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毁桥有反应,这更加坚定了我们的信心,当下三人不遗余力,再度撬动那些砖石,再毁一段,九阴狸的叫声便又传来,而且似乎距我们更近了些,循声望去,视线之中并未曾出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斯那夏建议循声去找找看,我否定了:“既然毁桥能让它在意,那咱们就接着干,没准儿它自己就来了。”

三人再度开工,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直到我们将桥毁掉了一个拱洞时,乱云渡内这才真的乱了起来,那些白雾一般的阴气突然流转了起来,似乎有山风吹过,而远处,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我们三人立于原地相视一眼,都听出这声音的出处——那是水声,从极远的地方越传越近,这是山洪暴发的节奏!

至此,几人也不敢在桥上呆着了,急忙转头回到了岸边,寻了一处高地站下,不多时,一股强猛的水流便裹挟着滔天气势奔涌而来,顷刻之间便袭卷而过,望夫桥,在这洪水的第一次冲击之下,便轰然坍塌。

而与此同时,一声凤鸣鹤唳一般的声音终于划破天空,带着长长的啸音传来了过来,我们三人闻声,瞬间拿出了各自法器戒备,单是从这声音上来听,我们都意识到将有一个很强大的敌人出现了。

果然,那声听上去很惨烈的声音响起,白雾阴气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刺破了一般,不多时,我的目力所极之处,一只通体泛着红光的狐狸便冲着我们扑了过来,张牙舞爪,样子十分骇人。

这定然就是传说中的九阴狸了,杨奇志这个鬼货曾经说九阴狸是“尤物”,我本以为它是什么温顺之物,却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九阴狸却是凶猛异常,前扑的双爪带着很狂绝的气势,连我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九阴狸速度极快,好在我们三人也提前戒备,在它还未曾杀入近前的时候,胡煜童的假牛.牛便已当先出手,一道白色的毫光乍现,径直刺向了九阴狸。

九阴狸并不接战,身体在半空中陡然一转,速度丝毫未滞,锁定的目标的正是我。

斯那夏继胡煜童之后出手,手中舞的是一条粉色的飘带,就跟艺术体操运动员似的,那条飘带绕出了一圈花向着九阴狸缠绕了过去,看似柔弱,但暗藏玄机,彩带画出的圆圈封锁了九阴狸的前路。

九阴狸对此避无可避,火红的身子陡然便扎身进入这圈中,斯那夏的动作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在这一刻素手突然一扬,那彩带攸乎一下便紧缚,整好将九阴狸缠住。

九阴狸快速扑来的身形终于被束缚了一下,身子也陡然下沉了一下,但它并未就此落地,在稍稍下沉的一瞬,周身的泛着光的红毛便是陡然一涨,如同刺猥扎刺一般,“噗哧”一下便将斯那夏的彩带碎成了数段,而它的身子则再度向着我扑来。

经此一滞,我的杀招早已完备,在适才胡煜童与斯那夏出手的当空,我已将七门道尊秘术尽皆施展,七层符层层叠加,不退反进,几个掠步,迎向了冲我扑来的九阴狸然去。

在我冲出的这一刻,九阴狸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容,身形也是停滞了一下,但我杀招已备,便不打算给它以转寰的余地,大喊了一声“孽畜受死!”身形已然欺近了九阴狸身侧,手中虎爪勾子挥舞,与遮天符幻化出来的另一个我一同攻向了九阴狸,而战龙棋阵和紫薇四时阵也早已完备,九阴狸落于阵中,再也没有了攻伐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四处逃窜。

老叫花子被杨奇志父子突然的变脸害死,在这阴司之中,我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东西,无论九阴狸是否所谓“尤物”,已经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从此以后,但凡遇到与我为敌的邪祟,它的命运就只有一个:去死!

我心中冷厉,手下无情,身形闪转腾挪之间,七星符在周身不断闪耀着,几个呼吸,九阴狸周身已挨了我数十次攻击,一身红毛此时都粘贴在了它的身上,分不清是这货的血还是汗水。

九阴狸在我的生番强猛攻势之下已然彻底落败,在原地乱滚着,凄声阵阵,果然是所谓的九腔八转,一会儿是婴儿啼哭,一会儿是凤鸣鹤唳,显然痛苦非常。

我并不留手,下一刻,我瞅准了时机,手中虎爪勾子陡然出手,“噗哧”一声便刺入了九阴狸的脑袋,最后一声凄叫,九阴狸竟然发出了人言:“啊!不要……”随即便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

见它气息全无,我这才歇了攻势,手持虎爪勾子站在了原地稍作喘息。

斯那夏和胡煜童二人此时也走上前来,斯那夏伸手在我腰眼子上捅了一下,说:“小黑变了呀,不是说这九阴狸是尤物么?不想化了形收了它呀?”

我没心情跟他调笑,打开了她的手。

胡煜童说:“这畜牲灵智不俗,实力也不错,杀了倒是有些可惜。”说完了趋步上前,踢了瘫软在地上的九阴狸一脚。

谁知就是这一脚,使得陡变再生,那明明已经气息全无的九阴狸,身子突然一动,火红的皮毛上突然腾起一股粉色的迷雾来,带着一股异香,瞬间便钻入了众人的鼻息。

这粉色的迷雾一吸入我的鼻息,我的脑子中突然“嗡”的一下,体内鲜血顿时就跟沸腾了起来一样,这比提纯一万倍的化情散效果还强劲,我的心跳也是陡然加速了。

而九阴狸,则在这迷雾出现,我们仨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嗖”的一下便逃了,消失在了白雾阴气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中了这迷雾的现场有仨人,胡煜童、斯那夏和我,很明显,这俩货也都跟我一样,瞬间情动,斯那夏俏脸通红,双目含情地看向了我,嘴唇嗫嚅着就向我走了过来。

而在他的身后,胡煜童这狗东西竟然先我一步,挡在了斯那夏的身前,还伸出一只爪子,只往斯那夏身上摸去。

我脑海中一阵恍惚,就算老子再至情至性,也不能干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吧!

道友们,你说我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