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罗松诚一怔,抬起头来,看见拽自己的是这软蛋时,顿时就怒了,“你找死是吧?敢拉我?”

因为罗松诚家里有钱,老爹又是村长,自小被他欺负陈凡也不敢多说,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哟,你小子长能耐了你?敢跟我比比,你信不信老子……”

“啊!”

他话没说完,陈凡拽着他的手臂一用力,立刻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一个劲儿喊疼。

“怎么样,还叫不叫?叫不叫?”

陈凡笑着问还边用力,疼得最后罗松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好求饶,“别,我错了陈凡,你赶紧把收松开,我手都快断了。”

“那你还追不追静雯了?”

“不,不追了。”

“你还骂我不?”

“不骂了。”

“滚!”

见到对方认怂,陈凡则是随手一抬,直接将对方摔向了对方,最后摔了个狗啃屎,徜徉在地上。

双手撑着的地面,正好有一坨牛粪,沾染起来,臭死人了。

“哈哈哈。”

“我说罗大少爷,你也有认怂的时候啊。”

“平时不是挺横么?怎么样,起来啊,继续和陈凡怼啊。”

其他村民都看笑话似的说着。

众人看着陈凡的眼光也有些异样。

这穷小子今儿回来,好像有点变化。

突然开起了小轿车,虽说是二手的,可好歹也是个车不是?

而且,以前性格唯唯诺诺的,风都能吹倒的角色,居然能一下子干翻罗松诚这长期在工地上干活的壮劳力,难道被城里滋润的日子就是好?

“陈凡,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我随时等你,但是别把你妈带来了,年纪这么大了,我可消受不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罗松诚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他笃定此仇不报非君子,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立刻就灰头土脸的跑开了。

而陈凡也没多想,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告别了乡亲们,然后开着二手桑塔纳,优哉游哉的回了家。

“爸!我回来了!”

将车停在门口,陈凡兴冲冲的走进屋内,一边走一边喊。

近乡难怯,虽然才几个月没回来,可是每次回到家,他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现在家里还是家徒四壁,住的是毛坯的砖瓦房,院里鸡鸭等牲畜来回蹦跶、叫唤,满屋子都堆叠着老爸的臭衣服、袜子,还有一些上工使用的工具。这些年,为了拉扯自己和妹妹,爸爸劳心劳力,年纪才五十来岁,但是岁月在他身上刻画了许多的印痕,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儿。

穿过大院,来到堂屋时,发现老爸正坐在板凳上,对望着已经去世好几年的妈妈的遗像发呆。

隐约的似乎听见他在抽泣,那声音听得,能令人心碎。

“爸,您这是怎么了?”

陈凡皱眉,走过去,小声的喊道。

“哦,没,没什么。”

听见儿子的声音,陈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起身,慌乱的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无罪释放一个多月了,除了上次给我打了手术费回来,也没个电话问问。怎么,是不是城里不好混啊?

城里人都奸诈得很,你刚出社会不久,年轻人容易上当,你也别多想了,我陈建国养的儿子不是作奸犯科的人,既然城里容不下咱,那咱就留在村里干活,反正这年头有手艺人到哪儿都饿不死,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做瓦尼匠吧。”

说着,陈建国就要去张罗晚饭什么的,要给儿子接风洗尘。

当他听说儿子涉嫌诈骗被捕的时候,他伤心欲绝,好多个夜晚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不过幸好,他是被冤枉的,被放出来了,在他的认知之中,没有挣到钱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爸,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陈凡避开所有的话题,而是直言不讳道。

他知道,爸爸是坚强的人,从来不会掉泪,就连妈妈病死的时候,他都在强忍着。

可今天却突然看着妈妈的遗像落泪,是想她了吗?那他明明是望着手中的东西哭的啊。

“哦,没什么,行了你,一回来就啰嗦,赶紧洗手,我给你弄饭去,等吃完了我还得和你聊聊以后日子咋过呢……”

说完,他就要去厨房,可是陈凡很执拗,在他心里,爸爸和妹妹就是自己最重要的。

如今自己有能力了,还有代购系统的帮助,一定不能让他们过苦日子,但凡任何能伤害到他们的人或者事情,绝对不姑息!

所以,他眼疾手快,一个绕身,就直接从陈建国手里抢过了东西!

拿过来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居然不是他们一家子的合照,而是父亲陈建国、母亲周月娥和另外一个大男孩儿的合照。

在照片背后写着拍摄时间,是99年的8月15日,中秋节。

看小男孩照片里的模样,应该是十二三岁,算成现在,得有三十岁左右了。

可,他是谁?自己从没见过他,一个陌生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和父母的合照里?

而且,父亲刚刚还望着照片流泪,肯定不是因为想念母亲,而是因为他?!

“爸,他是谁?”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大人的事情你甭管……”

说着,陈建国就要来抢,可陈凡却很执着,拽着照片,正色道:“爸,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是大人了,这事儿您得给我说清楚,这照片哪儿来的?您看着他流泪,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咱家有关系?可我记得我和妹妹没有其他兄弟啊……”

“我……”

陈建国欲言又止,但是儿子又执拗,最后磨蹭半天,他索性不要照片了,就只是生闷气的去厨房生火做饭,还一直赌气的跟陈凡不说话,最后陈凡使出了杀手锏,“爸,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给小妹打电话,说你又在家里喝酒了。您刚大病初愈,又喝酒,按照小妹的脾气,肯定马上就请假回来,您是一直希望她能好好读书的,如果因为这种事儿让她分心,您说,您怎么对得起老妈?”

父亲最怕小妹,而且在妈妈临死的时候,特地交代他照顾好妹妹,如果妹妹因此辍学,爸爸肯定自责得无地自容。以前陈凡所有的要求,但凡说到这个事情,他一百个担心,所以当陈凡威胁的时候,陈建国又气又急,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摇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但凡不是对方逼我,我死也不会说。”

“他到底是谁?逼你?什么意思?”

“他是我和你妈刚结婚没多久捡来的养子,当时我们给他取名叫陈天,在咱家待了几年之后,他忽然就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本来以为他饿死在外面了,结果他最近给我寄了个东西,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段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