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心的女鬼,我们没见过的嫌她丑也就算了,跟它一伙儿的那几个邪祟却也被雷的外焦里嫩的,这让我在忍吐的同时,感到了不同寻常。

我想到,既然五个都蒙着面,那其它四个是否也是这样呢?从这个表现上来看,它们之间或许有交流,但绝对是没有见到过对方庐山真面目的,这揭开一个鬼的袍子就让其它四个解除了战斗力——都吐的哗哗的。那要是都解开呢?

心里这么想的,那就这么办,趁着一帮鬼货都吐的七荤八俗的,我再度动身闪过去,手中的虎爪勾子翻飞,再度揭下来另一个邪祟身上的黑袍,然后就又被恶心到了。

这个鬼货分不清是男是女,因为只有三分之一的脑袋,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的一样,刀口很齐整,小半个眼睛,多半拉嘴,脖子连着一丝丝,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红白相间的脑桨子还往外滴拉着,似乎是从来没停过一样。

这个比上一个更恶心,但大家似乎已经有些麻木了,因此我再想揭开剩下三个邪祟的黑袍时便不再那么容易。它们一个个突然都跳将开去,身形速度也是极快,扔下那两个被揭了袍的不管,分三个方向逃了。

这哪儿行啊,跑来打一架欺负完人了就走?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了这呀,当下跟丢爷喊了一声:“追它丫的”。

丢爷也不是盖的,喊了一声“好嘞”,金黄色的身子攸忽一下便跳将了出去,向着其中一个追了去。与此同时,斯那夏和胡煜童也动身去追,但我们四人刚刚开动了小马达,身后赌鬼军师终于吐完了,大声喊着说:“黑道爷别追啦,不要着了杨奇志的道”。

杨奇志是谁?是丰城城主,赌鬼军师之前告诉过我。听到它的话,我们几人的身形陡然便停了下来,再度返回时,赌鬼军师已经一脸的急切了:“赶紧上龙辇吧,不然不赶趟了”。

刚才打的激烈,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赌鬼军师这么一提醒,大家立即反应过来,眼瞅的龙辇的仓门就要关上了,也不敢有什么废话,我招呼了一声,急忙冲了过去,还好,验票、登辇,跟坐飞机差不多的意思,终于是赶上了。

就在我们踏入龙辇的下一刻,那跑远的三个邪祟又回来了,包括那两个被揭了袍的,来到广场中间站定了,同时身形一矮,跪伏了下去。

它们这一跪,广场上立时刮起来了一股黑风,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仓门处。

那是一个邪魅,跟安居扯差不多,身体的凝实程度要强的多。它在仓门前一站定,当先伸出一只大手,冲着验票的两个小鬼做了个止的手势,另一只手攸忽前伸,却是一把拽过了还被我的困鬼符制住的杨卫卫。

至到此时,这邪魅这才看了我一眼,回身冲着跪着的那几个邪祟说:“随我登辇。”随后便拽着杨卫卫率先踏入了仓门,立在了我的面前。身后那五个邪祟也紧跟着前来,但邪魅却是透明大手一挥,将那两个被我揭了袍的一把握住,就那样,当着我们的面儿,冷眼看着我,大嘴一张,吞下去了!

那两个被揭了袍的邪祟连一声都没吭出来,就成了这邪魅的口中餐,而其它三个邪祟此时已经噤若寒蝉,能看到它们的黑袍扑簌簌地抖着,显然怕极了。

我倒没害怕,我特么就是恶心。刚才两个揭了袍的邪祟没把我整吐,现在这邪魅的吃相把我整吐了。当即往地上蹲,忍都忍不住地就狂喷了出来,像是肝肺肠子都在一个劲儿地往嗓子眼里涌一样。

可偏偏还有不长眼的,两个长相挺标致的女鬼这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个手中拿着个铜盆,说:“道爷请吐在盆中。”另一个则盈盈立在我的面前,说:“待道爷吐完,请把罚款交一下,一共八十两黄金。”

让我吐死算了!这还特么还罚款,这些鬼都是死了的天朝城管么?

我已经猜到那个邪魅的身份,定然就是杨卫卫它爹,丰城城主杨奇志了,这鬼货就那么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嘴里还咯吱咯吱的,咀嚼着那两个恶心的邪祟,听着这声音,我心里充满了怨毒,但还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龙辇的仓门关闭,已经准备升空了,可惜我还来不及看新鲜,不得不应付眼前的杨奇志。

吐了半天终于好点儿了,我才勉强站起身来,看着杨奇志,先骂丫一句:“你个狗东西,真恶心。”

“嗝……”这货竟然打了个饱嗝,嘴里一股腥臭味儿顿时喷出来,又让我一阵反胃。似乎很满意地拍了拍肚子,这货才指着身边的杨卫卫说:“阴阳童子给某个薄面,解了小儿身上的符咒吧。”

我想不通,虽说我的困鬼符画的比较标致,但说起来这是一项比较低级的道术了,以杨奇志这样一个即将晋级为魍王的邪魅来说,解一道困鬼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因此它这么说的时候,我脑子里略微忖了一下,随即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我说:“既然杨城主开口了,那道爷我……就再受受累。”我本来是想说恭敬不如从命的,但丫是邪祟,我恭敬个甲烷啊!当下二指决捏起,伸手解了杨卫卫身上的数道困鬼符。

杨卫卫被困了很久,身体动不得,但脑子不会停,这一下解脱出来,张口第一句话不是谢我,而是大叫一声,说:“父亲,杀了这个阴阳童子!”

“啪”,一声脆响,那杨奇志也不含糊,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在了杨卫卫脸上,还骂:“你个混账东西,阴阳童子是黑白无常大人请来的贵客,你也敢在此造次?滚一边儿去!”

看上去杨奇志倒是正义满满,但我心里却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杨奇志这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白脸的,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