我说你女儿最多只算言语性格略有小疵,品性人格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你们家其他的一些亲戚,就不太好说了。”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任健幽幽长叹了一声,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没有闲杂人等在场,也是时候跟您说正事了。”

“呵呵。”

顾天轻笑一声,目光平静而略显玩味地看向了一旁的那名老者:“是你任总的正事,还是这位老爷子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