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莫名大势,顷刻间将仇奎的身影束缚在原地。

后者脸色一白,再抬头看去时,却见远处那青衫少年一双眼眸中,仿佛亮起一道璀璨魂芒。

“这是传说中的…魂威如狱…可…怎么可能?”

仇奎仓皇无措地抬起手掌,朝着那火莲落来的方向狠狠挥去。

在其身旁,那尸傀顿时发出一声厉啸,身影一闪,径直挡在了火莲之前。

只是此时,那原本被仇奎祭炼的如同凶宝一般的尸傀,却是在那火莲威势下转瞬化作一抹飞灰消散而去。

看到这一幕,仇奎眼眸中终于涌出一抹惊恐绝望。

他心底仿佛突然有种明悟。

为何这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分惊慌。

原来他手中,竟还握着这等可怕的底牌。

无论是那火焰圣莲,还是那笼罩空间的神魂威压,都绝非寻常升元强者所能抗衡。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掌控如此多可怕的功法?

直到此时,仇奎方才明白,或许他根本就不懂如何掌控傀儡,可拥有如此恐怖的神魂之力,莫说区区一道傀儡,就算是生灵,怕是一个不小心,也会被他夺舍控制吧?

“夺舍?你…你是鬼族之人?!公子饶命…饶命啊!!”

绝望的嘶吼声陡然在这阴森空间里响彻,只是秦言却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

“既见识了我的手段,你就应该有所觉悟!能死在我这焚天古诀下,是你的荣幸。”

少年眼中,赤色烈焰滔天而起,甚至在其身外,都仿佛有道魔影渐渐凝现,而仇奎只感觉一股极端恐怖的炙热从天而降,再然后,他的意识便彻底消散而去。

秦府外的广场上。

秦战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那一道几乎笼罩了半个广场的黑光大阵,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此时他能隐约看到那阵中悬浮着的一只黑幡,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根本无法撼动眼前阵法分毫。

“言儿…”

“秦伯伯不必担心…我想秦言一定会没事的…”

林依依站在秦战身旁,俏脸上同样布满忧愁。

方才仇奎施展的手段着实诡异迅速,甚至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秦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而一想到那尸傀的可怕,想来秦言即便手段再多,也断不可能在他两人手下坚持太久。

“爷爷,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哎…这黑阵怕是那灵幡本身所携煞气衍化而来,以仇奎的境界,恐怕想要强行破开…哎…”

林啸苦叹一声,转而看向云绮,语气凝重地道,“云小姐,永晟商行中异宝众多,不知你身上可有能够破开这阵法的宝物?”

“我…”

只是还不等云绮张口,眼前黑阵中,却是陡然传来一阵可怕波动。

而那阵法上原本涌荡的阴森气息,竟是瞬间消失了干净。

“嗯?”

漫天黑气渐渐散去,旋即所有人便是目瞪口呆地看到,一道青衫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阵法中央。

而那悬浮半空的黑幡,却是当即从天落下,被少年一把握在了手中。

“秦言!!”

数道惊呼声瞬间传来,秦战、林依依以及林啸等人纷纷朝着秦言大步走去。

而少年只是淡笑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一众秦家长老,眼眸中陡然闪过一抹阴沉。

“言儿!!!那仇奎…”

秦战欲言又止,又转头看了一眼秦言身后,却始终没有看到仇奎的身影。

只是,一位升元境界的强者,以及一道战力远超升元层次的尸傀,怎么可能就这般凭空消失了踪影?

“死了。”

秦言咧嘴一笑,却是令林啸等人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

“死…死了?言儿…你…”

秦战目光惊愕地看着秦言,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了。

从经脉寸断到重拾剑心,短短一月的时间,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放在任何人眼中都堪称不可思议。

而且,相比于以前的秦言,秦战越来越感觉,现在的他,似乎更加沉稳神秘了些。

不说别的,就单单他之前拿出的那一枚白色丹药,竟真的令他的踏入了升元境界。

这是何等可怕的造化?

甚至放眼整个江川府,他也不曾听说有哪位丹师能够炼制出此等神丹。

“秦言!你真是太厉害了!”

一旁,林依依惊呼一声,玉手紧紧握在秦言手臂上,俏脸上满是笑意。

只是此时,少年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抬脚朝着秦家众人走了过去。

“父亲,该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了。”

闻言,秦战脸上也是涌出一抹森冷,紧跟在秦言身后,走到了秦山等人身前。

“家主…少…少主…”

看到父子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冷意,秦家一众长老顿时躬下身子,齐声拜道。

“自今日起,秦家大长老之位,暂由秦川代替,所有秦元一脉的族人,速速离开濋阳,此生不许再踏入秦家半步。”

秦言冷喝一声,又深深看了一眼秦山,眼眸中陡然涌出一抹杀意。

“二长老,看在朝辞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你最好祈祷,她能平安无事。”

“哎…我自知愧对秦家列祖列宗,自今日便辞去长老之位,去为众先祖守祠。”

秦山躬身一拜,竟直接转身朝着秦府后宅走去。

而秦言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阻拦。

他毕竟是苏朝辞的爷爷,是拉扯她长大之人,哪怕秦言再恨,也绝不敢伤他性命。

因为,以那丫头的良善性子,若是知道秦山身死,定会伤心绝望吧。

“秦俊,你想去哪?”

只是他不杀秦山,却不代表会放过所有伤害苏朝辞的人。

看着人群后那欲要朝着远处溜去的人影,秦言嘴角顿时扬起一抹冷笑。

听到声音,秦俊身子一颤,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少主…少主饶命!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误信了那秦元老匹夫…不…不是,是他逼我的…少主…我一早就知道,您定能重新崛起,少主,从今日起我愿做牛做马…”

只是还不等秦俊话音落下,秦言手指却是猛然点出,一道锐利剑意瞬间从天而降,直接将那跪在地上的青年生生斩成了两半。

“我秦家,不需要此等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今日可以走,但只要留下的,日后最好一心为我秦家做事,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希望诸位以此为鉴。”

冰冷淡漠的冷喝声缓缓响彻,此时整座广场上的气氛都是瞬间压抑下来。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跟随在秦元身后的几位长老,此时更是一脸惊悸地站在原地,心底满是悔恨之意,却不知到底该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