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么?”

吴岳神色一愣,语气突然阴沉下来。

不知为何,此时看到秦言眼中的平静淡漠,他的心底竟无端生出一抹寒意。

“我笑你在找死。”

秦言话音刚落,却见不远处,许晴如快步走到吴岳身前,一脸娇媚地道,“三公子,刚才都要憋死人家了,你可不要轻易放过这个废物。”

“放心吧,我怎会让你白白吃了苦头。”

吴岳伸手拧了一把许晴如的俏脸,原本心底的一丝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秦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看清楚,这里可是天行山,不是濋阳城!这里,没人再来救你了。”

“当日你逼我下跪受辱,今日我就先打断你的双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的。”

吴岳抬头,朝着秦言身旁的两名黑衣青年点了点头,却见两人脸上顿时扬起一抹戏谑冰冷,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两柄利剑。

“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当真是不可活啊。”

秦言淡笑一声,目光玩味地看着不远处的许晴如。

他虽想到了这场阴谋定与吴岳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这许家大小姐竟也掺和了进来。

“噗嗤,你这废物,以为靠上城主府就可以在濋阳为所欲为了?今日就让三公子好好教你如何做人。”

被秦言这般盯着,许晴如脸上当即涌出一抹刻薄,旋即竟是夺过那黑衣青年手中的长剑,朝着秦言眼睛刺去。

“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只是就在她脚步踏出的瞬间,却见前者眼中突然绽出一抹凌厉,那一双原本被捆缚住的手掌,猛然挣脱而开。

“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秦言嘴角冷笑愈浓,一把握住那刺来的长剑,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嗡!”

惊天般的嗡鸣声响彻天地,整片古林突然掀起阵阵狂风。

漫天枯叶落下的瞬间,所有黑衣恶奴只看到一道青光自眼前掠过,再然后,他们脸上的神色,便彻底凝固了下来。

“啊…”

看着那站在林间,手中长剑染血的青衫少年,许晴如双手紧捂着朱唇,脸色一片惨白,尤其是看到地上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庞,整个娇躯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直到此刻,她依旧没想明白,眼前这废物,为何突然变了?

“不…不要杀我…”

许晴如踉跄后退,不小心被脚下枯枝绊倒在地上,轻声哀求着。

秦言低头,看了一眼少女脸上的泪水,微微摇了摇头,大步朝着那呆立在远处的吴岳走去。

“秦…秦言…有话好说,我可是吴家三公子,你杀了我…吴家不会放过你!!”

此时的吴岳,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

“你方才也说了,这里是天行山,不是濋阳城,杀了你,没人会知道的…”

秦言咧嘴一笑,露出一抹妖魔般的凶戾。

他并不在乎被人挑衅,遭遇屈辱。

这世间的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被欺辱,只能证明自己不够强大。

可他绝不能忍受,有人胆敢拿他在乎的人相威胁。

龙有逆鳞,而秦言的逆鳞,便是苏朝辞与秦战。

“不…不是的…秦言,我要对付你的消息,徐家有人知晓,你杀了我,定会惹来无数祸患,放了我,此事我既往不咎如何?”

吴岳强忍着心底惶恐,冷声喝道。

“既往不咎?好一个既往不咎,如果你所谓的祸患就是吴家的报复,那么我想,你在下面不会孤单太久。”

话落,秦言眼中杀意再不掩饰,脚步刚欲踏出,却见那吴岳脸上陡然涌出一抹狰狞。

“秦言,是你逼我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嗡。”

一道诡异的轻吟声自古林间响起,只见吴岳手中,突然有金光弥漫,只是还不等他彻底施展手段,却见一柄剑从天而落,将他整个人生生贯穿。

金光随之消散,秦言捡起地上飘落的一张灵符,转身朝着林外走去。

“不…不要杀我…”

许晴如瘫软在地上,一股恶臭从其身下传来,秦言皱了皱眉头,脚步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我本不杀女人,可你实在不该羞辱朝辞。”

话落,许晴如只看到眼前一股刺目亮光一闪而逝,她的整片识海,竟是在此时彻底崩碎。

古林外。

一道身穿黑衣的青年鬼鬼祟祟地留意着周围动静,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脸上当即涌出一抹谄媚。

只是还不等他回头看去,便觉一股巨力握在了他脖颈上。

“咔嚓。”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句废话,秦言手掌一松,那黑衣青年的尸体瞬间跌落在了地上。

永晟商行。

秦言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屹立在濋阳城中央处的雄伟楼阁,脸庞上满是震撼。

若说濋阳城中,有哪座楼阁最有气势,定是城主府无疑。

而若说哪座楼阁最富丽大气,却是眼前这座永晟商行。

在这里,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宝物。

即便白日,秦言依旧能够看到其中络绎不绝的人流。

“希望在这能够找到炼制天元丹的灵材吧。”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从街边小贩手中买来的假面,秦言再不犹豫,大步朝着商行中走去。

“这位…公子?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

迎面顿时走来一位衣着暴露的红衣小婢,眉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秦言。

只是待看到后者身上的朴素青衫,眼底深处顿时闪过一丝鄙夷。

“我要见你们这的管事。”

“噗嗤,这位…公子,我们商行的管事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便是了。”

红衣婢女掩嘴轻笑一声,言语间虽然满是恭敬,可语气里的讥讽却并未掩饰分毫。

她自是在这商行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渐渐总结出了一些分辨客人高低贵贱的准则。

眼前这个蒙面男子虽看上去神秘,可无论是穿着还是身上的气息,都不足以令她高看一眼。

“耽误了我的事,后果你怕是承担不起。”

秦言淡漠一语,却听那红衣婢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您若是没事,就赶紧离开吧,否则我不介意让人将您请出去。”

“哦?是么?这就是你们永晟商行的待客之道?”

“来人。送客!”

红衣小婢讥讽一笑,竟直接转身朝着堂中走去。