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苍老到行将就木的灰袍老者,岁月在他身上写满痕迹。他的皮肤已经干枯,毫无水分;他的灰白头发,亦随时可能凋落。

张凡在这位老者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高手气息。能感受到的,只是灯枯油尽。

“真是一位非常年轻的有缘者啊……”灰袍老者没有开口,苍老无力的声音却响起,“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无比蓬勃的生命力。”

“前辈!”张凡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寿命走到了大限的无敌强者。

“你我既是有缘者,便不必称呼前辈……称呼,只是虚的。”老者叹道,“况且,我都已经死去数百万年了。你叫我前辈,我也听不到!”

已经死去数百万年?

张凡惊诧看着眼前老者。

“不必惊讶,这只是我弥留之际,留下的一道虚像罢了!”老者道,“有缘人,你叫什么?”

“张凡!”

“那我便叫你张凡小兄弟吧……你可称呼我‘苦短老人’。”

“苦短老人?”张凡记住了这四个字。

“人生苦短啊……我这一生,纵横宇内;普天之下,无有敌手!但是,我没能迈出那最后一步;到头来,终究逃不过寿命大限的到来……”苦短老人的虚像,摇头嗟叹着;这番话,他已经跟无数的有缘人感叹过了,“到死方知,一切的实力、权势、财富,尽是一场虚妄……”

“那些和我一样行将就木的老不死,临时之时,总爱传下衣钵、留下传承,让后人凡记他们!可是,死都死了,凡记不凡记,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便不传衣钵,不留传承,只待有缘人……”

张凡细细听着。

苦短老人所说的每一句的字里行间,尽是对生命的留恋、对死亡的绝望。

他似乎大彻大悟,又似乎执念入骨。

苦短老人叹着:“你我既是有缘人,我便赠你一份机缘!”

“机缘?”张凡眼睛一亮――重点来了!

苦短老人枯木般的手掌摊开,星星点点的白光,汇聚成一枚玉简。

“我这一生,最珍贵之物有二。一是‘雾雨舰’,二,则是玉简里的这套半神级功法:《雾雨之力》!”

半神级功法?

张凡惊骇。

这可是凌驾于天级之上的功法啊,就连在系统商城里,张凡都还没看到过这么高端的功法呢!――当然,张凡第一次开启氪金系统时附送的破界级功法不算!

“你我既有缘,我便赠你这套《雾雨之力》!”玉简从苦短老人手里飘起,“你可在这大殿之内,参悟此功法!”

张凡接住玉简。

“《雾雨之力》,共分九层!十年内,你若能悟透第一层,你我便是‘同道人’;千年内,你若能全部参透,你我便是‘生死交’!”苦短老人道,“但是,十年内,你若悟不透第一层;那么,你我便只是有缘人而已……不过,能够参悟《雾雨之力》十年,定也能让你受益匪浅!”

十年内悟第一层!

千年内全部悟透!

说实话,张凡对苦短老人所说的时间,并无概念。张凡来到这个世界,还没一年呢……十年、千年,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很虚的概念。

张凡拿着玉简:“千年内全部悟透,便能成为他的‘生死交’?”

成为苦短老人的“生死交”,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能拥有雾雨舰!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雾雨舰绝对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宝物!

“拥有雾雨舰?”张凡眼睛都红了,“我倒要看看,这《雾雨之力》,有多难练!而且……”

张凡心底升起一丝邪恶:“氪金系统进阶功能二段里,那项‘秒学’功能,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秒学:瞬间学会一切功法、秘技,消耗金币根据功法、秘技的强弱而定。

张凡一直没机会使用“秒学”金,因为……张凡在系统商城里买的那些功法,直接就是秒学版的!

“要是‘秒学’金有用……”那场景,简直不要太美丽啊!

张凡似乎已经看到,雾雨舰在向自己招手。

“雾雨舰,是我的!!!”

张凡心底狂喊。

“那啥……也不知道这艘雾雨舰,能换多少金币……”狂喊之余,张凡竟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好了,你便在这大殿之内,随意参悟吧!记住,不可将玉简带出殿外!”苦短老人道。

只是,苦短老人并不知道张凡现在的想法,否则,真不确定他会不会气得一拍死张凡――都还没得到雾雨舰呢,竟就想着把雾雨舰卖了?

亏你真敢想!

张凡不敢露出什么不敬,捧着玉简,悄然走到一旁。

黄毛小猿走到张凡身边,轻声鼓励了句:“好好参悟吧!虽然你几乎不可能在十年内领悟出第一层来,但参悟这套功法,绝对能让你触类旁通、受益匪浅――比在外面修炼一百年,都还有用的多!”

几乎不可能在十年内领悟出第一层?

张凡不服!

张凡可是要征服雾雨舰的男人!

“猿哥。”张凡学着黑甲巨汉等对黄毛巨猿的称呼,“以前的天才,最多参悟出几层啊?”

“参悟得最好的,就是那位领悟了自然意境的先天天才!”黄毛小猿道,“我记得,他九个月就悟出了第一层,十一年就悟出了第二层。只是,到千年期满的时候,他也只悟到第七层而已……”

“哦……”

张凡看向玉简:“有这么难学?――先不开‘秒学’金,让我感受感受!”

想着,张凡的心神,便沉入到玉简之内,翻看起这套半神级功法来。

轰!

只是,张凡的心神刚沉进去,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靠!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张凡完全懵逼。

玉简里记载功法的文字,全是些奇形怪状的蝌蚪文,张凡……一个都不认识!

连字都不认识,这还悟个毛线!

“是不是不认识里面的文字?”黄毛小猿道,“其实,这些根本不是文字!”

“不是文字?”

“对!半神级功法,玄奥无比,根本不可能用文字记载!你静下心来,把心神沉入每一个字符中,好好感受其中意境,兴许会有收获!”

“额……一个个字符感受过去,那得感受到猴年马月呀!”张凡想了想,直接在心里呼唤,“小金,大声地告诉我――开秒学金,学掉这门《雾雨之力》,需要多少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