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的出现让我很是意外,他跟我的自我介绍是屯升乡派出所的所长。之前在火车上时他是个乘警,那天的经历我印象比较深,因此见了也是认得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之所以成了派出所的所长,也是跟那天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他找到我之后,单独跟我谈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话,因为一些原因,我就不在这里说了。写《天生术士》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是个忠实的粉丝,看的都是新鲜的,不过这货从来没有花钱打赏一下或者买个挖掘机之类,他一向是极抠门的。

在此我只透露一句,他之所以当了屯升乡派出所的所长,以及后来的各种升迁,完全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而且,他这个所长其实是个虚衔,真实的身份要大的多,而且也重要的多。

好了,这事就说这么多吧,不然这货要找我麻烦了。

那天他走的时候交代了我一些事,都是要让我帮忙的。不过我也请他帮了我一个忙:给小蛇在家乡上了户口,小蛇从我姓,取了个名儿叫李娜,对外算是我的三姐。我当天还跟小蛇一起去拍了证件照啥的。五行僵尸的身份问题则是打算到省城以后解决,我们的计划是挂靠在某个儿童福利院里。

李亚东走了以后,我的心情极糟,因为他带给了我一些很不好的消息,那些要请我帮忙的事情也很多、很繁琐,有些还特别严重,我知道这些事情的出现,多多少少跟我都是沾些关系的。我想起小时候被人称作煞星的那段郁闷时光,那会儿我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此时我发现我就是个煞星,因为我的缘故,许多无辜的人遭遇了不明不白的伤害,这不是煞星又是什么呢?

因为李亚东的出现,我在家里又多呆了五六天,几乎每天都会跟他聊一些事情。诸事完毕,我们一行人才踏上了返回省城的火车,还是那些人,浩浩荡荡的。丢爷没坐火车去,是李亚东开车送过去的,为的是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幸福来的总是很突然,强上花竹筏的机会就这么来了

——从升子屯到省城有七八个小时的车程,为了我的伟大计划,我果断地买了卧铺。那会儿没有软卧车厢,我、小蛇、崔银琦、花竹筏,外加两个小僵尸,包圆了一个隔间的六张铺位,其它四个小僵尸我给安排到另一截车厢去了,因为小水是个小奸细,这个必须隔离到一边去。

买票的事当然是李亚东帮忙干的,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几个人里,除了崔银琦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之外,包括花竹筏在内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我和花竹筏睡在两个下铺上,两个小僵尸中铺,崔银琦和小蛇在上铺。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开始紧张了起来,在铺位上斜躺着,心里一遍遍地演习着我的伟大计划,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花竹筏对此当然是毫不知情,跟崔银琦一边聊着些闲事,一边看着车窗外急驰而过的风景。崔银琦在跟她聊天的时候,眼光时不时地就往我这边瞥一眼,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我由此心虚地判断,她也许是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火车在陇海线上奔行了一个来小时,列车员便通知卧铺车厢即将熄灯了。关键的时刻即将要到来了,我心里紧张的要命,中间跑了好几趟厕所,不是因为尿急,是因为你懂的。

我打定主意,强上这件事就要真的强,要想不让花竹筏心里产生背叛师门的负罪感,我必须把她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才可以。可是问题来了,火车上终归是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尽管卧铺车厢熄了灯了,但过道里还是有廊灯微弱的光芒,而且车厢里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走动,这给我的计划增加了太多的难度。

此外还有一点,花竹筏的身上是有一股天生的尸臭的,那种味道很冲,我要强上她,衣服肯定是要脱掉的,可是如此一来,那股味道登时就会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在这样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里,她所在的位置必然会受到别人的瞩目。

考虑到这些因此,我一直趟在铺卧上翻开覆去着,手心里捏着一些汇春丹,感觉都已经被汗水洇湿了,我还是没能鼓气勇气来。

机会来的有点儿突然——

正当我忍着强烈的欲念万分纠结的时候,花竹筏突然从铺位上起来了,先是朝我的铺位上看了一眼,随即从自己包里揪了一些卫生纸,然后起身去卫生间了。我心里顿时一阵狂喜,铺位上不敢干的事,可以移师卫生间嘛!

我当即穿鞋下地,紧跟在花竹筏的身后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刚刚车厢过道处的时候,花竹筏发现了我,回身看了我一眼问:“你也去厕所?”

我还是有点儿紧张,因此只是“嗯”了一下。花竹筏一听,就在过道那里站下了,看了看两个卫生间,一个里面显示有人,只剩下了一个,因此她很贤惠地说:“那你先上。”

我说:“还是你先吧,我等会儿。”

花竹筏闻言,也就不再客气,径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刚刚跨进去一只脚,我突然间勇气大增,在她身后猛地一推,然后推着她的身子挤进了卫生间里。在花竹筏吓的“呀”的一声叫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动作麻利地把卫生间的门从里面给插上了。

花竹筏一看我这动作,不禁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嘴问:“李梁你干嘛?你怎么也进来了?你不是让我先上的吗?”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开始颤了起来,听得出来她也是紧张极了。

我闯是闯进来了,但是面对此情此景,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的害臊,对于她问我的问题,我竟然有些语塞,也不知怎的,嘴里就蹦出来一句:“咱俩一块儿上,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