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公候脸皮抽搐,他是万万没想到,李深会用之前说过的话回应他。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释放出好意,那么,如果李深稍微会点人情世故,肯定会让步的。

不料,大庭广众之下,此子竟然丝毫不留给他一点面子。

怒火蹭蹭直冲天灵盖。

他王公候是何人?

纵横小半个西境,所交往的莫不是一方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谓是谈笑皆名客,往来无白丁。

岂能受人轻辱?

更何况,自己集团并没有和他签署合同,也谈不上什么损失。

他能耐我何?

“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大盛集团为敌,那我也不多说了,送客。”

王公候淡淡道。

“且慢,我有一桩好生意,想和王董事长谈谈。”李深微笑道。

“这栋大厦,我一眼看上去就喜欢上了,我打算用十块钱把它买下。“

“王董事长,咱们签约吧。”

十块钱?

买下整栋楼?

你怎么不去抢?

“我去你妈,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王公候勃然大怒,还未出声,一旁的王公伯抹了抹鲜血,破口大骂道。

“聒噪。”

李深瞬间动了。

电光石火间,他来到王公伯身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巴掌毫不留情,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

啪。

又是一道耳光声。

啪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耳光声。

李深面无表情,手掌稳定,每一次巴掌落下,都准确无疑的扇在王公伯脸上。

此刻,王公伯脸红肿得像一颗猪头,牙齿早已飞落,整张脸再也找不出熟悉的模样。

“给我放开。”

王公候目呲欲裂,恨不得当场把李深宰了。

随手一丢,王公伯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墙壁凹了进去,缓缓落下,生死不知。

“你,你,你竟然敢当场行凶,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王公候怒视李深,咆哮说道。

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李深不紧不慢的擦拭手掌。

“你电话威胁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王法,强买强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王法?无法无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王法?”

“没有吧,现在,你倒是想起王法了。”

李深冰冷说道。

对于王公候这些人来说,害人的时候,王法是他们脚下的草纸,肆意践踏。

当他们遭受威胁时,王法又成为他们口中的保护者。

君不见,古代多少贪官污吏,肆意动用自身的权利,鱼肉百姓,打击敌人,一时间,不可一世,权倾朝野。

一旦失去权利,沦为阶下囚,口中却喊着“王法,王法。”。

对于王公候此时的遭遇,李深心中没有丝毫同情。

若是一个奉公守法,老老实实赚钱的人也罢。

然而,不管是事前的威胁,还是来到大盛集团发生的一切,都彰显着王家兄弟的霸道,狠辣。

这种人,嘴里喊出王法二字,岂不可笑。

“小子,你竟然敢和我作对,你究竟知不知道,我身后站着的是谁?”

“马家,常州中品世家,大名鼎鼎的马家,你知道吗?小子,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哈哈哈。”

王公候疯狂大笑。

中品世家,这可是中品世家。

高高在上,如同一方诸侯的中品世家。

须知,整个洛州拥有超过十家下品世家,可,却没有一家中品世家。

哪怕是如日中天的白家,也不过是摸到门槛,离中品世家的路,没有数十年功夫,都不可能成功。

下品,中品,看似不远,轻轻一跨,好像就可以越过。

实际上,两者的差距,却是天涯海角,遥不可及。

有人曾笑言:中品之下,皆称寒门。

又言:中品之下,泥腿子尔。

而,王公候身后,却有一尊如此压迫众生的大神存在。

谁能不惊,谁能不惧?

大盛集团一行人眼睛一亮,绝处逢生。

虽然知道自家集团背景通天,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常州马家。

料你李深此刻,定是全身发抖,后悔不已吧。

视线齐齐看去。

只见李深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哦,我知道了。”

王公候“.……”

众人“……”

就这样?

就这表情?

那可是,可是,可是马家啊!

李深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大手一挥,吩咐道:“把他们统统带回六扇门,好好审理下。”

公孙吉恭敬点头,手下众人齐齐出手,把大盛集团一行人一网打尽。

中午时分,一则劲爆的消息传遍整个洛州。

大盛集团被六扇门查封,大盛集团董事长以下所有高层全部被逮捕。

一时间,热议不停。

大盛集团这些年来所做的坏事,也一件件被曝光。

强买强卖,雇凶杀人,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等等等等。

电视上,六扇门门主公孙吉呼吁,所有被大盛集团所欺压,诈骗,谋害的人站出来,举报它,六扇门将会全力以赴,铲除盘踞洛州多年的害虫。

不多久,一位位被大盛集团迫害的受害者走进六扇门,一桩桩陈年旧案被重新审查。

想来,过不了多久,大盛集团中曾经犯下罪行的恶人,一个都逃不了。

因此,人们欢呼雀跃,高呼公孙青天。

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调动六扇门,前往大盛集团,并且当场下令把他们扣下,审查的人,究竟是谁?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六扇门,

一处牢房。

先前风流倜傥,儒雅不凡的王公候神情萎缩,双目无神的靠在角落。

哗啦啦。

大门拉开的声音。

嗒嗒嗒。

脚步声响起。

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王公候发现有目光注视,他抬起头,迷茫的看过去。

是一名年轻人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渐渐,王公候目光明亮起来,他立马扑向牢门,双手紧抱年轻人的大腿,哽咽道:”少爷,您,您终于来救我了。“

马奇恩蹲下身体,一只手摸了摸王公候的头,就像摸一只宠物一般,轻声道:“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公候,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王公候双目含泪,怨毒道:”都是那小子,都是那小子,大盛集团没有,公伯也死了,都是他害的。“

“你说的是他吗?”

一张照片出现在马奇恩手中,照片中,李深一脸笑意,身旁站立着顾秋华,董秀卿二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对,对,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这个狗杂种。”

“少爷,你要救我出去,替公伯报仇啊!”

王公候满腔恨意道。

马启恩笑着点了点头,忽然,一脚狠狠直踹王公候的脸,把他整个人踢飞。

“啊啊啊啊。”

王公候惨叫,手捂着脸,原地打滚,目光难以置信。

“徐叔,他没用了。”

马启恩轻轻说道。

“是的,少爷。”

一双白色手套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门外。

马启恩欢喜的看着手中的照片,手指不断划过两女。

“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