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便有一位随和的老人走来，他衣衫还算洁净，脸上始终挂着笑吟吟的笑容，很随意，给人极其安稳舒适的感觉。
“前辈！”
“前辈！”
苍穹上的诸多强者纷纷欠身行礼，这是九洲唯一的圣人，姜阳，姜圣人。
姜圣人微微一笑，随手一托所有人都被动的挺直了身子，而落日山顶准备弯腰的人们也感觉被一股力量给支撑，无法行礼。
唐云等人更是目光灼灼的望去。
这老人若是放在离火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但在这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圣人，.以及这随手的一个举动更是将圣境的修为一览无余。
“好。”
“很好！”
“朝气蓬勃，年轻刚毅，热血而自负！”姜圣人从前十身上缓缓流转到落日山顶，道：“能走在这里的每一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只不过天才也有三六九等，你们莫要灰心！”
下面，如叶南飞等人先前是彻底的被打击到了，他们连师父都没拜到，再想到在辰州的一幕幕反差太大，心里难以接受，这圣人的一言让他们舒缓了一下，心底的压抑没有这般强烈了。
“神州学府长者有限，不拜入他们的门下不代表你们没有机会了！就比如我，收了三个徒弟，教导他们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而他们别看他们现在多风光，真进入了神州学府同样如此，强者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来的，不是依仗这些外力！”姜阳笑着道。
他的语气并不慷慨激昂，人们却从这平静之中找到了一抹温暖，如黑暗当中的一线光明。
“神州学府，每周都有长者在授课，可能是武学宫宫主，可能是刑罚之主，每一次都不同，而你们只要抓住机会，完全等于拜入了他们门下，甚至是拜入了更多人门下！”姜阳笑道。
许多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若是如此，确实是这般。
“当然，真正拜入了师父与没有拜入师父还是有一些细微差距，但也不大，只要在学府之内表现的足够惊艳，自然会有人收你们为徒！”姜阳继续道。
看着情绪都陆续回转的人们，也露出微笑。
唐云站在哪里看着姜阳，从他一出来目光便没有停止，在这圣人身上他没有感受威压，也没有感受盛气凌人，或者是持修为而傲。
在他身上只感受了一种温暖与和平，甚至在他的出现神州学府都陷入了极其祥和的气氛。
他隐约明白了武启为什么对神州学府这般推崇，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神州学府是九洲之首，历届来都是九洲当之无愧的第一学府。
姜阳也笑眯眯的看到了前十身前。
林凡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哪怕他天资不凡，自己也认为未来必然会到达圣境眼下在这个小老头面前却是没有来的一阵紧张。
“不用紧张，你很不错！”姜阳笑着道。
他看向了另一侧。
唐云则极其坦然而平和的望来，他微微一笑道：“不错！”
而后，他望向了这二人，微笑道：“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无论答上来与否我都会收你们为徒！”
无数人一震。
纵然是上空的那些强者也不例外，他们都有想过姜圣人会收徒，很多人都在想过了究竟会收谁，究竟是风华绝代的唐云，还是圣人之姿的林凡。
思前想后他们觉得更多的是后者。
毕竟妖孽的天才从来不缺，稳入圣境的却只有这么一个。
然而眼下公布了答案，两个都收，让人大敢意外，在意外之后又露出了释然之色，这两人都是如此的杰出，漏掉哪一个都不合适，一起收了也没什么。
赵牧微松口气。
他知道九龙山的压力暂时可以放掉了。
“前辈请问！”林凡恭敬道。
“你拜我为师的目的是什么？”姜阳笑着道，他一如隔壁家的懒散老头，笑容是如此的自然也是这般随意还透着一点点的不怀好意。
“我……！”
林凡一滞，他以为自己有好多理由可以说出来，可到口来却全部止住。
他想说我有圣人之姿必拜入你的门下，然而，圣人之姿又和圣人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没有了圣人之姿自己就不能拜他为师了吗？
他想说，荒州老祖让我来拜你为师，然而那只是荒州老祖的意思。
自己呢？
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稍稍的茫然了。
仔细想想，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被人规划好，自己每做的一件事都有无数人在强调，即便是九洲天骄齐聚，这第一也仿佛被人规划好，是自己必拿的一样物品。
一问，直抵灵魂。
往日的一切如过眼云烟般迅速的涌上脑海，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的做过一件事，出生时他不记事，记事时他父亲告诉他要修炼。
修炼时，他展露了圣人之姿，告诉他要拜入某某宗门。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被规划。
“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林凡呢喃一声。
姜阳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将目光望向了唐云，只见这白衣年轻人用很清澈的眸子望来道：“我想拜你门下得到庇护！”
很羞耻。
取得第一，拜入圣人门下不是为了修炼，不是为了资源而是为了得到庇护，还说的是如此的坦荡与理所当然。
很多人会不耻。
落日山顶却没有人不耻，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资格去不耻，无论是修为，还是天赋，亦或是肩上背负的东西都没有资格去嘲笑他。
他们背负的无非是家族的希望。
可唐云肩负的却是整个东州，姜圣人有一叶法纸落东州王境不可入，眼下唐云，赵牧，凰皆破了王境，九龙山有光明正大的资格踏足进去。
要么唐云废弃修为，要么便得到庇护，中间没有第三种选择。
“好！”
姜圣人微笑着收回了目光，他说过无论答上与否他都会收为徒弟，所以二人都是注定了被收为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