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是一个统称,指的是一大片山脉,而此次江湖品剑会所说的昆仑墟是特指地点,那就是昆仑丘,万山之祖,伏羲王都,昆仑山上的玉虚宫乃是元始天尊的道场。

昆仑山前身乃是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的不周山,洪荒世界的天地祖脉。

巫妖大战之后,祖巫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不周山的撑天之柱断毁,断落的撑天之柱被元始天尊炼化为翻天印。而元始天尊则正式向天道立名将不周山更名为昆仑山。

而此次江湖品剑会定在昆仑墟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天下众人都想见一见昆仑丘的神秘面貌,见证传说中的万山之祖究竟有何不一样的地方。

武昌城中,一艘载着七人的小船停在了岸边,正是一路南下的车登善他们,他们离开了那个瘟疫的村子,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一个江边的村子,搭上小船,顺流而下,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是来到了武昌城中。

武昌城一到,就表示距离应天府不远了,这一路行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是要到应天府了。

车登善站在岸边,看着高大的城墙,心里不由得想到了家中的父亲,自己已经在外面有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家中的父亲怎么样了,看来应该是给家中写一封平安信了。

车登善同才子墨他们分开,各自找了一家客栈,相约着出行时间,然后就告辞了。

“备上笔墨。”车登善大袖一挥,喊到。

“好嘞。”车登鸿拿出背篓,从中取出笔墨纸砚来。

惢凤拿起砚台就开始磨着墨汁,车登善铺好宣纸,备好毛笔,静等少爷使用。

“唉,我们已经行了三个月,这一路上越到不少危险,学习到了不少的知识,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虽有黄金屋,但是路途上却又比黄金屋更加珍贵的东西,那就是见识,我一定要给爹爹好好讲一讲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车登善拿起毛笔看着面前的宣纸,心中有很多要说的话,可是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

“少爷,终于要写信回去了吗?也不知道老爷着急成什么样子了。”车登鸿看着提笔忘字的车登善,心里莫名的轻松了不少。

“善哥哥,你说我们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没有半点消息传回去,老爷会不会以为我们出意外了?”惢凤皱着眉头说道。

“唉。”车登善听着两人的话语,心里很是愧疚,百善孝为先,而自己却是违背了孝道,让父母担忧了,真是该死呀。

想到这里,车登善写下告家书三个字。

车登善奋笔疾书,行如流水,把这三个月的遭遇通通记录了下来,车登善长呼一口气,驻笔而望,满意的点了点头。

“登鸿,把家书送出去吧。”车登善对车登鸿说道。

“是,少爷。”车登鸿拿了书信就跑了出去。

“善哥哥,这些日子舟车劳顿,我给你洗个热水脚吧。”惢凤收拾着笔墨纸砚,一边说道。

“嗯。”车登善躺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水路虽然比陆路快,但是也很摇晃,时间久了让人很是疲惫。

这武昌城可是热闹非凡,车登善三人在这武昌城转了整整一日,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酒店,里面有很多书生,三五成群。

车登善长得清秀,这些日子让他的脸庞上多了一些坚毅,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让很多人都侧目而视。

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店小二满脸笑意的跑了过来。

“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用毛巾擦了擦桌子,热情的问道。

“一份烫菜,一盘花生,一壶老酒。”车登善随意的说道,目光随意扫来扫去,希望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家伙。

“好嘞。”店小二高喝一声,就跑去了后厨。

在大厅的边缘处,还有一桌人,只有两人,两人身着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两人也在观察着什么,其中一人的目光落在了车登善身上,不停的点着头。

“韩兄,你瞧那一桌。”一直看着车登善的人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韩姓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车登善,此子相貌不凡,手足间大开大合,但是又不失涵养,不是普通的书呆子。

“嗯,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的心胸如何了。”韩姓男子期待的点了点头,叫来了店小二。

“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一成不变的笑容,一成不变的热情。

“给那一桌上一盘卤肉,记在我身上。”韩姓男子指了指车登善那一桌,小声的说道。

“好嘞,客官。”店小二点了点头。

车登善一脸无趣的喝着酒,吃着花生米,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书呆子,很是无趣,也不知道才子墨他们在哪里。

