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常从家里出来以后,没有目的。想去小区后面大河的厅廊去,可是,没有若雨,有什么诗情画意?于是,他就往林若雨带他去过的那个“左邻右舍酒馆”走去。

他是想出来安静一下的。事情已经和林若雨说了个大概,她虽然不相信,可是自己说出来了,而且也确实没有做对不起若雨的事情,所以,心里还是很坦荡的。而且,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要若雨不这么伤心,不这么生气就好。

唐静芝以为他欺负若雨,在家里也是听她骂,出来走走等他们睡觉后再回家,算是耳不听心不烦。

进了胡同,也是跟上次一样的冷清,可是,进了酒馆,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非凡的。因为大部分人都认识,相互招呼着,拉点家常,说点新闻,把时间就打发了。廖无常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两个家常菜,要了一瓶白酒,就自斟自饮起来。

晚饭真是没有吃饱,喝着酒把这两个菜吃掉,就算是宵夜了。

他慢慢地喝着酒,想着怎么样才能解除这个误会,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这期间他想到了莎莎,和她说清楚,然后通过她传达给林若雨。可是,莎莎是若雨的闺蜜,什么时候都会和林若雨一个心眼,不会帮自己的。通过昨天下午在现场她说的那些话,说明她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失望和生气。因为这是严重背叛林若雨的行为。

他想去悦宾娱乐城去,找到那两个女孩,让她们给作证。可是,若雨会说是自己收买了她们,是在作假见证,可能会弄巧成拙。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酒店老板吆喝着:“没喝完的,抓紧喝一口,没吃完的,抓紧吃一口,要关门打烊了!”

廖无常这才看了下时间,原来马上就是夜里十二点了。

廖无常就结账走人了。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小区,看到楼上一片黑暗,人们已经进入梦乡了。

他轻轻的上楼,到了自己家的门前,掏出钥匙伸进了锁眼里,往常一拧就开的门锁竟然打不开了,他连续试了好几次,不禁失望了。门锁是从里面销上了,废再大的劲也没有用。于是拔出钥匙坐在了台阶上。

一定是唐静芝看见自己出去了,生气销上的。

现在敲门也不合适,既然销上了,就没有打开的打算。以前也回来晚过,但是,都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他感觉很糟糕,若雨的妈妈真是恨不得自己永远不再回来。

廖无常还是有很多选择的,给魏斌或刘伟一个电话,他们二话不说,就会开车把自己接过去,可以住在豪华的房间,而且还会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就是给杰迪小姐打个电话,凭她晚上在电话中急切的要见到自己的热情,也会开车过来的。再不济,在附件找个旅馆酒店的住一晚,也是可以的。

可是,廖无常哪里也不想去。

如果去了别的地方,更会引起林若雨的猜疑,更让她伤心。

这么想着,他就依靠在门上朦胧的睡着了。一瓶酒剩了不多,现在上来酒了,而且,也困了。

早晨,因为没有了廖无常张罗早餐,一家人显得有点慌乱。于是,唐静芝说她在家里磨豆浆,让林若雨出去买油条。

林若雨刚一打开门,一个人差点随着门倒进来,林若雨猝不及防,惊叫起来。唐静芝和林禄就都跑了过来,一看,竟然是廖无常。他正揉着眼睛慢慢地站起来。

林若雨喊了一声:“你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门从里面销上了,我进不去,就坐这里睡着了。”

林若雨就问妈妈:“妈,是不是你销上的?”

“我、我哪知道他出去,我不是故意的!”唐静芝还回答的理直气壮。

昨天晚上,就只有唐静芝眼看着他出去的,她说不知道才怪那。可是,廖无常也无心争辩,因为一点用处也没有用。她就是承认故意的,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廖无常进去后,就回到了小卧室,他躺在那张单人床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当若雨知道是妈妈把自己锁在门外的时候,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恼怒,但是又不好发作。这说明若雨还是关心自己的。

后来,林禄过来喊他吃早餐,他说不饿,并没有出来。

林禄回了餐厅,对唐静芝说:“你是故意把无常关在外面的吧?”

唐静芝摇头:“不是,我不知道他出去。他也是,大晚上的,不在家里好好睡觉,出去转悠啥?关在外面,活该!窝囊废就是做窝囊事,就这么没有点心眼,不会敲门?不会给若雨打电话?实在进不来,外面的小旅馆一晚也就是三十二十的,他也太舍不得了。真是个傻瓜蛋,二百五!”

林若雨自言自语道:“他去住旅馆,就不是廖无常了。”

廖无常虽然没有吃早餐,可是,他还是在林若雨出门上班的时候,也下楼骑着自行车跟在了她的车后面。

看着林若雨下车后进了公司大门,刚要掉头离开,那位卖冷饮的喊住了他:“喂,小伙子,饮料!”

他停下,接过饮料,说:“大叔,谢谢你。”

“冰镇的,能去火。”

廖无常一怔,莫非他会相面,怎么会看出自己心里憋着火了?于是,就问:“大叔,你会看相?”

“大清早的,看你的样子没有睡好。心事多,才容易失眠。我不会看相,可是,你的脸上都写着那。这样的精神状态可不好,做啥事都不会顺利的。快喝几口,保证你立刻就清爽起来。”他说着,就呵呵笑着回到了冷饮摊前。

廖无常喝了几口,果然舒服了好多。于是,就把自行车丢在那个巷子口,打车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林若雨进了办公大厅后,负责星月贸易大楼工程的林少龙向她汇报,说昨天下午在星月贸易大楼的工地上,施工队长闫立和星月集团的监理人员打起来了,闫立把人家的脑袋给打的开了瓢,现在在医院那。

林若雨一听,赶紧问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林少龙说:“监理发现有个圆形的柱子与图纸不符,歪了大概有五公分左右,让闫立返工,可是闫立考虑到地基已经打完,而且只有五公分的误差,不是大事,就没有理他。监理看到继续施工后,就过来制止,并和闫立发生了口角,结果闫立生气了,摸起一根钢筋就砸在了监理的头上,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林若雨一听,明显是这个叫闫立的错,说:“闫立,应该撤掉他的职务,因为五公分就有可能验收不合格,而且,立柱挪位,也给整幢大楼埋下了安全隐患,万一出事,就不是小事。真是胡闹!”

林少龙看了看原来林鹏的座位,压低了声音说:“闫立是林鹏的老铁,撤不得。”

“不管是谁,必须撤掉!不然,我们也没法向魏总交代。你去工地办这件事,我马上去医院。”林若雨说完,就出门下楼,开车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