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爷爷…您是不是太过担心了?那念青筠回万毒门也有些日子了…”

尹仲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又见大殿上,尹天齐眼眸中满是阴沉,当即闭口不敢再多言。

“你懂个屁!如果…事情败露,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齐天殿里,逍遥自在吗?”

尹天齐怒哼一声,脸上杀意一闪而逝。

“可是爷爷…那念青筠显然并不认识你…不然她怎么会…”

“闭嘴!此事休要再提!映月泉之争,既然宗主下令,要与妖族势不两立,趁着这次混乱…”

尹天齐冷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堂中众人,“你们既是我这一脉,就要明白,我在,你们都会受人敬仰,我若不在了,莫说这浣剑宗,整个天行山,也没你们的立足之处!”

“是!大长老!”

闻言,殿中诸人脸色一变,当即起身恭敬一拜。

万毒峰顶。

南牧羊看着眼前那忙碌的青衣女子,俊逸的脸庞上满是沉醉之色。

“念姑娘…你放心,有我在,无人敢逼迫你做任何事。”

“我的事,公子就不用操心了,您还是吃了药,赶紧下山去吧。”

念青筠端来一只玉碗,放在南牧羊身前,脸上神色依旧冰冷淡漠,根本不曾因为青年的宠腻而有半分缓和。

“念姑娘,如果你要觉得在这里不开心,我可以做主,带你离开…”

“公子多虑了,我在这里,很开心!”

还不等南牧羊把话说完,念青筠已经一脸不耐地打断道。

“你师尊逼你嫁人…你还感觉开心?”

“师尊养育我十年,若没有他,我或许早就离开世间,他老人家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只希望公子不要怪他用毒伤你,其他一切,我自有打算。”

念青筠冷冷看了南牧羊一眼,他身上虽有秦言的几分影子。

可念青筠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是他。

“此事我不会计较,可念姑娘…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南牧羊脸色一暗,心底突然感觉一阵失落。

按道理,以他的身份,若是对这山野宗门里的哪个女子动情,都该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眼下,这女子非但没有半分激动感激,竟还…隐隐有些厌烦似的。

只是转念,他便想明白了过来。

若非她与众不同,又凭何做他南牧羊的女人?

“我生性如此,所以还请公子,离我远一些。”

念青筠淡漠一语,竟直接转身欲要离开。

“哎…好晕…好晕啊…”

见状,南牧羊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狡黠,忽然扶着额头,朝着一旁倒去。

“南牧公子…你…怎么样?!”

念青筠神色一慌,一步跨到南牧羊身旁,伸手将他扶在了身前。

“你也不是像看起来的那般冷漠啊。”

南牧羊嘴角扬起一抹戏谑,伸手握住念青筠的双肩,眼中的深情,如同压抑的火山,炙热酌烈。

“念姑娘…我喜欢你…从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再难逃出你这一双眸。”

“南牧公子!请自重!!”

念青筠神色一慌,用出所有力气,将眼前青年狠狠推开,眼中弥漫的悔意,竟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我…我已有了意中人,公子莫要再纠缠。”

“意中人?是谁?这三宗中,有谁能配得上姑娘?!”

南牧羊微愣了一瞬,半晌后方才怒声喝道。

九霄说的不错,以念青筠的容貌气质,若非生在这偏远山林,早就是九州美人榜上的人物。

只是这世间缘分,本就逃不过妙之一字,在最美的年纪遇见,就是一生。

“他不是三宗之人。”

念青筠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意,脑海中,那一道青衫挺拔的身影渐渐清晰。

而此时,看到眼前女子脸上那如同惊鸿般闪过的浅笑,南牧羊眼眸一凝,心底竟突然生出一抹恨意。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弃!念青筠,此生,我会让你在我身边。”

话落,南牧羊端起手中玉碗,将其中药液一饮而尽,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他知道,以这女子的性子,他再纠缠,只会令她感到厌烦。

如此,倒不如从长计议,慢慢打开她的心扉。

总归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证明,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

更何况,这世间一切的感情,都需要安稳。

而安稳,需要实力。

在这濋阳地界,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许她一生安稳?

“秦言啊…你在哪,今日,我想饮酒。”

南牧羊抬头,看着头顶渐渐暗沉的天际,突然很想念前日,那个在雪峰顶上陪他烂醉的少年。

只是此时,南牧羊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她心底,竟想着与他同样的人。

“秦言…你在哪…今日,我还是很想你。”

念青筠收起桌上的玉碗,俏脸上虽带着笑,却分外伤感。

永晟商行后堂。

秦言一路跟着薛彤走进后堂一处僻静雅阁中。

阁门打开,陈清河一脸笑意地躬身站在一旁,在其身边,薛夫人以及薛青则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少年,显然是不明白,为何向来高傲的陈丹师,会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

“秦…公子!”

“陈丹师!”

秦言点头一笑,又见那薛青眼中似是含着一股冷意,眉头顿时一挑。

“不知陈丹师和薛夫人找我何事?”

虽然秦言不知晓,这陈清河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很显然,那薛夫人以及她身旁的青年,似乎并不太欢迎自己啊。

“在公子面前,这丹师两字,清河愧不敢当!”

陈清河苦涩一笑,以秦言的丹道造诣,就算做他师尊也绰绰有余。

况且,一个能杀升元强者的十六岁丹道强者…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啊。

“公子,这是您方才拍下的东西,除了那一柄灵剑,都在这里了。”

见陈清河脸上神色不似作假,薛夫人眼眸悄然一凝,赶忙掏出怀里一只储物袋,递到了少年身前。

不管今日他拿不拿的出灵石,很显然,一个能令濋阳第一丹师如此卑躬屈膝的少年,定是有些她所不知晓的本领。

而这种人,拉拢自然要比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