这时候店小二端了一盘卤肉过来,直接放在了车登善面前。

三人懵了一下,车登善急忙叫过店小二。

“小二,我没点这卤肉啊,你是不是端错了?”车登善不解的说道,自己可不能摊这一点小便宜,让店小二损失这盘卤肉啊。

“对呀,我们只要了一个烫菜和花生米。”车登鸿也急忙说道。

店小二笑了笑,指了指韩姓男子那一桌。

“三位,这是那一桌的人让我给你端来的,你去找他们吧,我只负责给你送上来。”店小二说完就离开了。

车登善皱着眉头看了过去,发现那两人自顾自的说这话,没有看向他们,这两人给车登善的第一感觉就是极具修养,显得和这小酒楼格格不入。

“走,我们过去坐一坐。”车登善端起酒杯和卤肉就走了过去。

“善哥哥……”惢凤不理解的叫一下。

“走吧,过去吧,那两人似乎不简单,我们要注意点言辞,不要给少爷丢脸了。”车登鸿有点眼力劲,一看就知道两人非富即贵,当即给惢凤解释了一下,让她不要丢脸,听车登鸿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当即也不多说什么,也跟了过去。

车登善来到桌子旁,没有直接坐下去。

“打扰两位了,不知小生可否坐在这里?”车登善文质彬彬的询问道。

韩姓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请坐,能与如此气质非凡的俊俏青年坐在一起也是我等的荣幸。”

车登善放下酒杯与卤肉。

“两位严重,小生长相平平,如何担得起俊俏二字,小生反而要谢谢两位的卤肉了。”

韩姓男子急忙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推脱,能结识如此温文尔雅的兄弟也不妄这盘卤肉了。”

车登善无奈的笑了笑。

“先生姓车名登善,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车登善不矜不伐的说着。

“在下姓韩名千。”

“在下姓朱名国义。”

“登善,登善,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看来令尊也是煞费苦心啊,取得如此好名。”朱国义嘴中念念有词,满是赞同之话。

车登善惬意的笑了笑。

“家父从小教导在下,一个人做善事如同登山一般很艰难,做恶事却去山崩一般很是容易,他给我取登善之名,就是让我努力从善,登上高山。”车登善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自己从小都在做善事,这么多年来他只有一件事满怀于心,那就是二狗子的事情,当初他应该让爹爹把他买下来的,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让二狗子被不知道什么人给买走了,也不知道二狗子还活着没有。

“嗯,不错不错,看来令尊也是一位贤人,教导出善弟,想必善弟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韩千也是欣赏的点了点头,一边奉承着说道。

“咦,善弟,你该不会是前往应天府参加秋闱的吧?”朱国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的问道,韩千听朱国义这么一问,也是期待的看着车登善。

车登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神气。

“是的,小弟不才,想要去应天府试一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个三甲。”

“我看善弟面相清秀,满腹珠玑,肯定能够高中的。”韩千却是赞赏的说道。

“对了,善弟,我看你如此年纪轻轻,就想着参加秋闱,不知是何缘由?”朱国义跟不解的询问道,像车登善这个年纪的时候,他自己还在寒窗苦读呢,对于参加秋闱,春闱,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没想到车登善年纪轻轻就敢参加秋闱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韩千听到朱国义的话语,也是很感兴趣,一脸期待的看着车登善,不知他要作何答复。

“其实也没有什么缘由,我只是想要报效国家而已,如果寒窗苦读多年而不作为,那和废人有何两样?连老百姓都不如,老百姓虽然没有知识,但是却为国家做出了贡献,而不作为的书生呢?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所以我要报效国家,把自己学到的东西运用起来,为大靖帝国出一份力。”车登善当初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后来才义无反顾的离家出走,参加秋闱,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无用的书生。

韩千听了点了点头,沉默不语,自己也是书生出家,在朝野中博得一席之地,当初自己也是如此想着,奈何能力有限,不能为大靖重用,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胸怀抱负,说不定以后真的可以改变大靖帝国。

朱国义也是沉默不语,两人四目相对,知道对方心里想的都差不多,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么久了,终于遇到了有如此抱负的年轻人了,或许将来可以改变以大靖的命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