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常在前,林若雨在后,沿着小桥走回了岸边后,林若雨就超过了他,然后,迈开步子往家里走去,不一会儿,就把他甩在了后面。廖无常没有感觉到怎么冷,林若雨至于冻得这么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吗?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林若雨回眸一笑:“你快点走呀,一个木头。”说完,就往楼上跑去。

廖无常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林若雨刚才说冷是假,是想让他抱她。现在也追不上她了,他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是个榆木疙瘩。

廖无常进家门的时候,林若雨已经在洗澡了,他就站在卧室里,等着她洗完后,自己再去冲一下。

林若雨穿着睡衣回卧室后,就盖上毛巾被躺在了床上,廖无常去冲洗了一下,就很快回来了。这个时候,林若雨已经灭了灯,不过外面的月光射进室内,是梦幻般的情景。他躺到在沙沙发上,感觉房间里有一种很温馨、很浪漫的情调,不由得让人想的很多。

林若雨也是一样,没有一点睡意,她突然说道:“今晚的月亮真圆、真亮。”

“嗯,真圆,真亮。”廖无常说着,还伸手扳住窗台,抬起头往外面看去。又说:“皓月当空,恍如白昼,似幻如梦,花好月圆。”

林若雨裹了下毛巾被,再也不说话了。

好久,廖无常才缩回头,重新躺在了沙发上,他自语着:“花好月圆,花好月圆。”忽然有所感触:“若雨,还真是花好月圆。”可是,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于是,也就很是失落的闭上了眼睛。

他失去了一个花好月圆的时刻,但是并不后悔,因为他有一种意念,去林家提亲之时,也就是他们补办婚礼之日,那才是真正的花好月圆。

这一天,去工地的人回来对林若雨说:“工地上两伙送沙子的人打起来了,差点出人命,而且,还耽误了工地四个小时的施工,严重干扰了工程进度,损失不小。”

近几天,都有这样的声音传来,不是送水泥的和送水泥的打起来,就是送钢筋的和送给钢筋的干起来了。特别是送沙子的,有个多年前的混子,人称渣哥,这些年,带领着一帮小弟左杀右拼,控制了郊外的所有沙场,凡是在华云市搞建设的,都必须用他的沙子。但是,他的沙子价格高,质量次,在星月总监的交涉下,只用了渣哥一部分,其余的是从外县调运的。可是,有好几次,外县的运沙车,莫名其妙的在路上不是扎胎就是进了壕沟,现在竟然还打起来了。

林若雨感觉事情重大,如果不调解两伙人的情绪,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同时,也会严重的影响工程进度。

林若雨决定亲自去看看。可是,他被渣哥的人羞辱了一顿,回来了。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林鹏对她说:“若雨,还是我去找一趟渣哥吧,这些年,我用过他上亿吨沙子,一直都是很愉快的,我去和他协商一下,看他有什么样的要求,再做打算吧。唉,这个渣哥,是在欺负你一个女流之辈呀。”

林若雨现在还没有好的对策,只好先让林鹏走一趟。

林鹏到了渣哥在市内的办公地点,渣哥就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这个人真是无用,这么大一个项目让一个女的负责,你就这么甘心?那个女的又不会发外财,一本正经的,结果那,明天外县的不敢来,我的沙子一车也不送,工地非停产不可,到时候,她就是来求我,我一车沙子都不会给他送。不过,她要是和我睡上一觉,我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我听说她虽然结婚可是找了一个不中用的上门女婿,至今还是个处。”

林鹏以前没少收渣哥的好处,这次被林若雨断了财路,也是想出口恶气,等她收拾不了局面的时候,奶奶一句话,他还是有希望代替林若雨的。于是,就说道:“渣哥,我现在也是被她给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给点颜色看看也未尝不可。她心高气盛,还不知道这些环节,等她靠边站以后,咱们再合作,一定是天天喝酒,顿顿吃肉。”

“那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派所有的人员,去各大路口把守,凡是送往星月工地的运沙车,一律就地把车卸掉,空车返回。明天下午,工地非停工不可,我就在家里等着那个小美人上门求我,哈哈哈哈!”

林鹏知道了渣哥的这个恶毒计划后,心里头窃喜着回了公司,可是,他却和林若雨汇报说:“若雨,我已经和渣哥谈妥了,他说明天开始,恢复送沙子,也不再阻挡和破坏外县的车辆。”

林若雨半信半疑:“就这么爽快?”

“那是,我和渣哥什么关系。以后,再有类似的问题,让我去,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的。”他脸皮厚,嘴皮子也是翻来覆去的都能用。

林若雨还挺感激他的:“谢谢你呀,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咱们才是自己人,不能自相残杀。”他话里有话的说。

林若雨相信了林鹏的话,也就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开始忙别的事了,不过,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担心不定什么时候,哪个地方又会出问题。这么大一个工程,牵扯的供货商很多,无论是哪个方面出问题,都会影响到工期。所以,她在想,最好是把所有的供货商梳理一下,做到有秩序有条理的送货。可是,千头万绪的,必须等奶奶出院后,动员公司全部的力量,去完成这件事情。

晚上,在家里吃完饭以后,林若雨和廖无常又去了小区后面大河中央的亭子里,这里四面的风都能刮过来,林若雨和廖无常说起了工地上送沙子的事情。并说:“这次还多亏了林鹏,他去找了一趟渣哥,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廖无常说:“林鹏会帮你?我怎么一点也不相信。”

“他说了,都是自家人,不能自相残杀,我也在想,这是林家共同的利益,他也应该维持大局,不能让公司受损失。”林若雨思衬着说。

廖无常点着一支烟抽着,缓缓地说:“按道理说应该是这样,因为公司的利益,也有他的一份。可是,通过他有心害奶奶这件事来看,他是一个没有亲情的人。所以,我感觉其中必定有诈。”

“无常,那怎么办呢?”林若雨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想了一下,又说道:“这样,明天无论是什么情况,你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要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心里有数,也许能帮到你。若雨,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会始终和你在一起,你放心就是。”

一片云彩从那轮圆月中掠过,廖无常指着说:“你看那片云彩,过去以后,月光不还是那么明亮吗?”

林若雨自言自语道:“是呀,云彩过后,又是花好月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